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开源节流

  高高宫墙,重峦叠嶂,齐齐如山,望之为黯!
  就在这宏伟的建筑中,却传来大宋皇帝的叹息声:“朕富有四海,可居然只能看着党项人攻伐前套,如此水草丰茂,良田沃野之地反倒是便宜了李元昊……”
  蔡伯俙比之官家更是无奈,瞧见官家的模样,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商贾做的还称不称职,和官家比起来好似相差甚远呢……
  他哪里知道,在赵祯眼中无论西夏,或是辽朝,甚至吐番西域也都是华夏之地,非纳入囊中不可!
  “羊毛之事操办的怎么样了?如若钱财不够,可向朕奏明,朕自会拨内库之财给予帮助。”赵祯话锋一转,迈开步子对蔡伯俙问到。
  蔡伯俙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起来:“官家,钱财是够的,只不过臣和丁相公相商,此事当徐徐图之,如若太快怕是会惊动党项人。”
  “也好,还是你思虑周全,温水煮青蛙才不会让他李元昊发觉,此人多疑,万事都要揣度三分,你们要小心些!”
  “臣遵旨!”
  大朝会已然是散了,但朝臣的奏疏却开始连绵不断的递进来,小山似得放在特制的箱笼中,三才带着人一路抬到赵祯所在的太液池边,这是赵祯的习惯,人在哪里,奏疏就送到哪里,赵祯喜欢在皇宫中随处办公,这样一来办公的场所便每日不同,风景独好。
  三才命人抬来上盖黄绸的御案,在其上放好笔墨纸砚,便抬着奏疏放下,把奏疏整理齐全,这些奏疏已经经过中书省看过,有些还有庞相公的意见遇上,赵祯稍稍点头,要是没有庞籍的辅助,这些奏疏自己就是累死也看不完……
  蔡伯俙看着官家眼前的奏疏便觉得小腿发酸,皇帝这位置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躬身道:“陛下,臣也该告退了,否则家中的葡萄架子也该倒了……”
  赵祯瞧见他的模样便生气,这货到现在还是六品文资,很大程度上和他躲懒有关,看见自己审阅如此多的奏疏都吓得跑路,要是让他进入三司,怕是会把他吓死!
  “你先等着,朕要于你差事妙言断断不会生气,还要高兴嘞!”
  蔡伯俙的脸哭丧着道:“官家尽管吩咐,臣应下便是……”怕什么来什么,官家明知自己不愿涉及政事,还要把自己往朝廷这个“火坑”里推……
  赵祯抬头瞧了一眼蔡伯俙,果然这货不愿搀和政事,但即便如此也要把他拉入到政事之中,没办法毕竟自己就妙元这么一个妹妹,蔡伯俙要是还在商贾和六品文资上晃悠,怕是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以后没有自己的庇护,蔡家还不知成个什么模样……
  “瞧你的模样,多少人得了朕之青睐,高兴还高兴不过来,你倒好,推三阻四,显得受了多大委屈似得,入三司怎么了?你不知道三司在包拯那个榆木手中仅仅变成节流之物,想让他开源,怕是比登天还难,你入三司任三司副使,主掌开源之事,而包拯主节流,另监察三司财政,也算是能给朕的国库充盈些。”
  蔡伯俙一听到三司副使这个位置,便觉得还不错,毕竟是个副使,上面还有一个包拯顶着,而且包拯这个人刚正不阿,自己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他定然是有数的。
  “臣谢陛下厚爱,但臣的品级怕是不足以担任三司副使一职怕是不妥……”
  赵祯惊讶的望着蔡伯俙,这货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讨要官品了?不过也是好事:“朕自然知晓,正五品朝奉大夫你先领着吧,朕可是给你连跳两级了。”
  蔡伯俙拜下:“臣谢陛下!”
  赵祯笑了笑:“起来吧,回去告诉妙元,你也算是出息了,不要没事进宫找你嫂子诉苦了,你嫂子和朕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蔡伯俙笑了笑:“官家训斥的是,公主在家可没人敢管,宗室把公婆伺候的好好的,臣自然没有话说,娇惯她了些……不过今日陛下完成了臣的梦想,原先经商虽有陛下之名,但却不算是为国经商,如今看来,这个三司副使一职对臣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赵祯点头:“如此甚好,广州、明州、杭州三地设有市舶司,在福建路也应当设立市舶司方便贸易,同时马六甲在我大宋手中,亦要在此开设市舶司,总归三司统领,你可要记住,并且把朕的话传给包拯:商场如战场,不可稍怠,你如征伐将军,他包拯便是监军!”
  “臣……谢陛下!”
  “嗯,你也是明事理的,朕用你放心,现在快滚吧!省的在朕眼前晃悠,瞧见你的模样朕连奏章都不想看了,这又不是蛇蝎,还能咬了你不成?”
  蔡伯俙连连笑道:“多谢官家,臣见了这些便害怕,也不知陛下是怎生打理的,臣告退了。”说完蔡伯俙便欢天喜地的走了,毕竟他的心愿得偿。
  赵祯了解他,蔡伯俙的梦想很简单,一是畅游大海,做一个大航海时代的商人,领略他国的风土人情,贩卖大宋的精美商品,二是做生意,恨不得把大宋的生意开遍天下,现在得了三司副使这一职位,也算是红顶商人为国行商,怕是要大干一场了。
  蔡伯俙刚走没多久,便有内侍手捧密信匆匆赶来,赵祯打开观瞧紧皱眉头,信上的内容真是让他不知该说什么好,榆林之战居然李元昊大胜,顺利攻取了榆林城!
  这怎么可能?!
  自己已经提醒过萧挞里,即便是她再愚钝也不该让李元昊顺利拿下榆林城,其中必有蹊跷,赵祯不相信那个能为孩子守住大辽江山社稷的女人会输于李元昊这样的奸诈小人。
  或是说这是萧挞里有意为之?赵祯放下手中的密信舒展眉头,捏了捏鼻梁,政事即便是千头万绪,总能理出一个章程来,国与国之间明争暗斗总有破解之法。
  唯独女人,心思计重,难以揣摩,这萧挞里便是如此,女人的心,海底的针,自己要想明白其中关窍,还真少不得要多费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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