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只剩孤独

  之后几天，我一直呆在家里，哪儿都没去，脸
  上的伤挺重的，没有几个月估计是不会褪去。
  小五也住在我这里，上次被我说了后，确实有
  点守本份了，除了出去买菜，就一直待在屋里
  上网。
  这几天的天气有点阴冷，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
  雨，本来就郁闷的心情，加上这样的天气更显
  得消沉。
  吃了中饭后，我就一直窝在床上，昨天打了几
  个电话找关系，对方一听是我，就立即找托词
  拒绝，像毒蛇一样的避开我，搞得我失去了信
  心。
  苦思冥想了一天，发觉人际关系都很现实，一
  旦没有利益所在，连能聊天的朋友都没几个，
  我的眼睛失神的盯住顶灯。
  如果真的找不到事做，我不知道能不能像林飞
  这样安分守己的走进工厂......很快我就得出结
  论，经过这么多年的漂泊，我已经定不下心了再
  去过那种平淡无奇的生活。
  这时，小五走进我的房间，见我躺在床上有点
  诧异，看着我问：“每天吃饱就躺下，还没睡
  够了啊？”
  “不睡能干什么？”
  “打电话找出路啊！”
  理直气壮的态度让我感到很不爽，反问他：“你
  怎么不找呢？”
  “你看我有这本事吗？有这本事还能混的这么
  差劲？连生活费都向你伸手。”
  “你以后别叫我哥，应该叫爸，衣食父母。”
  “对你忠心才变成这样......”
  我打断他的话：“忠心就不用出去工作了？我想
  搞明白你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阿成和小黑偶尔给点施舍，也出去跟别人混
  过一段时间，都没你对我好，心里有落差所以
  就一心想等你出来，结果你倒是直接躺下了。”
  这观点真的让我无语了，好吃懒做还说的振振
  有词，我懒得跟他计较，带着怒意说：“滚！
  赶紧出去。”
  小五非但没出去，还坐在我床边说：“林哥，一
  直待在家里也不是事，门路得出去找，跟傻子
  一样生意又不会找上门。”
  我指了指脸上的伤口，问：“你觉得我适合出
  去吗？脸都没了。”
  小五在我面前仔细检查着伤口.......
  “这女人真的够狠的，完全破相了，她用的是
  鹰爪铁布衫吗？辛亏你是男人，如果是女人真
  的就毁了。”
  我仰着下巴问：“你觉得这伤口会留下疤痕吗？
  是一条还好，四条真的太难看了，好不了还得
  去整容。”
  “好不了就找她，整容的钱应该让她出。”
  “算了，别提她了，人家把我们当屎一样臭，
  何必再去招人嫌。”
  “我们怎么了？凭的是本事赚钱，又不偷不抢，
  她有什么理由看不起我们！”
  “凭的就是人家比你有钱。”
  “谁生下来就富贵啊。”小五不服气的说。
  “她就是！人家就是含着金汤羹出生的。”
  一看他的话全被我堵住了，于是又说到人家
  的痛处：“如果让我选择，我还是选择自己的
  路，你看她家人多惨。”
  想起今天对她也说过这话，也是这番话引爆了
  她，我轻轻触碰了一下脸上的伤口，不再接话，
  跟她之间也算不上谁对谁错，无非就是当初的
  一个耳光结下的恩怨。
  小五出去后，我下床站在阳台边，下雨的原因，
  玻璃上被水雾笼罩着，模糊的看不清楼下的动
  态，我伸手随便一抹，外面的雨势有增无减，
  气温下降的很快，室内穿着睡裤还有点冷飕飕
  的。
  我把窗户拉了一条缝隙，因为烟瘾犯了，一打
  开一股冷风就渗进体内，我本能的颤抖了一下，
  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一天又这样过去了，除了
  冰冷的雨和阴霾的心情，剩下的就是孤独。
  清脆的铃声响起，放在床柜上手机一边振动起
  来，出来后就没人给我主动打过电话，除了小
  五.
  我快速的过去，拿起手机是李总打来了，我抱
  着不乐观的心态接起电话：“喂，李总！”
  “林澈啊，你晚上有空吗？”
  “有重要的事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如果是解除合同的事，在电
  话里讲明就是了，没必要再浪费他的时间。
  “有，出来一起吃个饭。”李总的声音很平静。
  我思考了一会才回答：“行。”
  既然邀请了，我想不适合回绝，也许他也不好
  意思直接跟我说这事，大概也考虑到我的处境。
  尽管脸上的伤痕不光彩，但我立刻穿戴起来，
  而且挑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
  我刚打开防盗门，小五从房间里出来......
  “林哥，你去哪？”
  我一手握着门把回答：“李总打来电话，叫我出
  去吃饭，可能是合约的事要解除了，在电话里
  说不出口，给我一个台阶下。”
  “要不你带上我，这几天粗茶淡饭的吃的都没
  劲了。”
  我看着他的形象，头发不仅染回了黑色，还剃
  短了，跟原来比起来干净多了，看上去像个人。
  “那行吧，但餐桌上别乱讲话。”我叮嘱他。
  “放心，跟了你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啊。”
  “我说的是脸上的伤口，如果李总问起的话，
  别说是裴施祤那女人抓的。”
  “为什么？”
  “这笔生意做不成，说不定还有别的项目，不
  是跟裴家有关的还是有希望的，万一他知道我
  得罪了那个女人，为了利益着想，人家可能就
  不给我机会了。”
  “明白了，你想的还挺周全的。”
  小五生怕我落下他一样，回房间拿起手机就出
  来，连电脑都没关，更不用说换衣服了。
  其实时间也不是很赶，约的地点就在附近，于
  是我看着他问：“人出去了，电脑不用关？”
  “不能关掉，游戏还在做任务。”
  我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晚上你买单。”
  “我哪有钱？”
  “刚给的钱呢？”
  “这几天的菜和烟都是我买的，就一千块钱哪
  经得起花。”
  “从今开始，自个出去找事做。”我扔下话就
  走向电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