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替他治伤
宴阙眼中划过一丝阴霾,“被毒蛇咬伤?本王怎么不知道,这皇家猎场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毒蛇了!”
楚落辞点了点头,“应该是有人有意为之。那毒蛇我见过,是西南地区一种丛林瘴气里生出来的剧毒之蛇,在京都这边是没有的。”
两人说着,宴阙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一动,却觉得脚踝一阵钻心的疼痛。
楚落辞一脸焦急,“受伤了就别动,坐着我替你看看伤。”
宴阙还在嘴硬,“本王没事,不用……”
楚落辞一把打开了他的手,“你这个样子怎么走路?我可背不动你!”
宴阙撇了撇嘴,心说这女人真是凶悍,可还是顺从的坐了下来,将腿伸出来。
宴阙的脚踝肿了一些,楚落辞伸手摸了摸,应该是骨头错位了。
她一边翻着随身带的小药包,看有没有适合的药,一边和宴阙说起关于这毒蛇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从中作梗,这蛇要从西南运过来,应该要花费不少功夫,还好没有咬到你。”
宴阙嗤笑一声:“本王是那么容易被人暗算的吗?估计是要捉来咬到本王身上的吧,只不过咬到了马身上。”
楚落辞低着头,仔细替宴阙处理伤口,“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应该不止一条,王爷,你之后要小心一点,我……”
楚落辞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宴阙的身体绷紧了。
“嘘,别说话,别动,别回头。”
宴阙的声音放得很低:“千万别动,不许回头。”
楚落辞身体僵硬在原原地,目光向一旁撇去。
只见一条浑身五彩斑斓的蛇,正顺着他们靠的这根树干爬了过来……
楚落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声道:“蛇的视觉很差,我们别动,只要他不受惊吓,过一会儿它应该……”
楚落辞的话都还没说完,这林子里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
好巧不巧,树上的枯枝突然落了一根下来,啪嗒一下打在他们身旁!
而那毒蛇就像受了惊一般,身体弓成了一个奇怪的弧度,那是要进攻的前兆!
楚落辞明知自己应该躲开,可是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无措的闭上眼,等着疼痛的到来。
然而没有想到下一秒,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接着是男人的痛呼。
楚落辞猛的抬头,这才看到千钧一发之际,宴阙将自己拥抱在了怀里!
而他则是闪身挡在了毒蛇前面,毒蛇的牙齿已经刺入了宴阙的脖梗处,下一秒,毒蛇被宴阙用力扯开,甩落到地上。
宴阙眼疾手快抽出手边的剑,一剑将毒蛇钉在地上,而楚落辞早已经荒得六神无主。
“王爷!别动!别动!千万别动!不要运功,待在原地!”
在那短短一瞬的时间里,楚落辞脑子里画过了许多东西。
“王爷有匕首吗?快!要将毒牙拔出来,将毒血放出来!”
有宴阙还算镇定,从怀中掏出了随身带的匕首递到楚落辞手里。
楚落辞拿着匕首,却不知如何下刀。
“怎么办?这个位置离你的血管太近了!又是在脖颈上,我,我怕不小心碰到要害处……”
楚落辞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连声音里都到了一丝颤抖。
宴阙只能伸手轻轻拍她的背:“别紧张,我现在感觉还行……”
“这是毒蛇!你会毒发身亡的!”
楚落辞眼看着毒血从宴阙的脖颈处流出,管不了那么多,先用匕首将毒蛇的牙挑了出来,紧接着他咬了咬牙,突然俯身……
下一秒,宴阙感觉有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附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紧接着,伤口传来一阵巨痛,楚落辞一歪脑袋将,一口毒血吐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
“没办法,王爷你忍一忍,这个位置太危险了,不能用刀划开让毒血流出,只能用嘴巴吸出来了。”
楚落辞说完,又俯身上去继续为宴阙吸毒血。
为了方便动作,他将宴阙脖颈处的衣服撕开了一些,让整个伤口暴露出来。
几次之后,楚落辞看着流出来的血,终于慢慢从黑色变成了红色,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还好她本身就来自南蛮,对西南那边的毒蚁蛇虫都十分了解。
也是因为上辈子的经历,她配的药里随身都会带着蛇药。
楚落辞解开袋子,找出一个小罐子,用手指抹了一些,涂在宴阙的脖颈处,又吩咐宴阙:“王爷,现在毒血拔出,还有一些残留的毒,就在伤口附近,你这几日千万不能运功,一旦运功,将剩余的毒素带到全身就糟了!”
“如果再一不小心带到了丹田之处,那王爷的这一身武功,怕是都要废了。”
宴阙本来觉得不以为意,可是听到楚落辞这么说,才觉得心里升起了一点凝重。
“这蛇毒还会让人武功全废吗?”
楚落辞点了点头。
“若是普通的毒蛇,毒性自然没有这么霸道,可这一种不一样,他的余毒会在人的身体里残留一段时间,若是遇到不懂的大夫,没有及时嘱咐,而中毒之人又不小心运功,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话,宴阙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出来打猎,就是浪费体力的活,怎么可能不用功,这背后之人其心可诛!
等到楚落辞自己的呼吸平复下来,她又替宴阙看了看之前扭伤的脚踝,嘱咐道:“你忍着,我替你……”
她话还没说完,宴阙没忍住,痛呼了一声。
“你这女人……你话都没嘱咐完,怎么就先动手了?!”
楚落辞得意一笑,“要是等我说完了,让你有了心理准备,你反而紧张,这样出其不意就不会太疼了。”
说完又有些担心地问道:“我手法很快,你应该……不疼吧?”
宴阙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突然划过一丝暖流。
他从小要强,贵妃对他的要求也很高。
他们总是要他做这个,做那个,达到各种各样的目,的和各种各样的高度。
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累不累,疼不疼,也从来都没有人考虑过他的感受。
在战场之上,疼了,伤了,不过是一副药的事情。
没有人会这样哄他,花费心思只为了让他减少一些疼痛。
看着正在低头替自己包扎腿踝的楚落辞,宴阙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楚落辞伸手将他的手挥开,“王爷别闹!我又不是小狗,你摸我的头做什么?”
宴阙一下子笑了出来,“狗可听话多了!”
宴阙还想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
“二弟好兴致啊,大家都忙着打猎,你居然带着女人进来了?瞧瞧这衣衫不整的样子,二弟未免太心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