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重提旧事

  我不知道裴施祤到底有没有跟李总说过我跟她之间的矛
  盾，要不然于公于私都不会让我参与其中。
  稍作沉默之后，正想开口，李总以为我不乐意去，所以
  在电话那头直接跟我说明白......
  “林澈，以后我出去应酬可能都要带上你。”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
  “我酒量不是很好，你一直在夜场里面转悠，肯定能
  喝酒，叫上你可以帮我挡酒。”
  这个理由反倒让我很难推卸了，某种意义上是去保护
  他的，在情份上我是很愿意的。
  “那行吧，你等会告诉我地址，我把小五他们送回家
  就直接过去。”
  我挂掉电话后，小五不理解的问：“你不带我们去吗？”
  “去了也没意思，裴施祤也在，人家的位子都是安排好
  的，我是没办法才去，李总叫我去挡酒，我想不去都
  不行。”
  “那我们在这里下吧。”说话的是阿成。
  “行吗？还是把你们送到吧。”
  我嘴上这么说，车子已经靠在了路边，然后我从手机
  里转了一万块给小五，他一个人还好应付，现在三个
  人开支自然就大了。
  钱虽然转了，但我还是不放心小五，怕又去乱花，
  在他们下车之前我本能的喊道：“小五......”
  小五似乎很理解我，一手拉着门把，笑着说道：“我
  知道，钱别乱花，要勒紧裤腰带。”
  我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别光说不做，赶紧下车。”
  下去后，他伏在窗上问：“林哥，这钱得用几天？”
  “你看着花，先扣一百再说。”
  “龙哥。”小五立即纠正。
  “来不及了！”
  我抛下一句，车子开始缓慢的起步了，手机也传来
  李总发过来的地址，也许是最近聚餐的人比较高端，
  订的都是省城最好的酒店，离我这里的位置还是有
  一定的距离，时间已经五点多了，这个点满城都堵，
  想快都快不起来，我选了一条路程相对远一点，但
  宽敞很多的路线。
  到达时，在停车场看到了刚下车的李总，我跟他打
  了声招呼，问：“你也刚到啊？”
  “是啊，你怎么这么快？”
  “我直接过来的。”
  这时，我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身，红色的顶级宝马
  正是裴施祤的座驾，车速很快，我不知道是她喜欢
  开快车还是看到我才有情绪反射的，让人很感到很
  不舒服。
  “施祤也到了，等她一会，一起进去。”
  我回不回答都一样，李总已经站在原地不动了，
  眼睛盯在她的车子，一下车就笑容满面的说：
  “施祤你车子开的够快的。”
  我看到她只是动了动嘴角，眼睛始终没看我一眼，
  在这种尴尬的场面，我很无趣的先朝酒店走去，
  他们在后面聊着天，传来裴施祤很细腻的声音，高
  跟鞋带有节奏感的踩在地上，走在前面的我听着
  更有压迫感。
  包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宽敞，我们是最早到的，我
  选择坐在离他们远点的位子，跟裴施祤保持了一个
  直角的位子，这样大家就不用尴尬的对上视线了，
  她难受，我也很怵她。
  我拿起杯子先给李总倒了杯茶，刚坐下，听见李
  总说：“林澈，你给施祤也倒一杯。”
  我其实很不愿意跟她对话，那种有意冷落的态度
  我也不傻，我先看了她一眼，希望她直接说不要
  就行了，我可以很殷勤的给李总效劳，因为他把
  我当朋友相待。
  见她没说话，我才问了一句：“你要吗？”
  我半站着身子看着她，好像她没打算回应我，气
  氛弄得尤其僵持，低声下气的姿态骑虎难下。
  “林澈，以后你跟在我身边要见机行事，这种事
  不要问别人别人要或不要，直接倒一杯就行了。”
  道理谁都懂，问题对方是裴施祤，倒了她嫌弃不是
  多此一举吗！
  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看我出丑，反
  正一副很高傲的架势，当初的一个耳光已经百倍
  的打回去了，既然给了我这个机会就没必要一直
  冷眼相看，平时可以不理睬，像这样的场合我觉
  得有点太记仇了。
  没办法，我只好重新拿起水壶，把倒好的白开水
  放在她面前。
  “你们之间怎么了？”李总不解的问。
  裴施祤没回答，但我突然想把话说开了，趁这个机
  会，因为以后还是难免的碰面的。
  “我们之前吵过架，闹的很不愉快.......”
  一直沉默的裴施祤突然语气冰冷的打断我：“谁跟
  你吵架了？对于你自己的行为别说的这么中听。”
  “不是吵架引起的吗？你不存心给钱就直说啊，
  何必耍心机呢？人家赚的也是辛苦钱，你也不缺
  钱，对方找到我们来要钱，你跟钉子户有什么区
  别？”
  “我付钱装修，质量不过关随便敷衍就完事了吗？”
  “装修的质量我也看了，你的要求过于苛刻，按你
  的标准拆掉重新搞可能吗？”
  我的话也许激怒了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凌
  厉看着我，而且带着满脸的鄙视......
  “这是我跟装修方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来管这事？
  我有权监督质量，你为了自己的利益耍流氓，还有
  什么脸再提起！你好意思搬出来，我都不好意思再
  去想这事，要不是看在李总的面子上，你觉得有资
  格坐在这里吗！”
  这番话句句戳心，好像她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看
  我的表情我有多廉价似的。
  我平静的对视着她，如果我再呆在这个房间里，那
  么真的是跟自己过不去了，我噌一下也站起来，放
  弃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讲话的分呗也高了很多。
  “我确实没资格，如果挣点钱要把自己逼成这样，
  我也不乐意，我放弃这次跟李总的合作，以后只要
  是你家的生意，我一概不碰.......”
  “林澈，你这什么态度啊！”
  我明白！李总其实也得罪不起面前的这个女人，我
  也已经把话说死了，话出口了就要负责。
  我用很抱歉的语气跟他说道：“李总，对不起！反正
  团队都是你的人，工地上的事你问老陈就好，刚开
  始也没什么好交代的，谢谢你的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