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犒赏全军

  秦云扫视了堂下众人一眼,不久后将目光放在商容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年轻人身上,轻声说道:“静宣,由你来拟稿‘罪己诏’的内容。”话音虽然不大,听上去也十分的柔和,可是语气里面的果决、不容置疑也是非常明显的。
  年轻人姓元,名静宣,曾经是大商有数的文人名士,年龄不大,名声却是十分的高。他也是秦云麾下少有的几个文士之一,甚至在很早以前就投靠了秦云,在东部的治政中更是商容的左膀右臂,是秦云麾下仅次于商容的文官。
  元静宣治政厉害,多次受到商容的夸奖。但是在投奔秦云之前,他却是以文采出名。秦云命他拟稿‘罪己诏’,显然对这次的政治手腕也抱有了相当大的期望。
  “诺。”元静宣脸色平静,神情淡然地说道。
  之前就是他暗中死死的拽住商容的衣袖,不让商容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来。论政事之老辣沉稳,经验丰富,元静宣自然不能跟商容相比。但是论及心思灵活,察言观色,眼光毒辣,商容却是远远不及。
  不然的话,当年元静宣也不会一个人千里迢迢的赶去东部投奔秦云,几乎称的上秦云麾下第一个正式文士。商容嘛!直到现在,也不能算是投奔秦云,顶多算得上半依附半合作的关系。
  商容是宰执之才,胸有天下。可是论起心狠手辣,谋略算计,商容却是远远不如元静宣。朝歌血夜那晚,秦云和小柔忙于皇宫,黄飞虎负责弹压城中重军,而夏飞则在牧野约束着大军,商容更是远在东部。那晚朝歌的行动实际上是由元静宣在操控着一切,张奎和高兰英只是负责执行罢了。
  朝歌血夜的波及之广,杀戮之盛,远远超出秦云的预料。但同时,元静宣也将一个几乎被彻底洗白的朝歌交给了秦云,任由秦云在上面肆意图画……
  如今军中那些百战沙场的将领看向元静宣那平静柔和的神情,都会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秦云望着元静宣,心中点了点头。对于元静宣,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同时元静宣的心性,也是他最满意的。
  够狠!够绝!够拼!
  在元静宣那平静柔和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疯狂的心……和那令人难以想象的赌性。甚至在秦云的麾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秦云的用心,甚至比秦云还要疯狂。
  秦云不怕元静宣有野心,只怕他野心不够,眼力不远,无法看到太多。正因为如此,秦云最近正在努力培养元静宣,尽快让他主管全面,取代商容。虽然商容不错,可是心有芥蒂的他,始终无法使出全力,更有可能会在关键的时候出纰漏。
  这点,秦云绝不允许,更会提前预防。必要的时候,他会将一切都扼杀在源头。想到这里,秦云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还有,城中府库如何?”秦云对着元静宣问道。
  “大有收获。”
  元静宣想着之前在府库中看到的情况,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的笑容。那一座座仓库中满放着金银财宝,香料与宝石,堆积成山,以及那些各种奇珍异宝、奇金草木之属,也都是价比千金之物。还有着琳琅满目的弓弩与盔甲武器,足以装备一支数十万大军。
  种种类似,让一向物资不算贫乏的神武军都突然有了一种腰满肠肥的感觉,财大气粗之气顿时而生。
  “那就拿出三成来,犒赏全军。”秦云扫了一眼元静宣呈上来的物资清单,一挥手就是一笔庞大的数字,让堂下一行文官好几个人心中顿时停止了跳动,好容易才回过神来。
  “诺。”元静宣平静地应道,仿佛根本没有将那个庞大的数字放在心上。
  军队底层的将士所求,从来不是什么大义,而是实实在在的利益。除了一位能带领他们不断打胜仗的将领外,更要一位英明有能,有实力关照部属,会为麾下将士谋利的将领。
  古往今来,不外如是!
  此犒赏一出,秦云算是初步掌握了全军,根基也开始扎了下去,不在漂浮。
  “还有,那些奇珍异宝、奇金草木之属,也拿出一半来分给诸位将军。”秦云看着清单,继续地说道。
  皇宫中的那些奇珍异宝、奇金草木,都是极为罕见的良品,大部分都是对修行大为有用。秦云也不吝啬,也是为了提升麾下众将的修为。堂下众将闻言脸上顿时出现一股喜色,眼神中的光彩也更加明亮了一些。
  这些可都是难得的宝物啊!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幸获得。而且看秦云的神色,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彩头!窦荣、彻地夫人、魔家四将,张奎和高兰英等高级将领,更是眼神中透着兴奋雀跃之色,他们可是知道内幕的,里面的许多好东西连他们都要垂涎三尺。
  “谢元帅赐。”窦荣、彻地夫人、魔家四将,张奎和高兰英等一众将领连忙起身站出,躬身说道。
  此令一出,秦云麾下汇聚在朝歌附近的近三十万大军顿时都士气大振,一众将领也是感恩戴德。哪怕这几日非常忙碌,原本多有怨言,尤其是新附的军队。此时当即怨言全消,全军上下精神抖搂,士气十足。
  同时,第二天,元静宣起稿的‘罪己诏’就出来了。
  “孤以凉德,缵承大统,至今已有十五年矣。孤竭尽心力,励精图治,希天下大平,百姓安康。然夙性好高,性情虚妄,不能虚己延纳。于用人之际,务求其德与己侔,未能随才器使,致每叹乏人。若舍短录长,则人有微技,亦获见用,岂遂至於举世无才。性情暴躁,多有不善之举,乃至众多贤才纷纷离世,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国用浩繁,兵饷不足,而金花钱粮,尽给宫中之费,未尝节省发施。经营殿宇,造作器具,务极精工。无益之地,糜费甚多。乃不自省察,罔体民艰,其罪大焉;战事频繁,未惜国力,好用武力,宠信佞臣,地方复遭蹂躏,生灵罹汤火之中,致使国之大将纷纷战死,痛失栋梁,孤之罪大也;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此乃大善之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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