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聚散乐忧天长有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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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沐阳这一日之所闻真真是震撼难言,他愣了许久,脑海之中尽是这些秘闻。又过得片刻,云沐阳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此行当还有一问,他稍稍定了定神,便开口问道,“恩师,徒儿曾机缘之下得了一份佛门秘典,只是这佛门秘典尽数用梵文刻写,徒儿却是不能明了,不知恩师可否为徒儿指点何处能够学到梵文?”
“哦?”乐清平稍稍一愣,这才道,“这梵文深奥难明,只怕整一个次州也无人能懂,若说学习梵文,我记得承道法殿中倒是有一卷,明日为师向掌门真人请了法旨,将它借来给你。”
“多谢恩师!”云沐阳再次拜谢,语声之中也是带了几分欣喜。
“我们灵药宫虽然是边陲小派,但也是玄门正宗,修习的更是玄门道家正宗法门,你要是刻苦修行,早有一日能够得成大道。”乐清平见云沐阳这般,瞬间眉毛稍稍一动,不由出口提醒道。
“多谢恩师教诲,徒儿不敢忘却,必定刻苦修行。”云沐阳心中明了恩师之意,乃是要自己不可舍本逐末。
乐清平见着不由点了点头,随即却是问起他修行之事来。
“你与几位师兄在为师府中待了六月了,想必也是发闷了,过两日便出去走走,与诸位同门联络一番。”待得问过云沐阳的修行进展后,乐清平只微微一笑道。
“能够随侍恩师左右,沐阳求之不得,岂有烦闷之理。”
“哈哈,”乐清平开怀一笑,对这云沐阳道,“为师向来是清乐惯的,你虽说是修仙问道之人,但也不过二十出头,正是意气风发、喜爱摆弄之时,为师也是过来人,不用为了老头子在这里耗着。”乐清平挥了挥袖袍,一股柔风荡起,将云沐阳裹出殿外。
云沐阳面色微红,被柔风带出府外,便又对着琴崀府拜了一拜,这才起身离去。
翌日,乐清平亲自将一卷典籍交给云沐阳。云沐阳自是喜不自胜,捧着那本梵文密卷翻了又翻,只见上面个个梵文都散发着淡淡佛蕴,观之心神安宁清净。每一个梵文之后都有注释或者几个玄门道家法文,看起来也是不凡。
梵文深奥玄妙,学习起来也是不是一件易事,故而数日下来也仅仅认得百十个。虽是如此,不过终究是明了那一张金纸的出处。然而这一明了却又是让他大吃一惊,心中也是有些惴惴。这金纸上的梵文乃是一本佛本修行功法,是上古之时‘大菩提寺’镇寺佛法,而那张金纸却非纸,而是一枚金菩提子。这金菩提子乃是承载这佛门大法的传承佛宝,只是不知为何流落到次州。
这一日,云沐阳将密卷、金纸收起,站起身来摆了摆道袍,低首一望,长舒一口气,浅浅一笑,这才出了修炼法室。一出来便见着乐长生、秦灵夫妇,四人各自见礼,随后又是结伴拜别恩师,最后才是各自回了洞府。
云沐阳身御一道剑虹往则阳府飞去,到得府外,只见景色已是完全大变,虽然还是灵气稀薄,不过此时满山都已披绿着红,翠竹窈窕,青松虬髯,怪石飞岩都是点缀得极有特色。府门外两只瑞兽貔貅玉石雕,目中生威,栩栩如生。他落在地上不过片刻,便见着四个道童与木林速速迎了出来。
“恭迎老爷回府。”五人都是面色圆润,脸上喜意不掩,立时拜伏下来。
“无需多礼!”云沐阳把袖一摆,人已到了庭院之中,见着远处灵草灵花灵木茂盛,灵机盎然,也是开心,随即赏了许些丹药灵石与他们。
“禀老爷,自老爷闭关之后,灵机院又送来许多修炼丹药、灵石、宝材、花木,小的都记在这账册上了,请老爷查阅。”松枝俯下身来,将一本账册送道云沐阳跟前。
云沐阳取了账册,翻了几眼,满意一笑,又交换与他。
“老爷,这是这半载来前来拜访老爷的名册,小的都记下来了。”
云沐阳又将诸般事宜都是检查一遍,甚是满意,随后便让他们各自退下。他在则阳府中稍稍修整,将金尾狐放了出来,任它在府中戏耍,随即抬手写了一封书信,呼来一只青羽灵雀,见它带着书信去了,这才一点头自顾坐了下来。
过得半柱香时间,一道法光自西边飞来,落在则阳府前,现出一道白衣秀影。
“上师,我家老爷已经在庭院中等候,请上师随小婢来。”木林嘴角微笑,福身一礼,说着便领着荆兮荷往庭院中去。
“见过云师叔。”荆兮荷福身一礼,低眉说道,语声甚是温婉柔和。
云沐阳望她一眼,见她已然凝元筑基,此刻更是添了几分秀美,只口中道,“恭喜一步踏入仙路。”
“托师叔的福气。”荆兮荷面上喜色隐现,随后道,“兮荷一月前得已凝元筑基,原来还想着禀告师叔,只是兮荷来此却被告知师叔随真人闭关数月了,今日一见师叔,见师叔风采更甚,兮荷心中甚是艳羡。”
“荆师…侄不需这般拘束,说来你我算是旧识。”云沐阳见荆兮荷这般拘谨,也是改过口来。
“云师叔,此中乃是宫中赐下的玉液凝元丹。”荆兮荷面上始终温婉浅笑,不敢有一丝逾越,双手恭敬捧了一枚玉盒。
云沐阳一手摄了过来,打开一看,不由眉间一皱,淡淡道,“怎得有两枚?”
“回禀师叔,兮荷服用了一枚,留了一枚给秋烛师弟,至于这两枚一枚是师叔之物,另一枚乃是竹尧师兄的。”荆兮荷面色看似不变,语声之中却还有一丝哀伤,“师兄已然仙去,兮荷留下也不知用在何处。”
云沐阳微微一叹,只取了一枚,“这一枚你自留下吧,自然会有用处的。”
“这…”荆兮荷秀眸微抬,见着云沐阳目光坚决,如此诱惑在前,不由心中迟疑难断。
云沐阳见她犹豫不决,心中一转便道,“我随恩师闭关,动则一年半载,平日里连友人也是难得一见。就连我在宫中的结拜义姐也是极少见到,我这义姐又是性子孤高些,少有合得来的朋友,我也是有些担忧。此次出关后也只有两日功夫悠闲,之后却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