第三百零九章 谁来守门

  又是闺密!元子攸的脸色马便由青转黑了,倒是很衬他那湖蓝衣衫。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匕匕]偏西的阳光弱弱地斜搭在东面的屋檐,把西屋檐的阴影拉得很长。他郁郁坐在阴影里,如隆冬空谷一湾深潭,冷幽沉寂,没有一丝波纹。
  而元子正的神情也在瞬间僵了下来,桃红色黑纹袍衬着背后薄弱的阳光,泛出一片暧昧不明的色泽,氤氲在他唇角眉间,惹起心底一丝烦躁闺密蓝颜什么的,是想当当的吗?
  隐晦表白了一番心迹的萧烈本有些忐忑,担心鹿晓白会因此避忌他,没想到她不但没避,反而作出亲密举动,霎那的宽心过后,却是无奈苦笑看来,她根本是当他开玩笑!只是,闺密是什么?见元子正因她的这句话而流露出的古怪神情,萧烈忍不住问道,眸光在鹿晓白脸流转一番,又投向元子正。
  元子正解释了一通,心有些失落,原来闺密不是唯一的。他默默拿着一张巴掌大的烙饼,撕一块塞一块,还没嚼烂又塞一块撕一块,眼睛虽盯着桌几碟菜,却没有焦距。
  元子攸瞟了他几眼,把茶杯满,当一声放在他面前,“小心噎着了。”他这才回过神来,端起茶来便猛喝一口,下一刻却睁圆双眼直起脖子,噎着了。
  “赶紧吐掉!”元子攸命令,泥鳅忙端来痰盂,元子正把塞满嘴的饼子吐出来,这才好受些。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看得大家直摇头,奚大娘烙的饼虽然好吃,但也不至于这么急着往嘴里塞吧。
  不同于元子正最初听到闺密时的抗拒,萧烈竟是欣然接受。“如此说来,以后咱们可是无话不说了?”可以更加亲密,何乐而不为?
  “必须的!”鹿晓白笑眯眯道,“那我问你,你心人是谁?”见他面现尴尬地瞥向元子攸,她坏笑着提醒,“无话不说哦,你懂的。”
  “他心人不是建德公主么?还又不是什么秘密!有什么好扭捏的?”缓过气来的元子正鄙夷地瞟萧烈。
  “行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查出那帮人,他们有何目的?整天说这些没用的作甚?”元子攸沉郁却有力的话煞住了鹿晓白的话头,她收起戏谑之心,开始拧眉凝思。
  头顶的蓝天不知何时已被薄云覆盖,他一身的湖蓝绸袍没有阳光的反衬,显出冷凝的气息,如高贵的蓝宝石,不管如何内敛冷寂,始终有丝缕幽光泄出,那幽光深邃而神秘,透着一丝危险。
  说实话,这个样子的元子攸有点可怕,也许是看惯了他之前那傻不愣登的样子,他一旦正经起来,那严肃的表情,那身散发出来的莫明的威压,让她很不习惯,有种老鼠见到猫的不安。
  元子正与萧烈也都收起笑容,几人讨论了一些方案,如在报不报官的问题,大家意见统一,即不报。他们认定那些地痞定是与元亮互相勾结,专门欺负老百姓,然而他们不是一般老百姓,根本不必怕他们。再如,趁着美容院重新装修,先去官府办理营业许可证。同时还要设法找到那些打砸抢的人,追回失物,并亮明身份,让他们从此不敢再打美容院的主意。
  讨论进行得很顺利也很热烈,四人意见高度统一,气氛一片和谐,但最后在谁留在美容院守护那两扇破门的问题,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萧烈道,我拉弓射箭舞枪弄棒无一不能,最适合当保镖。若是那些人胆敢再来,定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一去不返。
  元子正道,你会的我也都会,而且我跟鹿晓白是叔嫂关系,也是一家人,我来守门天经地义。
  萧烈道,别说你们现在不是一家人,算是,这叔嫂关系什么的,最容易招人口舌了,咱们洛阳老百姓最八卦你又不是不知道。
  元子正道,你萧烈是有未婚妻的人,而且未婚妻还是刁蛮公主,你一个准附马在人家有夫之妇家过夜,你也知道老百姓最八卦,这万一传入宫,你怎么样我不管,连累我三嫂不好了。
  萧烈一拍桌子道,谁是有夫之妇?谁是你三嫂?你搞清楚再说。
  元子正也一拍桌子道,我不管,反正在我心目,鹿晓白永远是我三嫂!她的人身安全由我来负责!
  ……两人越说越激动,差动手了。刚开始鹿晓白还饶有兴味地听他们讲相声似的你一句我一句,慢慢的便头疼了,趴在桌把头埋在臂窝里哀号“别吵啦!别吵啦!你们谁都不用留下来,让泥鳅叫几个兄弟在门外守着行。”
  一句话终于让两人安静下来。
  元子攸自他们俩唇枪舌剑开始一言不发,看似很沉稳很老练,其实他心里羡慕得紧,恨不得也跟他们一样可以理直气壮地争取守护权。然而,自休书出现始,他失去了这种资格了,不是吗?他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插手她的生活?
  他此刻能坐在这里,全赖今天的突发事件。或许今后的几天,他还可以借着关注此事件的进展而频繁门,而她,也可能会因为用得着他,而不会把他拒之门外。那么之后呢?等一切处理完毕她的生活走正轨之后,他还有什么借口在此逗留?
  不过令他暗喜的是,虽说她一直没拿正眼瞧他,也没有正面跟他交谈,但并没有表现出厌烦的情绪。而子正口口声声说她是三嫂是一家人的话,她也没有横眉竖目地反驳,只是朝子正翻了几个白眼。这可喜的现象令他信心倍增,说话时也有了底气,见三人都不再出声,他依然保持着淡冷的表情道“都别争了,我会派个人过来。他除了武功高之外,还可以帮忙打理一切事务。”“不用!”鹿晓白马反对,她好不容易把崔烨吓跑,可不想再来一个。她懒洋洋地把头从臂窝里支起来,却依然垂着眼睑盯着眼前的碗碟,避免与他视线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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