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叙旧
还没走到阳台，我的手机又冲进来电话，是李总打来
的，我斟酌了一会，还是选择保持跟裴施祤的通话。
我背对着林飞一家才开口说：“我在老家，过来的话
要两个多小时，你自己搞得定吗？”
裴施祤沉默了一会回道：“那算了吧，我找别人。”
等她挂上电话，面对着楼下站了一会，离得太远是一
个原因，最主要我还是不想掺和他们家的事务，裴老
头看到我估计脾气更爆，根本解决了事情，也许还会
火上浇油，大过年的何必呢！
正想回到客厅，李总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我开口就向
他问好：“李总新年快乐！”
“林澈，你在哪里？”李总的语气非常着急。
“是不是为了裴施祤家的事？”
“你赶紧去她看看，猜得没错施祤她爸的精神有点不
对头，我怕会伤害到她和小龙。”
“不可能吧！”我有点捉摸不透的说。
“施祤先给我打的电话，我现在在外地，一时半刻赶
不回去，家里遭受这么大的变故，精神上肯定受到了
刺激，这大过年的也找不到闲人。”
前面讲的话我听得进去，后面这一句我听了就立马不
乐意了，所以很不舒服的说：“我怎么闲了，我在老
家，赶回去也得好几个小时。”
“我今天都赶不到，还有你平时跟施祤讲话礼貌一些，
别横冲直撞的，人际关系靠要靠自己的情商维持。”
“我什么时候对她不礼貌了？”
“你们之间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错的本来就是你，
你讨债我管不着，但动手打女人就有失风度。”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解释，能激起吵架肯定在言语上
都有过错。
“大过年的你就一顿数落。”我趁机把话题引开。
“你赶紧过去一趟，看看她爸的状态怎样，控制不了
就得送医院。”
“没这么严重吧？”
“不严重的话，施祤能给我打电话求救吗？”
“她求救你，你求救我，但你的语气不像在求救啊，
简直就是命令。”
“今天就当命令你，赶紧过去看一下。”
也没给我推辞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弄得我有点犹
豫不定，过去路途遥远，不去心里面有点过意不去，
毕竟是李总亲自嘱咐的，矛盾的心情导致我又主动
拨通了裴施祤的电话......
“情况怎样了？”接起我便问她。
“没事......我们出来了。”
我停顿了片刻问：“是不是你爸的精神出问题了？”
可能是问的有点太直接，她没有回答我，只是说了一
句：“没事挂了。”
在她挂断之前，我又加了一句：“李总刚才给我打
电话了，如果有事的话我明天赶回来......”
话刚说完已经被裴施祤挂断了电话。
我又重新回到饭桌上，林飞的爷爷看着我问：“晚
上就睡在这里，不用回去了，让林飞带去住宾馆。”
我笑了笑，晚上即便像回去也是不可能的，刚才喝
了两杯酒车是不能开了。
一个家庭如果有小孩在，那么会显得很热闹，我跟林飞
叙旧环境也不允许，何况他家的住房面积本来就不大，
这么一大家子都在。
吃好饭还是林飞提出直接去宾馆，来到楼下，对面不远
处就有宾馆，我们缓慢的散步过去。
林飞开好房间，说晚上跟我一块住，当我想要付钱的时
候，他一直拦住不让，这么多年过去了，是他没变还是
我的变化太大，这个答案很肯定是后者。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几个小时，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多
的共同话题，因为我们的遭遇和经历过的人生差异太大
了，一个顾家的男人和一个整天混在灯红酒绿的人，在
思想上已经无法共鸣，只有随着岁月远去的那段时光还
值得回味一下。
如果没喝酒的话，其实我挺想回村子里去看看，顺便祭
祀一下我奶奶，那段童年的时光总归是抹灭不掉的。
我们和衣在各自的床上很随意的躺下，我的眼睛盯住天
花板，这个宾馆在县城已经算最好了，装修很新，整体
的感觉不会超过两年，因为吊灯很漂亮，也是新款。
“林澈，我们都三十岁了，女朋友总有了吧？”
“有女朋友就不会往这里跑了。”我继续盯着吊灯回答。
“随便找一个，过得去就行了，我老婆也是别人介绍的，
我们结婚基本不吵架，跟我爸妈的关系也处的挺好的。”
这个我相信，凭感觉他老婆不仅顾家而且脾气也挺容易
相处，假如让我过这样平庸的日子，我想宁愿单身也不
会将就，这就是我跟林飞最大的区别。
我叹了口气，有点无味的说：“茫茫人海总有款女人是
适合我的吧！”
“跟你爸没住在一块吗？”
“谁稀罕跟他们住一起。”
“我上次听我爸说起过，说你妈来找过一次，后来跟你
爸差点打起来了。”
我立即从床上坐起，同时眼光盯在林飞身上问：“什么
时候？”
“你还很小的时候，那次你妈去找你的时候，刚好你爸
也在村子。”
“林海这人心狠手辣，反正他们各自都成家了，找我也
不去，一个人过的自由自在的多好。”
“你不会想吗？”
“我妈吗？”
“对啊，应该对她没印象的吧？”
“哪来的印象！家里倒是还有一张年轻时的照片。”
这天晚上我们聊的挺多的，我也把所有的遭遇告诉了他，
包括跟林海的恩怨，以及跟林杨的打架。
说起林海父子，我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他们更不
会善罢甘休，他的心胸本来就狭窄，认定是我有意抢了
他的生意，他岂能就此放过我。
想了很多，直到睡在旁边的林飞传来了很重的呼噜声，
我看了一下时间，其实挺早的，十点都不到，按照我平
时的作息习惯，这个时候应该属于黄金时间，尽管最近
改了很多，但也不可能这么早就入睡。
微信里传来了声音，是小五发过来的，还配上一张图片，
是文文跟他们全家人吃饭的照片，我没有理睬，直接把
手机放在枕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