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凶暴的卡鲁门

  离开了黑月，支援科没有停留马上去了卡鲁门财团。
  既是想问迪奥是怎么做到的，又想知道卡鲁门究竟想干什么。虽然这边未必会这么开诚布公。
  卡鲁门财团里好像在庆祝什么特别的节日，室内完全被装饰成了红色，地毯，墙壁，桌椅，连成员的衣服都是红色的。
  但是……
  “罗伊德……那里面有血。而且数量很多。”
  眯着眼睛，侧趴到罗伊德的耳边，战斗专家兰迪低声的告诫自己的同伴。
  “嗯……我明白的。”
  事实上，不需要兰迪多说什么。因为……一推开卡鲁门武器商会的大门，冲天的血腥味就掩盖不住的扑了过来，墙壁上很多地方的颜色呈现暗红色，是泼洒在墙壁上的血液开始渐渐干涸的颜色，周围的靓丽红色好像就是普通的油漆。
  不等众人说话，就听见里屋传来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声音越发清晰起来，声音里的豪爽也越发突出。
  “发财发财，支援科的各位。欢迎光临。看在我们很熟的份上，今天买东西我可以给你们九折优惠。”
  活脱脱一个光头山贼的卡鲁门·哈斯笑吟吟的凑了上来，身上满是酒臭味让身为女性的艾莉和缇欧本能的厌恶。
  “不，贵店的东西，就算是打九折也不是普通的警察买得起的，实在是抱歉了。”
  “哎？你确定？——好吧，那就算啦。”
  卡鲁门又是一阵豪爽的大笑，不带有一丝一毫的阴霾，不得不说，他这爽朗的性格其实还挺好相处的——如果不是疯狂的军火商的话。
  “是这样的，我们从黑月那边得到情报，贵店昨夜似乎遭到了袭击，能问一下具体的情况吗？”
  罗伊德先发制人，马上说明了来意。和这种人打交道，最好直接说明来意，拐弯抹角是没用的。同时，也不能只是“说明”来意，否则他根本不会搭理你。所以罗伊德上来就挑明了是从黑月那边得到的信息。
  言外之意就是：黑月和我们的关系至少不是冷漠的敌对状态。而且，还容易让人联想到，黑月除了这个还说了什么消息，比如昨晚迪奥的行动。
  就在罗伊德觉着自己的发问很完美的时候，卡鲁门摸着他光溜溜的脑袋笑道：“袭击？没有啊？”
  想要隐瞒么？
  罗伊德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只是半夜忽然来了二十几个送礼物的孩子，哎呀哎呀，虽然我都说了不收礼了，他们就是不听，非要给我。没办法，我就只能收下啦。”
  礼物？
  听到这个词，罗伊德心底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哦？感兴趣啊，那就来吧。”卡鲁门哈哈的笑着，领着众人往内屋走，众人对视一眼，还是决定跟了上去。
  穿过狭小的走廊，卡鲁门颇为自豪的推开了一扇门。
  而看到里面的景象之后，艾莉只觉着胃里一阵绞痛，后退半步，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恶趣味……”
  缇欧也紧皱着眉头挪开视线。
  “你他x也算人吗！”
  兰迪几乎抄起自己的斧枪就像一击砍向卡鲁门，但是罗伊德冷静的拦住了他。
  门里面，是血一样鲜红的地毯和墙壁。偏偏，放着白色的桌子和白色的椅子，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如果，视力稍微好一些的话……
  那些白色的，全是骨骼。
  人的骨骼。
  不会有错的。众人都是警察，不敢说对人体有多少了解，但是分辨人骨和动物骨的能力还是有的。
  结合卡鲁门的说法……
  这些人骨……全部都是昨天来袭击卡鲁门财团的人吗……
  而且，骨骼上没有一丝附肉，简直，像是天生的骨骼标本一样……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罗伊德心里也在呐喊，但，他比谁都清楚。
  卡鲁门恐怕，就是想让自己阵脚大乱。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么，送礼物的人是那里的人呢？”
  “我想一下……啊，对了，是鲁巴彻嘛。黑衣黑墨镜的打扮的啦。”
  豪爽的就说了，但是不能下达逮捕令。
  因为……罗伊德无法把这种事情说出去。
  一旦说出去，上头碍于卡鲁门财团的靠山，是不会惩治他们的。而民众则会因为如此恶劣的行为，而彻底恨上卡鲁门财团。而这份恨意，最后会统统转化成对警察和政府的批判，批判他们的无能，连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组织都不能施加惩罚。
  什么都算到了么……
  这比黑月那边更让人不爽。黑月是不说，卡鲁门是说了但是你就是不能行动。委屈程度可见高下。
  “那么，抱歉打扰了，请问贵店的保镖迪奥在哪里，我们有事情想咨询一下他。”
  “迪奥？嗯，在房间里吧？说不定在警局？”
  卡鲁门摸着他的大光头，笑吟吟的回忆着，忽然，他一拍大手：“对啊！发个通讯就成了。”
  于是，他拿出了自己的艾尼格玛。
  “！”
  缇欧双目圆瞪，难以置信的看着卡鲁门的手。
  她很少露出这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罗伊德低声的问：“怎么了缇欧？”
  “那个——是……艾尼格玛ii……那应该是……还没有被开发出来的机型才对……”
  没有被开发出来的……不应该存在的机型？
  另一边，卡鲁门则无视了他们的惊讶，大大方方的打着通讯：“喂，迪奥吗？嗯，罗伊德警官他们找你——哦，你在那边啊。那我干脆要他们回支援科好了，反正感觉在咱们这里他们也不能安心的吧。”
  说着挂断通讯，卡鲁门好像压根就没注意到缇欧的慌乱一样，笑道：“迪奥在警察总局那边，你们先回支援科吧，他忙完了就会过去的。”
  “……是么……多谢了。”
  罗伊德认真的说着，然后离开了这里。
  真的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呆了。
  虽然艾尼格玛ii的出现让他觉着不应该就这么离开，但是面对那么残忍的对敌方针，就算是罗伊德也难以保证自己就不会暴走。
  冷漠的说出了告辞的句子，支援科立刻离开了这个血腥味浓重的地方。
  目送众人离开，卡鲁门·哈斯的脸上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等他们走了，他才默默的叹了口气，向身后询问道：“虽然我说过要让他们明白什么叫恐惧，不过，这次做的还真是过火啊。不怕他们发飙么？”
  “哈哈，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他们发飙，干翻不就行了~”
  空无一人的空间里传出了兰斯特的声音，仿佛古代传说中的忍者一样，地毯的一角被掀开，从下面的空间，兰斯特慢慢爬了出来。而另一边，朱红的柱子后面，缪赛尔也提着导力矛出现了。
  如果刚刚兰迪出手，肯定会遭到两人的联手攻击吧。
  越是有钱的人，就越容易被人盯上。所以大凡是富可敌国的商人，身边总有武艺高超的保镖。会孤身一人和客人见面？这不可能。
  卡鲁门豪爽的笑了，说着也是也是，走过去狠狠的拍了兰斯特的肩膀。
  “虽然我也觉着这个骷髅桌椅实在是恶趣味，不过不得不说，干得漂亮。结社那边，战斗力调查清楚了么？”
  “嘛，有调查的工作吗？嘛嘛，别在意——我可是超强的！不管是执行者还是蛇之使徒，不管是s级游击士还是哪里来的剑术大师，没有人能战胜我。虽然存在我战胜不了的人，但是战胜我的，是不存在的。迪奥那家伙虽然是个弱者，不过应该也是执行者级别的。不用担心，咱们这边，可是清一色的精英啊。缪赛尔也是这么想的吧。”
  自信。
  简直可以被称之为狂傲的口气。
  但是却意外的让人能信任他。
  “是么。那么，我就可以安心了。坐等结果吧。呵呵，他们那边，计划也要开始了吧。”
  目睹了兰斯特昨天干净利索的战斗，卡鲁门虽然也感到了些许恐怖，但更多的是欣慰。
  因为，终于拿到了足以媲美结社使徒的王牌，用扑克来说，那就是最强牌型已经到手，剩下的，就是摊牌比大小了。
  “真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