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杀意(二)
“这不是上次那雪女给的吗?”白苍看着那散发出淡淡幽光的雪刃,一下便知道了这冲天的妖气与漫天的雪花从何而来了。
“可是这雪刃非凡人可以使用,为何清欢能够如此轻易的便将它召唤雪的力量给使用出来呢?”想到这里,白苍眸中神色又是一暗。
“给我”仿佛是安慰,又像是哄劝,白苍轻轻在清欢耳旁说了这样一句话,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上安全的气息,清欢缓缓的松开了紧握的手,那雪刃便无声的落在了白苍手中。
小小的一把由那雪离公主的怨念产生的雪刃,却具备召唤暴雪的力量,也亏得这一次救了清欢一命,白苍提神,虎眸带着极为炙热的灼光盯着那雪刃,又念了几句复杂的咒语,这小小的伎俩,吃过一次亏自然就懂了。
但见随着他的咒语落下,那雪刃便逐渐平息了幽冷的微光,而那狂风暴雪与满天的乌云几乎在一瞬间消失殆尽,白苍知道这依旧是幻术。
“砰”那黄衣男子的冰封解除,整个人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双目紧阖着,很明显是被暴风雪冻伤了心神。
白苍手一扬,手中的捆绳便向那男子飞去,几乎在一瞬间就将他牢牢的从上到下捆了起来,白苍虽为悲天悯人的仙君,此次却丝毫没了手软,直到那绳子越来越紧,狠狠的勒进那男子的肉里,白苍才收了手,眼神中带了杀意,清欢为什么要费劲千辛万苦将那人绑起来?肯定是因为他是罪魁祸首。
清欢朦朦胧胧的睡着,做了一个极为香甜的梦,梦中她总算见到了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还有自己的父亲十分宠溺的将小小的自己背在背上,母亲和父亲带她去赏花灯,又买了好几串糖葫芦,清欢一手一个,急不可耐的舔了舔上面的冰糖,笑的甜滋滋。
“清欢,清欢,醒醒”隐约见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是白苍吗?清欢缓缓的睁开眼睛,脸颊高高的红肿几乎阻挠了她的视线,看了半天才看到那一身仙气的人。
“你回来了”清欢尽力想挤出一个微笑,却带动嘴角撕裂的伤口和脸上麻痹的神经,痛得呲牙咧嘴,露出了一个极为痛苦的笑容,让白苍看了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眼圈更是愈发红了起来。
“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白苍轻轻的执起了清欢冰凉的手,紧紧的握住,用十分轻柔的语调问她。
“那些人…过来收房……还骗了我的银票……尤其是那为首的叫孙爷的恶霸……”说到这里,清欢有些抗拒,身子微微颤抖着,脸色越发苍白了起来,似乎不愿再回想那不堪的记忆,她被那恶霸狠狠的甩了三巴掌,用力踢了一脚腹部,还险些被那些不堪的地痞。
白苍见那人含糊不清着不愿意接着说,心里更加难受了起来,掀开她有些脏乱的衣服,见到她雪白肚子上那个极深的淤青更是猝不及防的迅速红了眼圈,这一脚的力道有多大从淤青之深就能看出来,他紧握着双拳,关节咯咯作响,此刻突然有了杀人的冲动,尤其是胸口那股竭力压着的浮躁之气更是急剧而上,让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灼烧,碧蓝澄澈的眼睛竟隐隐透出几分血红。
“白苍,你怎么了?”他那极不寻常的反应吓到了清欢,慌忙的拉住了他,问了一句。
“没事”白苍紧咬了咬牙关,竭力控制住自己,狠狠将体内那股浮燥之意往下一压,平复住了情绪,冲清欢淡然说了一句。
“你坐起来”这样说了一句,白苍将白苍将清欢从床上微微抱起,维持着半坐的姿势,便运了些仙气从她的后背轻轻的渡了进去,几乎是一瞬间,清欢便只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身体里迅速有了些力量,不再觉得那样痛苦难以忍受。
白苍替她渡了一部分足够能治愈她内伤的仙气才放心的将人又轻轻放下,掀起她的裙子,手中带了隐隐的治愈之力在她那淤青极深的肚子上抚摸了一次又一次。
清欢只觉得脸颊绯红,那人微热的掌心带着温暖的气流在疼痛难忍的肚子上轻轻的划过,只觉得一阵熨烫般的舒服,让她有些满足的喟叹了一声,而随着白苍的手停下,清欢往下一看惊异的发现肚子上的淤青竟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佩服起这神奇的仙术。
“你在这房里好好休息会儿,我出去看看”白苍不动声色的起了身,在清欢看不到的背面,是他一双染了些许血红的碧蓝眸子。
“好”清欢本就是凡人之躯,平白渡了这么些仙气,凡体也有些受不了,只觉得体内一阵乏意沉沉袭来,乖巧回了一句便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门轻轻在身后阖上,白苍再抬眸,身上却带了几分浓烈的杀气,直直的向地上那昏迷不醒的黄衣男子走了过去。
那男子了一声,仿佛回了些意识,感觉到身子被五花大绑,那绳子甚至还勒进了皮肤中带了些血,让他十分痛苦的皱起眉头轻哼了几声。
白苍拿出一瓶今日的桃花酿,想了想还是回房从厨房中拿出了一瓶度数极高的雄黄酒。
“啊!”那地上的恶霸发出痛苦的一身哀嚎,只见身边银发蓝眸一身仙气的男子将那雄黄酒径直淋到了他身上,他的皮肤本就被那绳子割裂,伤口正往外透着细细的血珠,因着这烈酒一淋,几乎一瞬间便是一阵剧烈的灼痛感袭来,让他忍不住哈着气翻滚着不停吼叫,活像一条狗。
“孙爷喜欢喝酒吗?”白苍慢条斯理的说一句,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那酒不停地小股从瓶口中流出,准确的撒到他那些细小的伤口上,折磨的他生不如死,几乎不能清醒的思考。
“啊呀,不好意思,酒见底了”白苍状似抱歉的看了一眼那滴酒不剩的雄黄酒壶,那眼神中透出的强烈杀意却让孙爷吓得几乎不能呼吸,他生平阅人无数,而眼前这人绝对是他惹不起的存在,假如他知道这破败不起眼的宅院中还有这么一位公子的存在,他断然不敢放纵自己的欲念这样对待那位蓝瞳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