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最后的决战 下
哪里……李世民还有没处理的监视器吗？
荧幕中的男人双手紧扣，搭在双膝上，一脸自得地望着我们，丝毫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的样子。
“能够与华夏国历史上最为著名的两个英雄人物交手，实在是我司马追风的荣幸。只不过……当我本来万念俱灰只想双手奉上帝魂的时候，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够寻到这里，让我先前的奇特想法再一次涌上心头——”
司马追风……从名字上的构造来看，也许是司马轻芸哥哥一般的存在。嗯……不想这些了，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接着放嘴炮。
“帝灵这种生物啊……真的有天生的强弱之分吗？”
天生强弱之分……这个，肯定有的吧，毕竟五维图在那里。综合值高的肯定要比综合值低的厉害……
“如果帝灵的强弱已经被帝灵之卷的五维值排列好了，那么这场帝灵战争的意义又何在呢？”
切……司马追风这家伙……就仿佛听得到我的心声一样。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李世民已经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司马追风啊……对这场‘帝灵战争’里，帝灵的能力成长非常感兴趣。像你们这些五维值早早地就到达顶峰的帝灵……相反的，潜力还能剩下多少呢？”
李世民冷冷地望着屏幕里的司马追风，看李世民的表情隐隐约约有些不对劲，也许这个问题也是李世民曾经考虑过的事情。
“所以啊……我喜欢制造‘奇迹’，司马衷的帝灵改造体也好，利用曹绯叶的能力剥离帝魂，制造完整帝灵的计划也好，都是希望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那就是——由这份传国玉玺传承的‘天之力’，与我们渺小的‘人之力’相比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呢？”
剥离帝魂……也就是说，绯叶曹丕和司马懿他们先前的交易……就是帮助他们剥离帝魂吗？
为什么绯叶先前都不曾与我说过……
“所以……我希望天可汗阁下能够作为我的实验材料，替我证明这一点。”
车间前方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眼前一个提着刀的大汉看上去很令人熟悉。
“李世民……李世民！”大汉全身被一种赤红的火焰所包裹，手中的大刀威能暴涨，络腮的胡须冲天而起，一股可怕的杀气蔓延开来。
“朱温……”瞥了朱温一眼，又望向屏幕上的司马追风，“这就是你所说的实验？”
司马追风撩起遮住自己右脸的长发——那是张被火焰灼烧过的残损面颊，右眼似乎是一只机械义眼，瞳孔的光圈不断扩大闪动，“现在朱温的情绪已经达到了巅峰值，请阁下试试看……能否将其击败吧。”
朱温大魔王不过是一代枭雄，即便用不义的手段夺取了李唐国祚，那也只是胜者为王的事情罢了，李世民憎恨他还来不及，他为什么反过来这么憎恨李世民呢……是说他也处于司马懿的控制之中吗？
“帝器·极略·定唐刀！”漆黑的唐刀在李世民的手中延展开来，面对朱温的怒吼，他的表情依旧不温不火。李世民就是这么一个家伙……谦逊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桀骜的心，但他的完美也配得上他的桀骜，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他也记得苍鹫九线操纵情绪的能力，不会轻易动怒。
朱温的大钢刀包裹着一层赤焰，以一种霸绝至极的方式，将周围的车间机械尽数毁坏，并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帝器争锋，铮然有声，为了不影响李世民的作战，我们稍稍向后退了一些，朱温就像个疯子一般，全然不顾防守，只是拼了命地挥刀乱砍，看起来连章法也不讲了，反观李世民，他虽然只守不攻，在面对朱温狂暴的攻击时，显得非常游刃有余，似乎是在等待朱温力竭的瞬间攻击。
“帝器·白马浊流！”朱温的大刀上开始裹挟着一股棕色的浊流，浊流顺着大钢刀，延展到李世民的定唐刀上，定唐刀本身散发的威能渐渐减弱，这样缠斗对李世民肯定有所不利，李世民快速收刀，纵身一跃，退了出去。
“白马浊流中的冤魂……便是你们唐朝最后的一群忠臣！”朱温发出了狂放而嚣张的笑声，像是在戏谑李世民一般。在白马驿之祸中，朱温杀掉了朝中最后的一群耿介大臣，并将他们的尸体投入了黄河之中，唐哀宗复国的微茫希望终于荡然无存。
“想要激怒我的话……你还不够资格。”李世民幻灭了定唐刀，“帝器·巨阙天弓！”
连珠的箭雨尽数射向朱温，朱温也不避让，迎着身子砍了过去，利用天命克制的能力将光箭全部斩落，但李世民的光箭拥有爆炸的能力，朱温同时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等到烟尘散尽，再看朱温时，他的周身都已经浸满了鲜血，但他的凶戾之气却丝毫没有减弱，“全都——去死吧！”
朱温硬着头皮上的原因……便是他趁着这个机会，将白马浊流散布在了李世民的周围。
白马浊流张开为一个棕黄色的水幕，断了李世民的后路，卷曲而成的水柱，渐渐形成一个尖锥，刺向了李世民。
“帝器·天策上将甲！”朱红色的铠甲让李世民全身被红色的赤焰所包裹，白马浊流形成的水尖柱，很快就蒸腾成了水雾……但这还没完！李世民似乎在尽全力催动魂力，天策上将甲喷涌的火舌继续暴涨，配合李世民再次幻化出了定唐刀，卷曲成熊熊的烈火，将白马浊流不断地灼烧着……最终……“白马浊流”完全消散在了我们的眼帘之中。
“面对我李世民……你永远都没有胜算。”
“厉害厉害……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被天命克制的一方能够击毁对方的帝器。”虽然朱温战况不利，司马追风却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还在那里做着记录。
“呼啊啊啊啊！”朱温仰天长啸，扯开自己的胸膛，再次将钢刀插入了自己的胸膛，在那里已经有数个疤痕了。朱温的鲜血涌入钢刀之上，沾满朱温鲜血的大钢刀威能大涨，朱温双目布满了血丝，猛地冲向了李世民。
“疯狗。”李世民扬起了巨阙天弓，五彩的炫光再一次汇聚于双手之上。
看来他是想要一箭定胜负了。
“弓技·六骏箭！”风、雷、冰、火四种元素的力量再次汇聚于李世民光箭的箭尖，一弦六箭，指着发疯似地突袭而至的朱温。
“等等……李世民！你要在这里使用这一招的话，这车间一定会垮的！”我大声呼唤着李世民，他好像充耳不闻。这时季梦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宽心，“世民先祖他……自己心里清楚的。”
果然……六箭齐发，却只是散射，并没有像先前一样，汇聚为一支巨大的流光长箭。
散射的六箭让朱温没有逃脱的机会，他挥着手中淋满自己鲜血的大刀，“刀技·跋队斩！”
朱温的大刀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这柄大钢刀马上变成了一把金刀。
但即便是经过血祭的强化刀技，也显然无法撼动强大的天可汗！
“昭陵六骏秋风里，辛苦文皇百战功。”
六箭穿刀而过，穿透了朱温，他的身体立刻绽放了六道血花。
穿透的六骏箭尽数钉在墙上，产生了一股不小的爆炸，但幸而没有造成更剧烈的晃动。
朱温的大刀破碎成片，浴血的躯体已经变得伤痕累累，想来他先前每次施展血祭都能完好无损，是不是倚靠着司马轻芸的力量了呢。
“很好，很好。”巨大的显示屏在先前的激斗中，已经被砸坏了一部分，司马追风的面目已经被遮住了一部分看不清楚，“天可汗果然还是天可汗，强就是强。”
朱温踉踉跄跄地向李世民走了过去，即便如此，他还是像不想放弃的样子。
“但是……我先前已经提到过，这是一个……拥有着极致负面情绪的朱温，他拥有的精神力量，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小看呢！”司马追风抚掌浅笑，阴险的笑容里让人觉得他还有什么谋划。
“李世民……你虽然被后世称之为千古明君，是最接近千古一帝的存在……但在我朱温眼中……你也不过是个弑亲的小人，根本不配称之为英雄！”朱温衣衫爆裂，露出还流淌着鲜血的胸膛，“我朱温……生平最恨者……莫过于弑亲之人！”
“帝器·极略·朱友珪之心！”
朱温胸膛上的数道疤痕中，其中一道疤痕缓缓张开，出现一张狰狞的娃娃脸。
李世民的神色终于微微一变，我们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朱温胸膛上的娃娃脸就发出了尖利的啸声，让人的心脏都在震颤不止。
朱温正史的结局是被自己的亲子朱友珪所杀，但这都是他咎由自取，没什么值得埋怨的。
但……这样奇异的极略级帝器……却让人……涌出一股说不清的痛苦，就像是被卡住了喉咙一般的窒息感……
我们视线中的一切，都在震动不止，尤以季梦和李世民的震动最为剧烈。
天命……克制！
眯眯眼挺着压力冲向了朱温，一步一步上前，想要直接冲上前去将他击杀。
“来吧……我们司马家族，是在经历过无数绝望后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家族，同样也热衷于……给这个世界带来绝望！”
这是我所能听到的……司马追风的最后的声音。
“枪技·巨牙！”眯眯眼幻化成了张飞，终于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用丈八蛇矛刺穿了朱友珪的娃娃脸，尖锐的啸声终于停息下来。
但就在这个瞬间，车间的横梁忽然同时发生了爆炸！
倾倒的横梁柱摇曳倒下，我们先前受到朱友珪之心的震荡，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行动都变得非常迟缓……
季梦……怜月……这次不能再让她们受伤了！
李世民的反应很快，即便受到重创，他也快速冲向了季梦小姐……
怜月……
崩倒的横梁柱、火花四溅的机械零件，燃烧着的车间工厂。
我艰难地迈着步子向怜月走去。
等等……这个地面在松动……竟然在发生塌陷！
“怜月……快跳过来！”我扯着喉咙呼唤怜月，这时怜月也感知到了地面的异动，但现在难以召唤帝器的她，只能扶着那些机器缓缓向我这边走过来。
对了……她先前崴了脚，所以走路才这么缓慢……
这时我已经离开了空心的地面，朝着不远处的怜月伸出了手。
“跳过来……拉住我……快！”
怜月双唇紧抿，抬头看了我一眼，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纵身跃起。
不行……跳得太低了……她很快就有坠落的趋势了。
魂力激震，我催动臧爱剑的疾风之力，让自己能够在空中稍微滞留一小会，趁着这个机会……我努力去够怜月的手。
一米……半米……马上……
我能……救下怜月！
再次的爆炸摧毁了我此刻的希冀。
炽热的气浪让怜月娇小的身躯受到了冲击，她就在和我相差那么一点点距离的时候，被这股气浪扰动，缓缓地……缓缓地……
缓缓地坠落下去！
终于，就在我怔怔地望着下沉的怜月这个瞬间，我从她的眼中……
看到了，
无助的神色。
我放弃了对疾风之力的催动，任凭自己的身体自由下落。
耳畔还能听到季梦呼喊着我和怜月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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