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骤变
“我是谁并不打紧,我关心的是为何丞相大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不曾通告半分,现在态度却还这样盛气凌人”白苍不动声色的将清欢挡在身后,再开口,深蓝色的瞳孔闪出一抹危险的光芒,浑身的煞气也仿佛遮挡不住一般,是这女子出言不逊在先。
“大胆刁民,舒妃娘娘身份尊贵,岂容你这样逼问!”那宫女荷香一言不发的看了半响,竟又直接冲了出来,用手指着白苍的鼻子大骂,一看就知道是嚣张跋扈惯了。
“荷香,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锦荣只觉得太阳突突的跳的厉害,又一次喝退那宫女,自打她入宫以来,没少受苦,如今好不容易封了妃,这两个小蹄子越发自我膨胀了起来。
“是,娘娘”荷香百般不情愿的退下,一双眼睛看向清欢与白苍却充满了不屑。
“陈清欢,如今丞相府已是我母亲在掌家,你若想回去看看就回去看看,不想回去就尽管在外飘荡”舒妃转过身去再次开口,华丽的广袖在空中轻轻一甩,声音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家姐,究竟我不在这些日子家里都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变了这么多?”清欢依旧不肯放弃,死死的拽着锦荣的袖子,满脸的泪水,一双蓝瞳更是如同孩子般天真脆弱,执拗的不愿意相信事实。
“你非要逼我说?你自己一撒手就逃了,却不管不顾我们的死活,你走了以后没多久九王爷就连同新臣密谋,于朝野之中处处刁难,更有甚非要强逼娶我进府,也许就是这个时候父亲就心思淤塞,落下了病根”锦荣一步一步的逼近清欢,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恨意,在她看来,家族处于存亡危难之际,有的人却终日逍遥,实在让她咽不下这口气。
“我走的时候也同父亲商量了,就是因为九王爷发现了我的身份,以此威胁父亲,所以才想到暂避之计,没想到……”清欢怔怔的站着,没想到那九王爷的心思如此毒辣缜密,还是用尽各种方法迫害自己的父亲,是自己想的过于简单了,一走了之却留给家人无尽的烦恼。
“你现在再解释还有什么用呢?人死不能复生,父亲临终前想见你最后一面你都没有见到,终归你是不孝的”锦荣继续咄咄逼人的指责清欢,气势十分压迫,让清欢再也受不了,脸色变得愈加苍白,浑身发着抖,眼泪更是流满了脸颊。
九王爷,又是九王爷!想到那匹得意洋洋的野狼,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抓过来,扯破他虚伪的人皮,饮他血吃他肉,白苍控制不住自己的虎牙和利爪直接加深,瞳孔更是散发出蓝绿色的诡异光芒,让人看了害怕。
“爱妃,马上就要开宴了,你怎么还不过来陪朕同坐?”年轻的皇帝因舒妃说要去散散心却许久未归,因此便寻了过来。
“皇上,我随便走走就过去陪你”众人行过礼,舒妃却连忙娇嗔着迎了过去,一张极美的脸上极尽妩媚,此时入宫以后她正得宠,皇帝也甚为宠爱她。
年轻的皇帝扫视了一眼周围众人,却见到清欢一身素衣白裙,面容清丽无比,眼角似乎还有些泪痕,当下就有些好奇。
“你抬起头来,我看看”轩辕裴一向就喜爱收集美女,见了她姿容独特,心里又不由的有几分痒痒,见她抬起头来,却是一双晶莹的剪水蓝瞳,猛然间觉得在哪儿见过。
“朕想起来了,你是那日在天上人间,陪同我和九王爷一聚的女子!”皇帝拿着手中的汉白玉扇敲了敲头,突然便想起来了曾经见过清欢一面,记得因为她这双独特的蓝眸,他还惦记了许久。一旁的白苍见了他那假模假样的样子,更是恨的牙痒痒,却只能忍住,此处是人间,他不想替清欢招惹更多的麻烦。
“皇上还记得民女,是民女的荣幸”清欢正兀自沉浸在父亲去世的愧疚与伤心中,根本没有心思搭理任何人,只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
“爱妃,莫非你与这位姑娘相识?仔细一看仿佛你们还有几分相似”见了身旁的舒妃若有所思的样子,又想到之前看到她们熟络的交谈,轩辕裴有些不解的问她。
“不,我不认识她,她只是一出生便身患有隐疾的贱种罢了,我乃丞相府上官丞相的嫡女,并无甚姊妹”舒妃红唇微扬,却是轻浅着说出这样一番残忍的话来,一字一句落在清欢心上砸起一道道血痕,贱种?难道我是无名无姓无人生养之人?头一次,清欢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那句话让她脑袋禁不住一阵眩晕。
“舒妃娘娘德行高尚,仪容高雅,却说出如此不堪入耳之话,贬低他人,我还当真为皇上选妃的眼光堪忧!”白苍听到“贱种”这两个字眼中几欲喷火,出言愤怒的讽刺了几句,暂且不说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认姐妹也就罢了,还当众诋毁,清欢从小就无甚心机,一直都是谦卑待人,她这家姐还得寸进尺,咄咄逼人,更让人无法忍让。
“大胆刁民,皇上面前岂容你放肆!”苏公公见了白苍出言不逊,撸了袖子便过来,一把拂尘更是快戳到了他的鼻子上。
三,二,……,白苍在心里默数三个数,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一双蓝瞳不自觉染上些红意,这些人要教养没教养,除了仗势欺人什么都不会,他很想教训,只希望来日天帝老儿不要怪罪他就行。
“退下!”轩辕裴听了那句讽刺只觉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见了白苍神色明显不对,不想在亲善王府的宴会上搞出闹剧,只得连忙喝退了苏公公。
“你们爱逛就多逛逛吧,朕携了爱妃还有要事要办,就不奉陪了”年轻的皇帝威严的龙袖一甩便匆匆离去,明显是有些愤怒,舒妃也忙不迭的跟着离开,那两个宫女离开时还狠狠地白了清欢一眼,似乎在嘲笑她自取其辱,让清欢心里又是一阵刀割般的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