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道不为己非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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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可是轻忽不得。”任重远万万不曾想到卫晏明竟然也会出言相助。这九州九大道场他们一个也得罪不起,只是话到如今也唯有讪讪回应。只是他话音一出,顿时觉得一道寒凉剑光蹿过,惊得他身子往后一跌,登时怒目扫去。
  却见洛琪琛掌中剑丸跳跃,眉色清清冷冷,高扬首道,“且看彼辈妖修能够否在贫道剑下活过去。”他虽与云沐阳同修《霄云破法剑经》,但剑法与云沐阳含蓄内敛不同,最是张扬不过几是一言不合便就拔剑相向,此时冷笑几句,剑气已是流荡出来。
  尤文逸见得此状,目中微微一亮,这剑光清正丝毫无有杂质,一望便知是将玄门正宗剑法练到高深之处,当即对灵药仙宫评价又是高了一分,有如此人才,不愁道统不兴。她把袖一摆,内中一片火焰腾过,立时将剑气散去,清笑道,“诸位道友到此,有酒有歌,只是尚还缺了些许,不若这般,贫道这处有一本经册,乃是从一仙人洞府中得来,如是将此法修到高深处,未必不能成就元婴。只是这经册与贫道功法不合,今日一并拿出来做个赌斗。”
  众人一听多是把目望去,那任重远更是目泛精光,他们齐山派立派千载,可是成就元婴之法只有一门,还是掌门独传。寻常长老到得这一关口要么自行寻找功法,要么自悟,只是这两条路一条比一条难,几乎不在他考虑之中。不想今日竟是撞上机缘,他心中一阵喜色闪过,便就昂起首来,把目望去,但见对面一女修也是眸中闪闪,不由沉了沉眉头。
  尤文逸凤目扫去,见着众人多是并不十分感兴趣,便就轻轻一笑。此中那归真观本就有直通大道法门,不屑一顾也是常理。灵药仙宫也是道脉一支,对这法门不在意也是意料之中。随即把袖一抖,抖了一卷经书出来,再是起指一点,便就有一行文字映在空中。
  云沐阳举目望了一眼,旋即收了回来,这法门并不是走的正统大道,而是走的偏门,以杂气成就元婴。到得元婴之后道途更是艰难,故而此法与他无用。不过他转念一想,此法与他用处虽是不大,但是门下尚有几位妖王或许可以一用,毕竟门中七门玄法非本门真传弟子不得习练。
  他想到此处便就目光一扫,无意间瞥见萧知秋目光极是热切,便就剑眉一凛,瞬时有了主意。
  “诸位道友且听贫道言,这卷经册尚有禁制未破,如是哪一位道友能将此中禁制破了,那必定就是这经卷的有缘人,只管把这经书拿去。”她言罢起指一点,那一卷经册飞出,被云光裹住,发出熠熠霞光。
  云沐阳还未动作,那边任重远起身快步过来,随即就是反手一抄将那卷经册拿在掌中。见他面色一红,目中微微一闪,便就拱手道,“尤真人,且让任某来试上一试。”他说罢再是把目光微微移开,见得萧知秋目中也是一番热切不由心中发热,随即又将目光停在云沐阳处,却是面色一沉,清声道,“诸位道友意下如何?”
  “任道友既有此心又何妨成全你?”洛琪琛冷哂一声,趺坐座上就是冷笑不止。
  “任道友步法精妙,我等不能相较。”那曼妙女修攮袖浅笑,美眸放彩,“那便请任道友试上一试,也让吾辈一观道友风采。”
  任重远也是朗声回应,并不理会这些言语,于他而言只要能够修成元婴真身,这些讥嘲言语都会消散而去,如是不能便是鲜花着锦也只是梦一场,如何值得称道?再者如能修成元婴,自去得幽冥地界转生,还有望大道,他心中一声轻嗤,“彼辈庸庸碌碌俗人,怎会知晓任某雄心?”
  他把袖轻轻一抖就是捉了那卷经册来,细细一看,果真是如那尤文逸所言只被破去一层禁制,内中真正秘法不能得窥。他来回翻看数遍,初时倒是不觉得这经卷禁制有何出奇,可是待得他使出几样法门之后,却是发觉这经卷上面禁制纹丝不动。他不由眉头紧蹙,又是细细看了几次,可是越是看下去越是觉得心潮上涌,识海混乱。
  “任道友,如今已是过去半柱香,道友还不能将禁制揭开,何不交予奴家试试手气?”那曼妙身姿的女修语声关切,目中却是点点笑意。
  “不劳宋娘子操心,任某这便破了禁…”任重远两腮鼓起,潮红跌落,已是见着那禁制就要松动。
  “噗…”任重远话未说完,就觉血气上涌,顿时一个不能遏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卷经册顿时化一道流光飞起。
  “诸位道友,贫道这经册虽是旁门,不入道脉,不过也不可小视。”尤文逸清清一笑,把袖一挥,却是送了一枚灵丹出来。
  任重远顿时羞得满面通红,一把拿了灵丹吞入腹中,当即便欲离去,可是心中又是十分不甘,眼见着这经卷就要到手,不想却是功亏一篑。他稍稍一犹豫,便就捂了捂胸口,羞愧坐回座上,把头低下,不敢再看众人。
  “诸位道友,奴家宋凝香献丑了。”那曼妙女修一个福身便就款款而出,伸出削葱玉指,拿捏住那一卷经册,直是翻看了数遍,也是柳眉紧蹙,无从下手。她轻轻摇了摇螓首,低声叹道,“看来这经书却是与奴家无缘,宋凝香献丑了。”她倒是说得直白,敛衽一礼将那经卷放了便就回到座上。
  “还有哪一位道友前来试上一试?”尤文逸凤目扫去,却是并不觉得失望,这经卷便是连她自己也是难以打开,又是去求了自家恩师,其恩师道这旁门之法唯有用旁门之道方能解开,便是他强行解开了也是无用,反而结下一桩因果。不过她也不是特意为难此中诸人,而是此中或有修行旁门术法之人,如能解开也是缘法,倒不妨做个人情。
  “某萧知秋虽是道行不及宋娘子、任道友,不过也来试上一试,博众人一笑。”萧知秋大步踏了出来,一步接一步,步步生水剑,剑剑相连接,顿时成了一座剑阵。
  “萧道友这剑阵倒是奇特,好似昔年‘重剑派’的万杀剑阵,不过又有‘落雨剑派’潮声雨光剑盘阵势,当是得了两家之长。”尤文逸看了一眼,不由目中一亮,倒是抱了许些期望。
  “空得其形不得其势,算不得剑阵。”尤文逸话音一落却听端坐在旁侧的一昆仑道宫道人一声嗤笑,便就冷声言道。
  云沐阳仔细听着,这两剑派都是数千年前的风光门派,只是其后衰落下去,到得如今道统不再。他也是暗暗佩服尤文逸博闻强记,如此久远的剑法也是知晓一二。少时听得那道人之言,便就目光望去,见着萧知秋剑势也是赞同那道人所言。
  果不其然,再是过得半柱香,萧知秋一声泄气将那剑阵收起,也不言语就是坐回座上。此时众人就是把目光望向那经卷,便是先前不屑一顾的归真观门下也是目中微微一亮。
  “旁门左道也有借鉴之处。”祝瑛娘心中暗暗言道,实则他们这些道统不在三十三支道脉之内都属旁门,她也是有心自我激励。随即她也是起得身来敛衽一礼,拿了那经卷看了几番,其后只是无奈摇首,叹道,“看来奴家也不是有缘之人,惭愧,惭愧。”言罢玉手一放,那经卷好似被弹了开来,便就落回空中,仍是熠熠生辉。
  “可还有哪位道友?”尤文逸沉了沉眉头,又道,“如是无有哪位那贫道这处还有一枚宝丹,能够固本培元、洗真炼道。”
  归真观几人看了几眼,却是无意相试,如是不能破开那便丢了门中脸面,这可不是他们一人之事。
  尤文逸见得此景朗声一笑,就欲言说,却听云沐阳大声道,“尤道友,慢来,贫道也欲一试。”
  “云道友,我等四人都已修炼到元道真种境界,尚是不能破开,我闻道友修道不过甲子,想要破开禁制恐怕不是易事。”任重远见得其余三人也是不能破开,不由心头一松,此时却是见得云沐阳出头,不由嘴角一牵,甚是不看好。
  云沐阳朗声清笑,摇了摇头,便就信步踏出,“许是与贫道有缘。”云沐阳说到这话时,目中厉色陡现,一股锐芒射出。便觉一股劲风刮过,好似有霹雳之声相伴,便见他伸出手来一把拿住那一卷经卷,随即只听其一声清喝,便将那语片经卷往地上一掷。一声脆裂响声回荡,随即又是珠玑相撞,翠玉叮鸣,竟是满地碎玉片。
  “你作甚,云沐阳。”任重远霍然站起,指着云沐阳面色大变。这经卷通体玉质,看着便是薄脆,方才他施法都是好生保护,深空将之毁了去,不想云沐阳竟是将之摔碎了。
  “旁门左道经卷,既不能为我正道一观留之何用?”云沐阳目中淡淡便就往座中行去,却见那碎玉之中升起一片华雾便就往他袖中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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