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撕破脸

  声音越近我便一直盯住门口，不一会我看到一个
  身影，是裴施祤那女人，当她看到我的时候明显
  感到同样的吃惊，我想我们都不愿意见到对方，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合，我看到她想退出去
  的举动。
  但李总非常热情的叫住了她：“施祤，快进来，
  我顺便给你们介绍一下.......”
  我听到她冰冷的拒绝了：“不用！”
  李总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以为我们认识.......
  “既然你们都认识，那我就不用多说了，关于项
  目的绿化这块，我已经承包给林澈了。”
  然后拿起桌上的合同又说道：“刚刚已经签字了。”
  她也没说话，但对我的存在那是一种由心而发的
  抵触感，于是我很识相的跟李总说：“那要不我
  先走了，今天你忙，改天你有空我们再一起吃个
  饭。”
  “你不用走开，我们这个项目就是她们公司开发
  的，正好可以把事项说明一下。”
  我还没回答，裴施祤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改天
  再谈，我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办公室，把对我的抵触毫
  不保留的展现在李总面前，我都来不及跟李总打招
  呼就跟了出去。
  一直追到停车位，我才伸手拉了她一下，她非常厌恶
  的一把甩开......
  “把脏手拿开，别碰我！”
  “你等一下。”
  她没听我的使唤，很果断的打开车门，人随即就坐了
  进去。
  我知道她非常讨厌我，但只是想跟她划清公事和个
  人恩怨，想让自己站起来，就必须放弃自尊。
  我挡住车头，目的是想跟她好好沟通的，但她启
  动后，车头顶着我的身子缓慢的朝前开，我一边
  后退一边把双手趴在引擎盖上。
  这样持续了几十米以后才停下，然后从车里迅速的
  下来，直接朝我吼道：“滚远点行吗！”
  “行！但我要把话说清楚......”
  “你有资格跟我对话吗？”
  “人都是平等的，不要把自己弄的这么高傲。”
  她很反感的看了我一眼，又想上车，我本能的
  一把拉她的手腕，刚松开就传来一记火辣辣的耳
  光，而且极其用力，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冷酷的
  表情举起另一只手又打过来，我没有闪躲，清脆
  的声音过后，我眼睛都没眨一下。
  在这个过程，我非常冷静的想着对策，如果用同
  样的方式对待她，只会引发更大的矛盾，目前我
  太需要正能量的东西，也没资本再逼自己陷入泥
  沼。
  如果放弃李总给我的这次机会，我不知道还有谁
  能帮我重新站起来，在当下我就辨别出事情的轻
  重，即便开发商是她们，但在客观上来说我跟她
  是没有直接的生意往来，只是夹在李总的光环下
  求生存。
  不管是厚脸皮，还是自我安慰，反正我是忍住了
  这次冲突，意识到人一旦有前科，连还击的资本
  都没有，除非是毁掉自己的整段人生。
  也许她也感到很意外吧，我居然没有还击她！所
  以她没有立即走掉，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我放
  下双手对视着她，发现她的眼神很清澈，虽然满
  是愤怒，而但透着一股独特的魅力。
  仅仅过了几秒，我开始正视自己，她跟我永远都
  是两条相反的路线，除了放下自尊以李总的名义
  换取利益外，我跟她之间永远不可能有平等的交
  流。
  至于以前对她的无礼，我不想再去撕开，知道她
  还怀恨在心，那种抵触到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想去
  猜测。
  我开始用心平气和的语气跟她解释：“我跟李总
  是朋友关系，他给我的生意仅此于我们之间的合
  作，虽然开发商是你们，但我们之间没有直接的
  合作关系，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今天的事就
  当我为之前的行为买单.......”
  “勾销得了吗！你这样的人渣配在我们名下做生
  意吗？”裴施祤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回道。
  我的脑袋开始发热，平静开始替代邪恶，就算再
  怎么放低姿态，在她眼里永远都是十恶不赦了，
  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放过她，所以我逐渐开始想放
  弃这笔生意，既然卑微换不来和平，我又何必把
  自己搞得像乞丐一样！
  “我从来没稀罕过做你家的生意，你没出现之前
  我也不知道这是你们的项目，既然不配，我就放
  弃，今天的两个耳光我可以不记在心，但以后跟
  老子讲话不要用这种语气。”
  说完我就提腿离开，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她在背后
  骂我：“你这种人就不配在社会上混，没把你处
  死是法律的漏洞。”
  我很快停下脚步，僵硬着身子重新走到她面前，
  用冷厉的眼光看着她，而且死死的盯在她脸上，
  既然想挑事那么休怪我不客气了。
  “你他妈的给自己积点德吧，谁是谁非老天爷
  看着呢，同时给你家留个后，人死了留着财产
  有什么用！后悔我当初放过你，也可以实现我被
  处死的惩罚。”
  这番间接的咒语直指她空难的家人，虽然没有直
  接点名，听进她耳朵里肯定是刺耳的。
  我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很冷漠的看着她的反
  应，她的眼神从刚才的高高在上瞬间变得很可怕，
  那种触及底线后的情绪立刻暴露在她的脸上。
  就在这时，她用极其迅速的动作，养着指甲的五
  指猛的往我脸上抓来，我根本没有避开的机会，
  双手离开口袋的同时，脸上已经传来刺骨的痛，
  仿佛整张脸皮被她撕下来了一样，那种痛我无
  法形容。
  看到她手指上留有血和皮，可见她对我的反感
  程度，我吸了口气，在最短的时间内来权衡要不
  要动手，一旦出手那肯定是致命的，犹如同归于尽
  的结果。
  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种念头，因为站在面前的只
  是个女人而已，我也不想第二次对她动手。
  我沉住气，闭上眼睛感受着脸上的伤痛，感到肌肉
  都在跳动，一股温热的血液滴在我的手背上，下手
  的狠劲绝对不亚于裴老头那次。
  这次，我连话没说，转过身就离开了停车场，如果不
  这样选择，我怕会逼自己再次走入绝境，虽然上次是
  林海给与我的牢狱之灾，但她们家也是脱不了关系，
  想着想着，我的心态又开始扭曲起来，本来我已经说
  服自己要放下对她的成见。
  虽然在别人眼里，我可能有点不务正业，但没有起点
  的人生，只能凑合着混，假如一时冲动犯下挽回不了
  的错误，我很清楚的知道后半辈子将整个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