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时间的霸者

  听了游辰巳的话，杜芭丽二话不说，就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游辰巳动作也是利索，抬手拦住了杜芭丽的攻击。 ..
  “你这混蛋！你！”
  “这是最有成功率的方案。”
  游辰巳的声音淡漠又缺少感情。
  正如他刚刚的表现，彻底的失去了人类该有的感性。
  面对那种怒火换了其他人，大概会选择忍了这一击吧。
  可惜，游辰巳并不觉的自己有必要挨她一下。
  这就是所谓的绝对理性了。
  不光是杜芭丽，连艾奈丝和恩奈雅都是用无法理解的目光盯着游辰巳的脸。
  这张脸是这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攻击被挡住，杜芭丽再次动了强袭，然而，却被游辰巳轻而易举的一次又一次的拦截，挡住，每一次攻击，都像是蚍蜉撼树一样。
  想来也是，连赛亚鲁的皇帝都无法击败的杜芭丽，更无法击败获得了永恒的时之力量的游辰巳。
  “我不会原谅你的。”
  打累了，瘫坐在地上的杜芭丽嚎啕大哭，这是她喑哑声音中，唯一能够辨识的句子。
  “这样啊。我明白了。那么，不要原谅就好了。”
  游辰巳转过了身体，虽然背影看上去毫无防备，然而，大家都很清楚，游辰巳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给他们……
  “那就怀着对我的恨意活下去吧。”
  “你是谁。”
  恩奈雅拦在了游辰巳面前。大大张开的双臂，英勇的姿态让游辰巳一时无法越过。
  “如果是游辰巳，绝对不会对大人做出那么残酷的事情的！你到底是谁！”
  “我是游辰巳。”
  他伸出手，按住了恩奈雅的肩甲，轻轻把她推开，走向了时流神殿的中心，那里，是雕刻着龙形的黄金座椅。那是赛亚鲁王室的象征。
  “……没有亚莉安赫德大人，我们也没有必要留在噬身之蛇了……”
  艾奈丝的话里，一如往日的坚毅。
  “嗯，我明白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最后，两个女孩子，拖着哭的伤心的杜芭丽离开了。
  那个饱含恨意的眼神，游辰巳觉着，自己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不过，那也没用。
  很多事情，不是铭记就能起作用的。
  就这样，永恒计划以一种啼笑皆非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游辰巳夺取了时流神殿的控制权，同时，也因为杀掉了赛亚鲁的皇帝，而成为了赛亚鲁的皇帝。
  这个消息简直像是重磅炸弹，直接让玛利亚贝尔和她的幻炎计划报废了一大半。不过就结果而言，是好的。
  因为报废的，仅仅是中间的过程，玛利亚贝尔精心设计的通过帝国和共和国的施压，导致克洛斯贝尔的剧变……
  结果，这两个大国彻底没了和结社对抗的心思，察觉到克洛斯贝尔里可能隐藏着蛇，马上谨慎了起来。
  不过，对于计划的结果，没有影响。
  没多久，玛利亚贝尔带回来了一个小孩子。
  有着仿佛光的白银一样倾泻而下的长，小个子，容姿可爱。
  她叫琪雅。是玛利亚贝尔人工觉醒的幻之至宝。
  但论力量，她有着不输给游辰巳的时之力量的强能力。
  然而，对时间的操作，琪雅不如游辰巳便利。而对于命运的掌握，游辰巳不如琪雅强大。
  此时，结社拥有了七至宝中的三件，而且是对应上位属性的时空幻三系至宝，已经成为了世界的霸主。
  七耀教会再也没能力对结社造成什么风波，集结了十一位守护骑士去向结社挑战，却被游辰巳先一步解决。
  这是必死的局面。
  游辰巳看到了她们集结于某地开会。
  而琪雅，则改写了她们的命运，让她们去死。
  这就好像经典的逆转命运的论证方法：我打了你，所以，你脸疼。这是常规的思路。
  而现在是，因为你脸马上会疼，所以我打了你。就算我没打，也会飞来石头，或者是别的什么，来导致脸疼。
  双重保险之下，游辰巳停止了时间，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杀掉了他们。
  游辰巳和赛亚鲁皇帝献祭给时流神殿的祭品，在级别上是不同的。
  所以，他们获得的力量也不一样。
  赛亚鲁皇帝能够暂停时间的长度是两个小时，虽然在“时间停止”中说时间有点奇怪，但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然而，在这静止的时间里，他无法对其他事情进行操作。
  也就是说，他只能操作和时间有关系的。如果在静止的时间里杀掉其他人，那么就同时具有改变命运的力量了。
  然后就是时间加和减的能力，他没有。
  但是却获得了时间删除。
  这两个能力的觉醒，来源于他内心的渴求。
  在距今数百年之前，那次差点颠覆了赛亚鲁历史的大起义，其实是成功了。他们杀掉了几乎所有的皇室成员，杀到了皇帝的寝宫，直到此时，皇帝已经是彻底的穷途末路。哪里还有心思找一个绝世强者献祭掉？
  祭品不足，自然，他获得的力量有限。
  有限的力量，自然优先实现了他的两个迫切渴求：第一，想要获得绝不会失败的战斗力。
  不会失败和会赢是两个概念，所以他获得了暂停时间的力量。动条件也很苛刻，那就是当敌人的攻击可能危机到他生命的时候，这个能力就是自动动。平日里，他很难进入时间暂停。
  也就是所谓的保命能力。
  第二，他希望获得无尽的军队，将这些叛军彻底处决！
  于是，他获得了时间线删除的能力。这个能力，能几大度的加人类的繁衍。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就能诞生出无数的大军。而且只要给予一个明确的命令和目标点，就会直接得到结果。
  这份能力，在之前游辰巳和赛亚鲁大军正面对抗的时候，动过。
  然后就是力量的适用范围，只有时流神殿周围五百赛尔矩。
  很小。
  对于赛亚鲁的国土而言，对于一个统领国家的君王而言，太小了。
  所以，他想到了选拔有天资的巫女，作为力量的扩散信号塔，这才勉强统治了国家……
  自此之后，如果生了叛乱，只要“删除时间”就好了。把“叛乱从开始到失败”的时间删除掉，那么结果就是，今天起义，今天结束，在外人眼里，就是根本没有生起义。
  赛亚鲁的奴隶制能够长存，也是因为这个。
  同理，皇帝也被限制在王位上，无法离开。
  然而，这些缺点，游辰巳都没有。
  亚莉安赫德作为人类而言，已经算是人类的巅峰状态，献祭这样的人，获得力量自然是常人无法匹敌的。
  正如兰斯特的自述，他的能力非常多，而且在任何地方都能动，他可以随心所欲的进入时间停止，而且能在静止的时间里，对任何人任何事情加以改造。
  能够删除时间，能够暂停时间，能够跳跃时间，能够加和减慢时间。如果说赛亚鲁的王者是统治了国家的话，那么游辰巳就是统治了时间。
  和琪雅有点像，现在的游辰巳，就是活着的时之至宝。
  在两人的联手下，七耀教会全灭。剩余的国家组织起来联合军，试着和结社作斗争，结果，也被游辰巳轻而易举的击溃了。
  然后……
  就是兰斯特说的。
  长达以文明崩溃为单位的统治。
  结社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不过，游辰巳已经不太在意了。
  因为，他成了赛亚鲁的王。
  人类的王。
  统治了世界。
  正如怀斯曼交给他的任务一样，引导人类，改造人类，带领人类走向未来。
  f诺华提斯设计出来了量产琪雅的工厂，无视琪雅感情引出零碧至宝利落的额增幅器。
  就是这两个东西，让琪雅变成了单纯的消耗品，类似子弹之类的，用完就扔。
  无尽的时间所带来的，是无尽的空虚。
  没有人能陪着游辰巳。
  他的时间是静止的，他永远都是那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但是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会老去，死去。他试着交朋友，然后看着他们死去。他试着和其他人结婚，却也只能看着他们容颜变老。
  当然，他也曾经试着把无尽的生命赐予他身边的人。
  开始的几百年，大家都很开心。
  之后的几千年，就开始烦躁了。
  倒是万年和十万的时候，每个人都哭着要求他解除这个不会死亡的诅咒，把时间重新还给他们。
  这样的事情，游辰巳处理的太多。
  正如他自己说的。时间会让人变质。会让自己陷入无比痛苦的境地。
  琪雅崩溃了。
  究极人类游辰巳……
  最后也崩溃了。
  究极人类，也是人类。
  然而，他最后现了一个可悲的事实。
  那就是，没有人能杀得了他。
  谁都不行。
  包括他自己。
  时流神殿最大的悲哀，不是献祭别人的生命，而是契约者本人将会永恒的活下去。那份空虚永远无法填补。
  游辰巳不是自己选择不死的，而是他本人被时流神殿要求，不能死亡。
  他试过破坏神殿。然而在神殿即将毁灭之前，世界的时间静止了，只有游辰巳可以活动。
  可是，却无法破坏神殿。
  因为神殿的时间也静止了。
  游辰巳赌气不去保护神殿，时间就那么静止着，死寂即使是究极人类也会崩溃，最后，游还是不得不拯救了时流神殿，让时间恢复流动。
  他，是不死之身。
  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之身。
  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回到过去，回到那个自己还没有成为时流神殿契约人的时间点，引导其他人杀掉自己。
  所以，他开始积极的回到过去，改变过去。
  再过去的历史中，被他看中的，是名为特别任务支援科的一群人。
  原因很简单，在幻炎计划成功之后，反赛亚鲁联军中，唯一一个给游辰巳造成些许麻烦的，就是那个名为罗伊德班宁斯的年轻人。
  于是，他重新制造了一个琪雅，一次又一次回到过去，改变某些要素，一次又一次看着他们走上不同的道路。
  这就是，为什么支援科的人，总会感觉彼此之间有一种特别的熟悉的感觉，而跟游辰巳就没有这个感觉。
  因为他们确确实实，一起共事过无数次，一起成长，一起欢笑，一起抗争，一起战斗，一起……被游辰巳杀掉。
  其实，他们应该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然而，他们和零碧至宝，琪雅走的太近，当时的琪雅还是绿色头，身体里蕴藏着力量的可能性，却完全不会利用，和她在一起，就会不由自主的收到影响。
  比如，靠在火堆旁边，就会感觉炽热。
  跟琪雅在一起生活久了，就会微弱的觉察到“命运”。
  也就是，被游辰巳——不，为了方便区分，还是叫兰斯特吧。被兰斯特篡改过无数次的时间线。
  所以，在游辰巳刚刚来到支援科的时候，一开始，大家的配合很弱，但是没过多久，每个人都觉着不是第一次遇到彼此。仿佛一起共事了很久。
  这就是原因所在。
  而某一次梦境，除了游辰巳本人，所有人都梦到了被游辰巳杀掉。
  这也是因为，杀掉他们的，是兰斯特。这是确确实实，无数次存在于历史上的事情。
  至于他们会做梦的原因，则是因为不小心接触了艾尔卡，也就是自称迪奥妻子的女孩子，也就是零碧至宝琪雅的量产型，完全的幻之力量让他们暂时看到了其他时间线的事情。
  当然，结社的人对游辰巳心生好感，也是因为他们确确实实曾经和兰斯特关系莫逆。其中以月之奥西里斯最为典型。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对游辰巳一见钟情。然而，在那之前，她已经和兰斯特相处过一生的时间。
  还有就是艾莉和提欧和丽夏对罗伊德的感情。
  其实也是因为，他们并不是初次见面，而是无数次时间的轮回中，积累而成的羁绊化为了爱慕。丽夏一直觉着，自己和罗伊德的爱恋，是游辰巳从中牵线，但是错了。
  是兰斯特的牵线。
  他尝试了无数次，最后悲伤的现，时流神殿会保护使用者。
  只要可能出现让过去的游辰巳死亡的事情，它都会先一步停止时间，逼迫游辰巳动手。
  无数次的尝试，无数次的失败。
  最后，游辰巳终于疯狂了。
  他拿到了结社的七至宝，而且，是全部的六件，加上自己。获得了天下无敌的力量。
  然后，利用这股力量，在世界上各个时间点选拔人物，培育成执行者，然后带着他们一起来到这个时代。
  其中，迪奥，审判之龙，至高皇权，漆黑之牙……都是因为兰斯特的力量而在这世界出现的。也就是他绝对的协力者。
  用辉之环的力量，创造出绝对的屏障，来隔绝时流神殿的观测。以此堂而皇之的回到过去，让某一个时间段上，存在着两个游辰巳。
  然后，用艾尔卡的力量，暗中修改命运，引导计划按照自己的想法行走。
  他的最终目的是……
  ——————————
  “他的最终目的，是毁灭世界，如果一口气动将星球毁灭的力量，然后用七至宝干涉时流神殿的自我保护，应该就能彻底破坏它了。”
  薇塔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平静，把兰斯特的故事，完完整整的说了一次。
  他的心酸，他的无奈，他的痛苦，他的崩溃。
  这些是隐藏在兰斯特轻佻话语中，无法被人得知的细节。
  到底是经过了多久呢？
  让那个性格冷淡的兰斯特，变成了一个胡搅蛮缠，乱来搞事的大混蛋。
  到底经历了多久呢？
  想必，是无比的痛苦吧。
  在场众人中，感性的女孩子们，大多数眼里含着泪水，那是怎样悲哀的一个故事呢？
  为了某人而付出一切，甚至连敬畏某人的爱慕之心都舍弃了，最后直接导致某人的死亡……然后，连自己的死亡都无法实现。
  “是么，原来，我和他结婚了吗。”
  忽然，一个女声插了进来。
  果不其然，是亚莉安赫德。
  她今天难得没有穿着那身坚固的盔甲，而是随意的披了一件中世纪感觉的白色套头长衫，修长的手脚和华丽的头，都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美感。
  在她身边，自然而然的，聚集了铁机队的三人。
  薇塔点点头，苦笑道：“你那时候可是让我好辛苦啊……”
  “你……有那段记忆么？”
  亚莉安赫德问道。
  薇塔点头：“是啊……我可是……稀世的魔女啊……窥探时间的魔法什么的，我还是能做到的。这真的，这个很悲伤的计划——我会协助游……我会协助兰斯特，是因为我毕竟曾经嫁给了他啊……而且，看到了他的过去……我实在是，不能放着他不管，真是一个让人操心的，坏孩子啊……”
  薇塔的鼻音很重，明显是再忍耐这悲伤的感情。或许是要转移话题让自己不再悲伤吧？薇塔问道；“那你没有记忆？那你为什么要协助兰斯特？”
  亚莉安赫德则从衣服里翻出了两枚徽章。
  虽然一枚旧了一些，但是整体上花式和纹路一模一样。
  “这是我的徽章。应该全世界仅此一枚才对。”
  一听这个，罗伊德马上想起来了，把视线转移到风之剑圣身上：“对啊，迪奥曾经把大哥的旋棍交给了我，而风之剑圣，也有一对大哥的旋棍……”
  “所以，虽然我很难理解，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不过……呵呵……”
  忽然，亚莉安赫德笑了。
  “居然，你和我还有那种可能性么？难怪呢……露茜奥拉曾经跟我提到过，你我之间有着额若隐若现的姻缘的可能性，这么想来，倒也没错。”
  “唔唔！我才不承认！”
  杜芭丽怒目而视，似乎是听了薇塔的故事，对游辰巳敌意更大了，她虽然穿着白色连衣裙，左手抄起门口的扫把，右手抓这簸箕，一副“手持剑盾”要和游辰巳拼命的样子。
  不过这个武器的选择，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该死的熊孩子。
  “队长，我还是要说，你打不过他。”
  “你闭嘴艾奈丝！我一会再跟你算账！什么啊！一起生活什么的！铁机队的第四人什么的！八嘎，谁要跟你一起生活啊！哼！可别得了便宜卖乖！还妄想和大人结婚！还不快照照你自己的样子。”
  游辰巳随意的笑了笑——然后果断的无视了她的挑衅。
  虽然游辰巳没有接受究极人类的改造，但是待人接物的态度什么的，不需要多说些什么。
  “不过……我有个问题……”
  罗伊德低着头，微微骤起的眉头说明他正在思考些什么。
  “如果他是希望毁灭世界，为什么一定要回来呢？”
  啊，对啊！
  罗伊德的话一下子让支援科的大家眼前一亮。
  之前太过于专注那个该死的悲情故事，这么大个漏洞给忘记了。
  “管他是什么，那个性格扭曲的混蛋，一刀宰了就行了。”
  说这话的……
  不是文森特！
  这么凶暴的口吻，居然不是黑手党出身的文森特喊出来的！
  而是一直以来都时时刻刻面露微笑的游辰巳说出来的！
  这就是所谓的同类厌恶吧……
  “那个……游君？”
  艾莉小心翼翼的叫了他，在场所有人里，大概和兰斯特关系最密切的，就是他游辰巳了。
  “没关系，艾莉。我们总不能看着他破坏世界，所以，我要宰了他。不是因为我要拯救世界……而是，看他不爽。所以，我肯定要把它抓出来，然后，狠狠的宰了他。”
  游辰巳少见的面露凶光。
  薇塔噗嗤笑了：“你的反应和他说的一模一样。”
  “是么，那还真是耻辱啊……我还是第一次被人算计到这个程度，连我会做出什么表情都猜到了……说起来，薇塔你会告诉我们这个故事……也是兰斯特叫你这么做的吧？”
  游辰巳闪烁其词的模糊了罗伊德刚刚的问题，不让大家在“为什么要回到这个时间点”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
  “嗯。看起来，你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呢。是的，是他要我这么做的。而且，他还要我告诉你，在这个故事里，隐藏着杀死他的方法。不过……抱歉，我不能说，你必须自己理解他的意思。”
  “啊，我明白的。所以，我们时间不多了——来吧。”
  游辰巳凶恶的表情转而消失，淡然自信的笑容重新出现在他脸上，他对着罗伊德伸出了拳头，罗伊德一时还没理解。
  “来吧，碰拳吧。为了，夺回我们的未来。反赛亚鲁联合，请多指教了，罗伊德班宁斯‘少将’。”
  【迈向破灭的未来end】(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