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5章 仲怡

  第1565章 仲怡
  王老几跑了……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之中,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的尽头。
  张辉愣住原地,一副没反应过来的姿态。
  实际上张辉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本来就受了伤,混沌之气通过四肢百骸延伸到身体每一处的这个过程,张辉的身躯有很强烈的撕裂感。
  扛不住,身体太弱小了。
  “这是最好的结果。”张辉心道。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他撑不了多久,再有个一时半会儿的,张辉怕自己会解体。
  航空燃料是好东西,这点毋庸置疑,关键你一个破拖拉机,你不用柴油,你添加航空燃料……
  身体承受不住。
  问笑天深深的凝视了张辉一眼,也没吱声,悄无声息的走了。
  步履沉重。
  接着是封贤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驭兽门。
  一个个跟死了爹似的,脸色大多不太好看。
  许久,卓千秋收回目光,与一旁的渊尊说道:“前辈我先会宗门了,告辞!”
  渊尊‘嗯’了一声,她决定留下来,和仙儿在驭兽门呆着好了。
  仙儿不在身边,她老人家是浑身不自在。
  不一会儿,四宗八门,百宗联盟的人七七八八的走差不多了。
  剩下渊尊,寒青,应彪几个和张辉关系稍微亲密的大佬。
  寒青神色复杂,看着张辉亦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心中感慨颇多。
  几个月前,就张辉这个层次,连和他寒青见面的资格都没有。
  而今,寒青的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忌惮。
  心道:“日后和这小子的合作关系,怕是不能在这么随意了。”
  在今日之前,寒青和张辉的关系很薄弱,他就一墙头草,随时可能叛变。
  只要张辉一式微,寒青会立即倒戈,落井下石。
  现在,寒青开始收起玩票的心态,从内心深处把张辉摆在自己同等的位置去对待。
  “万没想到,一个渡劫中期的小子,竟和六转地仙的逍遥宗宗主斗个不相上下,甚至力压他一筹。”
  “此等盖世之才,天下罕见。”寒青讪笑着说道。
  张辉苦笑道:“没那么简单,倘若王老几铁了心要杀我,我活到不现在,他的顾忌太多了。”
  自始至终,王老几都没有使出过一道底牌。
  寒青愈发高看张辉一眼,拥有过人的战斗力,短短几个月便在圣地杀出惊世骇俗的战绩,又身居高位,却不妄自尊大,恃才傲物。
  这样的年轻人才最是可怕。
  张辉吞下一颗小还丹,话锋一转,问寒青,“你觉得凌家会全家死光光吗?”
  寒青心里嘎登一下,头皮有点发麻。
  问笑天他们离开后,姜黎现身了。
  渊尊也在,应彪也在。
  那么多人不问,独独问自己……
  寒青闻到了火药味,想了想,说道:“多半不会。”
  寒青稍一过脑子,语气十分断定的说道:“会死很多人,也会给天下人,给你一个交代,只是死的那些人未必就是凌家的人。”
  “但是从今天开始,凌家不得轻易露面,他们会藏在暗中。”
  “这样一来,你反而处境更加凶险了。”寒青说道。
  凌家耕耘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在圣地有了立足之地,而今就因为张辉一句话,陡然间变成了一群见不得人的老鼠。
  可想而知他们有多仇视张辉,剁碎了喂狗,都怕张辉死的太轻松。
  张辉以后出门要万分谨慎了。
  ……
  第二天,张辉就出门了,身边跟着兰心蕙质的小女孩儿,不是仙儿。
  仲怡。
  也就是在吟水山庄捡回来的那个女孩儿,火纹认做火舞的那个女孩儿。
  圣地北区人,有家有室,显然不是火纹的妹妹火舞。
  走了一路,沉默许久,仲怡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对不起,我,我不是火舞,我……”
  张辉笑了笑,“我知道。”
  早早就看出来了。
  有些话张辉没跟仲怡说,其实他大概感觉,其实火纹知道仲怡并不是火舞,只是两个人长得太像了,他压抑许久的情感需要一个口子宣泄。
  明知道是假的,自己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欺骗自己。
  有时候人就得活在自己编造的美好幻象中,这样才能活得下去。
  走在北区的路上,仲怡几度欲言又止。
  看出她心中疑虑,张辉说道:“以后你就呆在驭兽门吧!吟水山庄给你多少月俸,我给你三倍。”
  张辉也不要她做什么,只要她陪着火纹就好,时间长了,慢慢的,火纹自然会从阴影中走出来。
  有火纹照顾她,怎的也比在吟水山庄当一陪侍丫鬟强。
  “嗯!”仲怡点头应了一声,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边。
  “不,不用三倍,只要和吟水山庄一样,仲怡就心满意足了。”仲怡说道。
  张辉一开始没想着去小姑娘家,只是借机支开火纹,把仲怡叫到外边,想着和她谈谈心,让她假装一段时间火舞。
  在谈话的过程中,仲怡面有难色,说她今天须回家一趟。
  张辉再三询问,这才知道详情,于是乎就带着女孩儿乘坞舰来到北区,到她家里看看情况。
  圣地五大区,就属北区最为穷困。
  仲怡一家是破落户,生活在圣地最底层的修道者,纯粹是因为圣地有怒海水,怒海水的功效相当于造化丹,可以疏通一个人的经脉,让人对元气变得敏感。
  要不天下人都往圣地跑呢!
  这里机会大。
  实际上,在圣地就仲怡他们一家人的境界,和那些被‘阉割’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父亲是个杂工,什么都做,冬天收点山货,夏天去码头搬运货物。
  后来被人打成了重伤,卧病不起。
  母亲织布为生。
  家中还有个不劳而获的弟弟,成天在外边花天酒地,大把大把的花钱。
  而这些钱,多半是从仲怡手里索要来的。
  每个月准时准点,从仲怡手里拿钱,拖一天,他就会大闹一场。
  若是仲怡不给钱,他就会把父亲扔到山上喂妖兽。
  “前面就是我家。”仲怡说道。
  女孩儿停下脚步,怯怯的说道:“劳烦前辈不辞辛劳送到北区,仲怡感激不尽,只是,只是家中幼弟性情不好,怕惹的前辈不高兴,所以,所以……”
  仲怡羞于启齿,人家不辞万里送她到家门口,而她却将张辉拒之门外,连碗清水都没有,实在说不过去。
  “无妨,我随你一块进去吧!”张辉说道。
  还是盯着点好,不然这小丫头伤了点伤,或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就怕火纹那瘪三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仲怡,你这个贱人,你还知道回来啊?”
  “有种你别回来呀!”
  “你个水性杨花的荡货,钱呢?”亦在此时,一群人酒气冲天的少年从左边巷子走出,其中一个小年轻楞了一下,随后冲着张辉仲怡两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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