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意外
御花园内花朵尽谢,已经是十月的天气微微寒冷。
这日旭儿下了学堂却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花丛中来回穿梭,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小块空地上司马凌菲在石凳上懒懒的坐着,旭儿在这里几次见过她,那时候她还给她打招呼,今日果然也还在这里。
看旭儿过来,司马凌菲没有一丝惊讶,道:“皇长子殿下,母后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旭儿道:“你知道我要来?”
“母后当然知道。”
司马凌菲笑着就要抚上旭儿的脸颊,被他躲开了。
她也毫不在意,道:“若我猜的不错,贤妃是不是要赶你走?”
旭儿脸色铁青,不回答她。
“被本宫说中了吧,看来她果然是为了专心疼爱自己的孩子,想甩了你这个累赘了。”
“不是的,母妃她只是,只是……”旭儿底气不足,涨红了脸。
“她只是说要送你离开,但不是不要你了是不是?真是好笑,到时候你去到别的地方她还去哪要你啊。而且……”
司马凌菲睁大眼睛看着旭儿,里面满是笃定:“你要走了就永远也回不来了,到时候永远也报不了杀父之仇!唯一的办法就是趁她还没将你送走之前,趁早下手。”
“我的仇人是皇上,你是皇后,难道你想他死?”
“当然了。”司马凌菲狠狠道:“他只爱贤妃,本宫和你一样恨他,恨不得他死。要不要我们联手,到时候杀他个出其不意?”
旭儿看着司马凌菲的样子,果然动了心。
那时候司马太傅说过,若不能为父母报仇,枉为人子。
借着仇恨的力量,心无城府的男孩其实是和魔鬼结下了契约。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明天即可将旭儿送走了,秦乐菱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旭儿说。
实在不行,给他灌了迷药睡上三天三夜算了,必须要让旭儿离开,相信大师父能哄好他。
正在房里收拾着东西,门口突然喧闹起来,在内室的秦乐菱都能清楚的听到。
秦乐菱出去只见丽太妃在门口大声道:“杀人了,皇上杀人了!”
心中一沉,秦乐菱道:“皇上杀谁了?”
丽太妃瞪着眼睛瞪得老大,已然是吓得不轻:“皇上跟小皇子起了冲撞,要杀了小皇子!”
“在哪里,你在哪里见的?”
“御花园,就在那边的御花园里……血……我看见血了……流了好多的血……啊——”
丽太妃说着大哭了起来。
御花园那么大,秦乐菱拉起丽太妃,“你快带我去!”
丽太妃怯怯的满脸不情愿,无奈被秦乐菱拖着走,只好道:“在这边……”
秦乐菱和丽太妃一起跑向御花园,梦境中的景象不断在脑中闪现,不断加快步伐。
“娘娘,您慢点!”
锦繁和小梨在后面跟着,林太妃疯惯了,本来跑的就快,现下她们两人只能在后面跟着。
“娘娘,您仔细着孩子!”锦繁又道。
秦乐菱没有慢下步子,她虽然身体不便,但有轻功护身,还不至于摔倒。
御花园里围了一圈人,司马凌菲在一旁满脸的惊恐,大声道:“不要!”
楚璟烨双腿叉于一个大坑之上,旭儿攀附于他身上。听闻呼声,楚璟烨望过来,却看到了急行而来的菱儿。
秦乐菱刚刚过来就听到司马凌菲的这一声惊呼,映入眼帘的是楚璟烨和旭儿两人握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尖端刺到了旭儿的心口。
几乎同时,秦乐菱脚下一滑摔倒在地,腹中剧烈的疼痛传来。
不仅是秦乐菱,一同来的丽太妃也滑倒在地,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大跟头,那用石板铺成的地面上竟洒了满地的珠子。
“菱儿!”
楚璟烨放下旭儿,连忙奔过来抱起秦乐菱:“传太医,快传太医!”
下身流出的血液浸湿了衣衫,秦乐菱忍者剧痛,道:“旭儿……”
旭儿捂着胸口的匕首,眼角留下一滴泪来,母妃,旭儿错了,旭儿不该听信别人乱说。
旭儿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伸手指向某个人,却失败了。手臂重重落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秦乐菱紧紧握着楚璟烨的衣襟:“不要管我,先救旭儿。”
若是刚刚她没有看错,匕首刺中的是旭儿的心脏。
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周围脚步声杂乱,各种呼救声惊恐声不绝于耳。是太医来了吧,秦乐菱睁意识模糊,最后道:“救旭儿……”
痛,好痛。肚子一阵一阵的绞痛,无边无际。
有人给她往口中灌药,旁边有人不断的给她擦汗,不知过了多久,她意识才清醒起来。
缓缓睁开眼睛,秦乐菱认出她现在是在凤鸾宫,楚璟烨在趴在她床旁沉沉睡着。
他看起来很是疲倦,青茬爬满了下巴。
微微一动,下腹一阵疼痛传来,秦乐菱伸出手去慢慢放到小腹上,眼中留下一行泪来。她的小腹那里,一片平坦。
旭儿呢,旭儿怎么样了?
秦乐菱忍者剧痛坐起来,惊动了睡着的楚璟烨。
“菱儿,你醒了?”楚璟烨眼睛里面满是血丝,掩饰不掉疲倦的脸上闪过惊喜。
秦乐菱道:“旭儿怎么样了?”
楚璟烨面色暗了下去,“菱儿,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旭儿没有救回来是吧……”
刺中了那里,便是大师父也无能为力了吧。
楚璟烨没有说话,秦乐菱眼中仅有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仰回床上重新闭上眼睛。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就像做了一场梦,她好想一觉醒来一切都没有发生。
早朝大殿之上争论声一片,皇上要废后。
前天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皇上怀疑这整个圈套都是皇后自己设计,因此要废后。
司马太傅强烈反对,说证据不足。
御花园中那些珠子被证实是丽太妃的,贤妃也是丽太妃引过去才发生的意外,和皇后没有半点关系。
丽太妃神志不清多年,做事都没有缘由,说出什么来也均不可信。
经商议,拿出实质的证据方可废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