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声交锋
沉默片刻，阿列姆·托德有些怀疑地说，“你魅力到底多高？”
不等叶宁宁回答，他又道：“算了，这不是重点，你这一路上发现了几个？”
他还在怀疑叶宁宁是否在虚张声势。
木精灵在密林中的隐蔽能力受到自然加持，更不是一般高感知就能发觉，阿列姆·托德估计，就算不到超凡，至少也要突破18点。
阿列姆不知道具体需要多高的感知，因为他自己做不到，可在他再三侦测下，确定叶宁宁确实只是一阶职业者，甚至还不是一阶顶峰，只是个4级玩家。
阿列姆·托德很确定这点，因为他是6级，价位差距足以令他侦测出叶宁宁的等级，只是也仅此而已了，否则也不用询问叶宁宁本人。
魅力和感知同时接近甚至达到超凡，这是一个4级玩家能达到的吗？
阿列姆·托德很怀疑。
叶宁宁难以察觉地微微勾唇，打破他的质疑，笃定道：“5处，8个人。”
她顿了顿，“不算周围这3个的话。”
周围的密林，连同翟杜等人都静了一瞬。
阿列姆·托德瞳孔紧缩成针。
“妈的！”
看出叶宁宁的成竹在胸，阿列姆·托德有种寒毛立起的感觉，绷不住咒了一句，“那些家伙都是瞎的吗？怎么会放你进来！”
“倒也不能怪他们。”叶宁宁淡淡地说。
阿列姆·托德呵呵了。
“你真是4级，不是哪个NPC装来骗人的吧！”他还想试探。
叶宁宁看他一眼，懒得说话。
徐鹤等人也是毫无反应。
然而，这种视同寻常，每个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的反应，就是最大的反应了。
阿列姆·托德暗自为自己观察到的结果心惊。
这真是个怪物！
他一阵牙疼。
这个少女连人数都数得出来，完全不能自欺欺人了，她不但拥有超高魅力，感知至少也达到了20点。
他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
谁能想到在玩家普遍还在一阶，最高等级也没有超过7级的时候，从外面随便带进来的几个普通玩家里，居然有叶宁宁这么一个奇葩！
所以也不能怪那两个鹫马骑士心大，他们已经非常慎重了，怪只怪叶宁宁隐藏得太好，一个连一阶巅峰都不到的4级玩家，魅力和感知属性居然那么高，根本违背正常人的常识！
哪怕是在木精灵中，阿列姆·托德也没见过这样的天赋！
而要不是鹫马骑士看叶宁宁一行人等级普遍在一阶顶峰上下，不足以造成威胁，也不会轻易让他们进入密林。
阿列姆·托德沉默起来，也不理其他人了，只一味盯着叶宁宁看。
叶宁宁也饶有兴趣，光明正大地观察阿列姆·托德脸色，后者被她看得一脸地阴晴不定。
现在，到了该决定的时候了。
说实话，如果可以，阿列姆·托德现在很想猛然跳起，暴喝一声“将他们拿下”，将叶宁宁等人全部抓起来！
如果过程中叶宁宁等人反抗一下，而让他有理由开开心心地把他们直接弄死，那是再好不过。
但这其中有两个问题。
其一，他没有充分的理由，将叶宁宁等人钉成敌人；
其二，他不确定这群人，尤其是叶宁宁，一定会照着他的想法做。
这两者中，后者是最大变数。
如果他冒险行事，最后却不能将这个少女弄死——只是废掉都不一定足够——那么即便他杀光她的同伴，剪除她所有羽翼，这少女一缓过气，他必定会面临十倍百倍的反扑和报复！
而这反扑和报复，一定无比凶猛狠烈，甚至足以毁灭他和他所拥有的一切！
阿列姆·托德毫不怀疑这点！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能够在突然而至的末世中立足，甚至达到大部分玩家都无法企及的高度，这样的人，没有一个简单货色！
阿列姆·托德清楚自己是怎么崛起的。
想要进入这片密林的玩家有很多。
但只有他，阿列姆·托德一个人做到了。
他喜欢扮猪吃老虎，也因此不会像一般人一样，下意识轻视眼前这个看似可欺的柔弱少女。
他认认真真将叶宁宁上下打量了三回，越看，心里越是阴沉：
这是个女人——不，她甚至只能说是女孩，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这在末世之前的法治社会中，当然是很好的优势，哪怕让她发挥出这优势的三成，也足以令她拥有光明的前程，得到大部分人的青睐。
但在这末世之中，这样的容貌、年龄、性别，却是巨大的劣势，天生的弱者——
正因为如此，阿列姆·托德心中才会生出浓重的危机感。
这种受到威胁的感觉，以前不是没有过。
但这个少女所带来的，却是前所未有的。
但以前每一个令他感觉受到威胁的人，现在都已经变成尸骨化在烂泥里了，这个少女会不会是下一个呢？
又或者，他会是下一个？
阿列姆·托德心中转过无数想法，但在外人看来，他和叶宁宁的眼神对峙只是持续了短短三四秒。
在这短短三四秒之中，阿列姆·托德心中杀机数次生灭，徐鹤等人完全不知道，他们曾一度站在生命的悬崖边上。
但这杀机逐渐被按了下去，阿列姆·托德的理智克制了冲动，复杂地看了叶宁宁一眼，被身上灌丛枝叶遮挡的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圈起，三秒后伸出食指，难以被人察觉地在空中轻轻划了三个圈。
按照原先的计划，这几个手势代表“威胁”、“保持监控”和“需要上报高层”。
得到暗号，附近浓密的林木中，一个暗哨悄无声息地离开。
叶宁宁挑了挑眉。
前后都如同被上弦的弓箭瞄准的感觉消失了，但被盯视的感觉仍然如芒在背。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木精灵的感知敏锐可不是吹的，她和这个阿列姆·托德的对话，他们基本都能听到。
以精灵一族祖传的排外，阿列姆·托德能取得他们信任，已经是不容易了，试探外来者的任务过程，当然也必须有木精灵自己人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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