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争好兵程号目胜出

  谭营长带着营部的几付烂药军官,笑容满面,迎接长官,先是互相敬礼,然后天气哈哈,一阵寒暄。
  两月劳累,终于交差,今日散火,怎不快活?虽旅长没来,可旅部、两个团部的大佬们大部分到了,特别是有几位营长,垂诞这批新兵货物,让货物老板谭营长更增成就感。
  军官们在土台上站台,按军阶各有站位。
  新兵们开始汇报性操练,队列走完,就是由选兵长官在各连任意挑选一个班的新兵,或随意挑选几名新兵,100米立姿胸环靶,一发射。
  传统选兵方法实际上就两项,一是射击,二是单兵战术。
  射击成绩出来了,尚可,谭营长心里舒坦。
  突然,旁边一员骁将登场,年方26岁,硕大的两把镜面匣子,身穿校官服,内衬黑汗衫,头戴大盖帽,腰缠特别宽大的牛皮带上,有黄油光透出,八个弹匣坠附在上面,象士兵一排,四肢粗壮,饱满肌肉象要突破薄薄布质军装的束缚,齐寸的短发,根根竖立,黑森林一片,黑粗眉,虎眼晴,面如豹子,一脸乱短须,好似天神降,大嘴一咧,原来是猛张飞手下,十八燕骑之首的徐允士。
  徐允士,万源县井溪坝五爪垭人,弟兄多,长大当团防兵,任分队长,团防局长压制侮辱他,他暗杀局长不成,投了孟青云旅,先是副官,因能力出众升为军需长兼手枪营营长。
  “老谭,听说新兵里有个‘一盆饭’?”
  “看了再说,哪有好货你就要独占。”旁边走来旅部号目,脸色灰青,鸦片馆金牌顾客,地位超脱,对团营长官说话随便。
  谭营长估计程号目也惦记上了吴焜,心里不爽,狠盯了程号目背后的韩四叶一眼。号兵是技术兵种,在军队中有优先选兵权。
  “三连要出吴焜。”
  李向奎听了长官的命令,咧嘴刚要笑,突想到自己树上精心培育的果果,别人要摘,立换哭丧脸。
  单兵战术的场地就在营内,因陋就简。要求单兵冲击,三发子弹,一枚榴弹,最后拚刺。
  出场顺序,吴焜是一连六班,排列第二。是长官随意抽取的,往届抽取的新兵们表现就花样百出。主要是紧张,导致所学的本领施展不出来。
  开场第一位,是一排二班年过三十岁的“老”新兵万大福,还在冲击线上,就手脚发颤,脸涨成猴子屁股般一样红,排长鼓励,班长怒目,也止不住紧张之感。
  李连长口令声刚落,举枪就打,子弹不知飞到那里去了,冲击时脚下一滑,摔了个饿虎扑食,枪摔得老远,起来蒙头怔脑的找,班长,一排长乱骂,上去就是“啪啪”两耳光,把枪塞给他,继续冲锋,距靶子近了些,打了两枪,李连长估计有一发中了,心情才好转一点。
  台上,有一个身材象烟盒的营长,劝慰谭智明:“新兵么,怎不紧张?步伐还是不错的。”劝者说完猛醒,刚才这新兵摔了一跤,呜乎,末将又失了言!
  谭营长苦笑着对同僚点头感谢,看到吴焜将要出场,不由暗恨李向奎木脑壳,安排万大福这个瓜蛋开头,为何不将这娃儿安排在前?“诸君,请再看。”
  饭盆子兼官迷兼军阀粉丝兼当地主理想者——吴焜,闪亮登场。
  只见该军阀军队志愿兵,年方15,个子稍矮,1米6不到,身材偏瘦,体重约40公斤,全身短衣短裤夏季军装,脚穿一双蓑草草鞋,柳条细眉在随着青春期的发育变粗黑,双眼皮中的眼神,初现雏鹰神光。
  他先在冲击线上站了英挺的军姿,举手向长官打敬礼,李向奎颌首嘉许,待他定了神、匀了气,才把口令喊出。
  吴焜冲出几步,立姿举枪就射“啪”。
  然后向右冲了出去,一个前扑,倒在地上灵巧地连翻几滚,斜窜起身,到那个当作障碍物的小板凳后,左脚前踏,右腿跪下,枪拴猛拉,轻推归位,一口大气吸进,缓缓呼出,压住心跳,“啪”又是一枪,跪姿射击完成!
  接着飞腾的起身,半躬着腰,用更快的速度冲向左……或弯腰向前,或低姿匍匐前进,绝不直身,遇沟跳沟,遇坎跃坎,翻翻滚滚,到五十米一棵树边,身子伏下,又是一枪射出。
  再冲到三十米线时,猛地刹住冲势趴倒在一个凹地,抽出一枚手榴弹,胸前一晃,朝目标的方向砸去。
  大功将要告成!吴焜不迟延,狂野大喊:“杀”!冲向终点,这几步上坡路哪有长江岸边的路险!
  最后突刺,眼盯靶板,力凝刀刃,“扑”的一声,木质枪靶上被戳开了一个窟窿。
  一团长猛的朝桌子上一掌:“这个兵我要定了,谁跟我抢……我就得罪他!”
  有人在旁说:“慢来慢来,戏都没看完,就要抢坤角了吗?”
  二团长在旁冒酸水:“格老子,如果靠抢就作得到数,那还看他妈个铲铲!”
  谭营长趁机显摆,叫传令兵把四个靶子取来,亮给长官们看,一个八环,一个五环,一个九环,一个刺刀捅开的洞洞。
  又叫手下把靶子给尚未出场的七个新兵看,吼叫:“吴焜娃不到十六岁,不慌不忙,你们几个龟儿子,难道没得一个十六岁的娃儿沉得住气嘛?”
  果然,经过谭营长这一番调教、煽动,后面七个兵的表演,也发挥了平时训练时的八成水平,在历届新兵中,名列前茅。
  士兵解散,原地而坐,吃了新兵营唯一的一顿早饭,也是唯一的一顿面条。煮好的面条,早就被炊事兵,一盆盆的放在一边。顿时,操场上“稀哩呼噜”一片。
  包括新兵连、排长在内的全体军官,齐聚营部,吃完面条后,听谭营长和旅参谋处根据新兵营部上报情况,拟定的新兵分配方案。吴焜被分到谭智明任营长的二团一营二连,连长就是李向奎。
  一团团长见硬的不行,便扯扯凳子,靠近二团长身边。二团长冷漠的瞅他一眼,准备先封死这个居心不良同僚的门,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原来是被誉为“十八燕骑”之首的徐军需长、徐营长、徐允士。
  只见他说道:“那个第二个出场的小兵,叫吴焜的那娃儿,旅长上次来这里,赏了他一个大肘子,是不是有这事?”
  “确实有,旅长这是慧眼识英雄,效仿刘邦,不,是效项羽赏樊哙一样,我亲眼见。”李处长含着他的白玉烟嘴,翘着二郎腿说。
  徐允士笑着说:“各位弟兄,各位长官,这个人你们都不要争了!旅长有话,吃了我的肘子,不还怎么行?这娃儿分到我们手枪营了。”
  猛张飞截胡了牌,众军官心里连叫可惜,察言观色是当官的第一功夫,众军官听徐营长和李处长一唱一合,说起了相声,早已明白,面上倒是一片欣然之色,纷纷点头。
  忽然,旁边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刺耳之音:“不行,这个人我要了。”
  众军官大惊,是谁?敢捋猛张飞的老虎须子!
  原来是热衷于吞云吐雾的程号目,满脸正气,正气凛然。
  “这个小兵来当兵前是吹唢呐的,肺子好,气长,学号又正是年龄,这人我要了。”
  旅军需长兼手枪营长,算得上全旅营级第一人,不管是官阶和实权,可对号目这种技术兵种的头头,也不敢用发脾气时拍桌子、瞪眼珠子、摔杯子的常规套路。
  “老程,程大哥,程号目,我给你再另选几个小兵来学吹号,你把这个给我,旅长要了的也。”
  “不行啊,徐营长,我们号兵是严重缺编啊,旅司号队只有三个人,两个团司号队只有两个人,营这一级除你手枪营有两个外,其他的营只有一个,连队大部分没有。这个样子,打起大仗来,长官的命令传不出去,怎么得了。”
  他接过二团团长散烟时扔过来的一支烟,点上,“军部发给我旅四十把新军号,旅长批准,准备明天开始,在柑子园办一期号兵训练班,你们各团团部至少送三个,各营部至少二人,各连送一人,多送点也可以。来的兵伙食自带,训练班只负责旅部弟兄的伙食,那个单位送的人,训好后还是回那里去。”
  在座的都是些主官,纷纷点头。号兵在战场上的作用太大了,各自盘算多送几人去学,有备无患嘛!
  徐允士不死心:“老程,我另找人来学,你把这个兵让给我。”
  “徐营长,吹号不是吹牛皮,不是随便是个人都可以吹的,吹号是讲身体条件的。”面朝众人“各位长官,各位兄弟,你们派人来学号的时候要考察一下,学号的兵,一是要身体体质好,不咳嗽;二是人要灵性点,会吹唢呐的最好。”侧头对徐允士低声说:“这样吧,老弟,看在你我弟兄的份上,我答应你,这个兵训练完成后,分到你手枪营来。不过旅部号队差人时,你要借给我。”
  “说话作数?”
  “不作数我老程当作大家的面,爬在地上给你学三声狗叫!”
  “你把人分来了,我送你一两南坝的烟土,你可要教好哟!”
  说起鸦片,程号目脸上瞬间笑开了花——罂粟花,“既然徐营长有这话,人,你就先领到你手枪营去。你放心,新兵营的号兵韩四叶说,已经教会了他几个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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