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赤色流星——划破天穹!

  随着卡鲁门哈斯惊慌的喝令,赛亚鲁精锐的空军开始行动,黑压压的飞艇群在巨大空母的协助下,极具威压感的逼上前线。
  正如卡鲁门所言,地面战还有人类努力的空间,奴隶兵势必比不上身经百战的士兵。一旦被压上阵线,不能用高威力枪械之后,肉搏战赛亚鲁处于压倒性不利的地位。
  可是,天空就不一样了,人类没有翅膀,自然无法和机械一同于天空起舞,所以,这就是单纯的军事力量之间的对比。
  拥有更高的护甲,更强的火力,更优秀的机动性,就意味着在空战中占尽优势。这点上,卡鲁门确实比联合军更有威慑力。
  然而,联合军旗舰埃尔赛尤号舰桥上,尤利娅舒华兹大尉平静的看着黑压压的逼上阵线的敌人,手指一挥:“全军后撤,两翼向旁边散开,把阵线拉长!”
  典型的口袋阵型。
  面对敌人的一股气冲锋,分开队伍向着两翼分开,然后动夹击……
  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然而……
  卡鲁门哈斯心虚的笑了一下:那种骗三岁小孩的玩意,他怎么会上当?
  口袋阵的话,那么只要用锥子就好了。
  只要自己的攻势足够强烈,就能在那该死的口袋上戳它十七八个透明窟窿。到时候的确是“围歼”战术,只不过,是赛亚鲁庞大的空艇部队围歼联合军的残余。
  然而,卡鲁门哈斯虽然是东方人,但因为是商人,而且是恶德商人,没有去研究东方哲学的集大成者“俗语”。
  他不知道的是“术业有专攻”这个很经典的论述。
  尤利娅身为利贝尔亲卫队队长,埃尔赛尤号的舰长,在空战中,难不成还能比一个商人更外行?
  只见天空中隐天蔽日的空艇部队交汇在一起,因为尤利娅的包围阵型,敌人越来越松散,正如卡鲁门所预料的,在袋子【底部】,终于是出现了一个缺口。承受不住卡鲁门空艇部队的强袭,几台飞艇冒着黑烟摔向地面。
  轰!
  那是华丽的光束。
  仿佛阳光被集束似的,耀眼的光之利刃贯穿了卡鲁门财团的空艇部队!
  “什么?!”
  卡鲁门一愣,一时间没闹明白了啥事。
  那是埃尔赛尤号的主炮射击。
  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卡雷贾斯号的主炮袭击。
  两艘战舰一同动舰炮,两光之利刃顺着战线缺口,瞬间切开卡鲁门财团的空艇卫队!
  趁着这个机会,卡雷贾斯号红色的舰影急划破天空。
  “卡雷贾斯号!全前进!”
  在舰桥里,个子小小的,明显因为紧张而抖的托娃代舰长,正头顶大大的空军帽子,口齿坚定的喊出了这句命令。
  卡雷贾斯号不同于其他战舰,它的目标并非“战”而是“运”,只要把战舰上的众人运输到赛亚鲁的王都就足够了。所以,比起精密的命令,还是能够激起众人保护**的女孩子更合适当舰长。
  也就是说,舰长的目的并非【号施令】而是【鼓舞士气】,让成员相信“绝对不能让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坠落啊”。就算真的要号施令,游辰巳也在舰桥,他本人就是很优秀的战术家,不需要担心太多。
  顺着光之轨道轰击而开的道路,红色战隼急展开他宏大的双翼,飞向大6的东方。目标,赛亚鲁。
  “什么!给,给我围歼!围歼!把那个红色的给我打下来!!快!!!要是放他过去,兰斯特肯定追究咱们所有人的责任!快快!”
  这就是战略家和外行人的区别。
  模糊的指令只会让军队的应对缓慢,因为他们要花去太多的时间去思考怎么做到这一点。而且,因为无线电的环境,因愤怒而变形的声音根本不合适号施令,可惜的是,卡鲁门哈斯并不了解这点。
  身为大商人,他只需要统领自己手下就足够了。可悲的是,就是因为这份骄傲自大,他彻底失去了生机。
  赛亚鲁的奴隶兵,在战斗力上远不如其他士兵,然而优点就是悍不畏死,完全服从,数量数之不尽。然而,遇到了卡鲁门哈斯这个极度不合格的指挥官。
  如果是其他军队,说不定已经有聪慧的将领反叛了吧?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场指挥官如果昏庸无能,有智慧的领袖完全可以取而代之。历史上这样登上将军宝座的人不计其数。
  然而,他们不行。
  因为他们是奴隶。奴隶不需要思考。
  悲剧,是命中注定的。
  无能的统帅,和不知变通的,只会导致悲剧。
  被尤利娅的包围阵型分散了队伍,空艇指挥本来就开始紊乱,再加上卡鲁门的话,指挥更加混乱,趁机,尤利娅下达了“攻击”的指令。两侧的同盟空艇一起出轰鸣的攻击,那是仿佛要把天空震碎的齐射。
  虽然大家隶属不同的指挥部门,但,所有人的信念都是一样的。
  在面临巨大的敌人面前,人类会放下内部仇恨,转而一致对外。
  现在,兰斯特和赛亚鲁,就是【外】。
  卡雷贾斯的突围,自然引了赛亚鲁空军的包围,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嘻嘻嘻!那么,玲就不客气咯?帕蒂尔马蒂尔!扫清他们!”
  “呀,教官,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回去记得请我喝酒……不,还是吃饭……算了,还是借我钱吧。”
  两个截然不同的语句说出了完全一致的意思:你先走,这里有我们。
  在卡雷贾斯号的甲板上,赤红的钢之巨人和蔚蓝的青之骑士十分默契左右分开,向着两侧冲杀而去,足以媲美神机的,被冠以【极限级】之名的凶器,肩头的高威力粒子炮迅喷出,那是比卡雷贾斯主炮毫不逊色的规格武器。
  卡鲁门的技术力确实可怕。但那是因为“无尽的时间”而得到的。
  可是,结社的技术,却是实实在在的天才加上实实在在的汗水,两相比较,果然还是结社更优秀一点。
  虽然f诺华提斯的人品非常差劲,但所有人都必须承认,他在导力学的领域上,有着一流的造诣。
  明明只有一台机体,却获得了匹敌半只军队的战斗力,在帕蒂尔马蒂尔掌心,紫的女孩子正露出灿烂的笑容,笑着收割生命。容颜可爱,恍若天使。心狠手辣,毫不留情。歼灭天使之名,名副其实。
  而另一边,克洛的苍之骑神手持巨大的双刃剑,骑神并非单纯的机械,而是古代智慧的遗产,就战斗力而言,灵活的完全不像是机械,简直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克洛挥剑,转身,斗气凝聚成巨大的气刃,投掷武器,灵活的擦着子弹在半空中划出优雅的死之圆舞曲。
  明明没有搭载重型火力,克洛硬生生凭借一把双刃剑,阻挡住了右翼的敌军!
  然而,质量始终无法彻底泯消数量带来的差异,包围这卡雷贾斯的敌军,终于开始慢慢合拢……
  “嘻嘻,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回合咯?老爸真是的,死的太早啦!要不然,这么有趣的场景他一定很开心!”
  “嘛,岳父大人的话,比起单方面蹂躏,还是更希望在和强敌战斗中殒命吧……嘛算了。别太在意……”
  在卡雷贾斯战舰下方,赤红色高作战飞艇从舰舱里飞出,仿佛一只英勇的战鸟,一飞出,马上向卡雷贾斯正前方射弹幕!
  是赤色星座!
  本来就擅长战斗的他们,即便是空战也没有短板。媲美卡鲁门财团武器的重机枪迅把卡雷贾斯号正前方的敌人歼灭,清出了一条道路。谢莉站在机舱顶部,腰上缠着极粗的锁链,雷德尔则在甲板上面露冷笑,和刚刚那个嘻嘻哈哈的表情完全不一样,只是一句话的功夫,雷德尔整个人都变得阴沉而且狠毒。
  雷德尔的最大底牌【多重人格】,通过切换人格来适应战场!他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许许多多的人。
  抬起自己的爱枪,榴弹射器里填装着特殊的磁轨弹。
  那是一种能够将强大磁力粒子瞬间扩散至落点的武器。
  虽然没有攻击力。
  对,没有攻击力。
  但,却是雷德尔最强的炮弹。
  因为,导力机械都是金属的。
  强大的磁力会直接影响到金属的属性,将它们瞬间变成磁化金属。
  原理估计没有人想知道,结论就是……精密仪器完全瘫痪。
  越是精密的,越容易毁坏。
  特别是作战艇,为了灵活性做的都很小,小型化就意味着外装甲距离内部精密仪器的直线距离很近……
  雷德尔毫不犹豫的射了自己的王牌。
  赛亚鲁的空艇正在试着包裹卡雷贾斯,忽然一阵电光闪过,下的他们都做好受冲击准备了……可是,却没有预想中的震撼。
  难道没打中?
  舰桥的奴隶兵这么想着,正准备继续动攻击……
  可是……
  没用。
  不管是无线通讯,还是动力传输系统,还是火力控制系统,全部瘫痪。
  虽然看不见,但是内部精密的齿轮和细微的金属箔,已经在磁力的影响下,整个粘成了一团。
  失去了控制力,这些空艇按照原本设定的路线,仿佛没有苍蝇一样狂乱的撞在一起,轰隆的爆炸声仿佛最盛大的焰火表演。
  不愧是斗神的继任者。
  趁着这一阵混乱,卡雷贾斯再次加,以埃尔赛尤号为设计基础的卡雷贾斯号,有着媲美原型机的度。
  红色的流星划破了天穹。
  “主炮!锁定卡雷贾斯。”
  然而,这才是刚刚开始。
  在赛亚鲁舰队后面,是巨大的空母和更加数量巨多的机体。
  仿佛无穷无尽的钢铁海洋。
  空母的指挥官出这阵号令,主炮迅瞄准飞行的卡雷贾斯……
  “那是什么!”
  忽然,一个奴隶模糊的喊道。
  能让奴隶无视命令开口询问,必定是很异常的事情吧。
  确实。
  那是从高空云海中,急冲而下的某物。
  有着翠绿的鳞片和纤长有力的肢体。
  有着人类无法比肩的威严。
  古代的……龙。
  雷格纳特。
  或许,龙不是什么特别恐怖的生物,因为只要人类将自己锻冶到极限,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可惜的是,机械没有这个机会。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机械能取代巨龙成为世界霸主,但,至少不是现在。
  急俯冲的巨龙口中喷涌出海浪的一样的火焰,当空母视野遮蔽。紧接着,把空母宽大的甲板当做是自己的越,安之若泰的落下,沉重的重量一下压得空母下沉,哪里还有余力锁定卡雷贾斯?
  趁此机会,卡雷贾斯身侧,一台白色的作战艇忽然出现,那是教会的天之车,梅尔卡瓦作战艇。机体侧面大大的写着一个5字。
  “哟,终于该我秀一把了?真是的,连续好几次开圣痕都没有战果,我都没信心了呢。”
  有着葱一样尖锐的刺头的神父一边带着滑稽的笑容,一边把手里的弩箭指向了卡雷贾斯正前方的敌人,无尽的枪之海洋在他身后虚空待命。
  随着他手弩出了的清脆弓弦声,无数枪刃无序的飞射。
  不需要瞄准,敌人的数量如此庞大,随便怎么打,都能击溃敌人。
  事实上,凯文不知道的是,在这次战斗中,光是这一次圣痕,他就击溃了过一百台空艇,足以在任何一个国家成为军队王牌,享受荣誉勋章——和特殊津贴。
  不过可惜的是,他并不属于这些国家,这些国家也没必要非得把奖章给他。
  凯文教会神父的身份,让他失去了一份赚大钱的机会……真是可悲啊。
  不过,那就是未来的事情了。
  现在的凯文,只能顾及到自己面前的事情。
  为卡雷贾斯打开通路,为人类的明天铺上基石。
  一口气将身体里仅存的力量全部传输给圣痕,凯文无力的跪倒,莉丝赶紧搀住他。
  赤红的卡雷贾斯,彻底消失在卡鲁门哈斯的视野。
  “这……怎么可能!不对!【世界】呢!【世界】大人不是说会阻止卡雷贾斯的吗!那位大人呢!难道说!”
  卡鲁门慌乱了。
  他很了解兰斯特。
  那家伙看上去是神经病,但就是因为他是神经病,所以绝对没法跟他讲道理。
  他说要自己阻拦住卡雷贾斯的脚步,那就是要自己拦住他们……如果拦不住……
  自己是因为时之力量而成就霸业的……如果他把这个恩泽收回去……
  “不!追!给我追!必须把……”
  卡鲁门还没说完,他就愣住了。
  因为……
  他看见了天使。
  真是很奇怪吧。
  自己那么作恶多端的人,居然会在临死前,看见天使?
  难道说……
  “空之女神……吗?”
  他还没来得及感慨,有着翠绿色长和纯洁双翼的天使,在半空中冷漠的吐出一个句子:“找到了。卡鲁门-哈斯。”
  毫不留情,开弓搭箭,不等卡鲁门反应过来,一根羽箭已经没入了卡鲁门光洁的额头。
  一击得手,天使也不恋战,背后翅膀一挥,圣洁的身影直冲天穹。
  无愧于【天穹之刃】的名号。
  失去了指挥官,又看见了【天使】,赛亚鲁原本就是没有的士气,更加低落,混乱传遍军队的每个角落。
  傲立数百年的赛亚鲁帝国,终于……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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