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陷于被动(2)

  (今日第三更。骆千帆和高傲要正面交锋了)
  骆千帆的报道发了一个版。
  虹城晚报一个字都没报道。
  在夏繁天的办公室里,夏繁天、鲁鸣、骆千帆三个人同时想起了一件旧事:
  两年前,高傲还是虹城都市报的记者。宫成集团高管与女下属殉情跳河自杀,鲁鸣带着高傲第一个感到现场采访。宫成集团的人赶到现场以后阻挠采访,鲁鸣让高傲带着相机和拍下来的证据先走,宫成集团重金利诱,希望鲁鸣网开一面把钱收下别报道,被鲁鸣严词拒绝。
  第二天稿件见报,虹城都市报发了一整版,虹城晚报没有刊发报道,不光晚报没有刊发,其他报纸、电视台、电台全都没有刊发。
  随后,宫成集团兴师问罪找上门来,说虹城都市报胡编乱造、恶语中伤,要求报社严肃处理当事记者鲁鸣和高傲。
  鲁鸣就找高傲把证据拿出来,高傲却倒打一耙,说根本没有什么证据,是鲁鸣公报私仇,要找宫成集团的麻烦。
  宫成集团借此施压,尚云峰当即作出决定,开除鲁鸣和高傲。
  转过天来,虹城晚报图文并茂刊发两个整版的内容,说宫成集团高管根本不是殉情自杀,而是救人溺亡。女性死者也根本不是宫成集团的人,而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与此同时,其他媒体也推出了类似报道。
  晚报的报道是梁鸿飞写的,梁鸿飞为了打压虹城都市报,特别配发了一条评论,含沙射影,说虹城都市报“为了博取眼球无中生有,造谣污蔑,是新闻界的耻辱”,反倒把宫成集团夸奖溺死的高管褒奖一番,为他鸣不平,说什么“英雄流血,虽死难安”。
  再后来,宫成集团在虹城晚报大量投放广告,而虹城都市报的士气一挫再挫,零售量、订阅量都大受影响,这事甚至成了虹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的课堂教学反面素材。
  虽然事后证实,那是宫成集团联合晚报玩的一条毒计,但陈年旧案,没人愿意相信虹城都市报是被冤枉的。
  时过境迁,今天的四井公司多像那年的宫成集团?一个高管和下属殉情自杀,一个是中层强!奸逼死下属。而且,虹城都市报都率先报道,可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宫成集团会不会上门兴师问罪?高傲会不会故技重施后发制人?虹城晚报会不会再次配发评论发难?
  上次虹城晚报杜撰英雄救人溺亡,这次又会杜撰出什么样的故事来?上次鲁鸣被报社开除,这次是否轮到骆千帆了?
  夏繁天办公室的电话铃响,是集团办打过来的:“是夏总吗?四井公司打电话来,气势汹汹要起诉虹城都市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夏繁天面色一变,骆千帆对夏繁天和鲁鸣说:“我去见见高傲吧。”
  ……
  骆千帆走出夏繁天的办公室,心里觉得不舒服。
  过去的三周跟高傲合作很好,她的线索源很多,为人交际有着天然的亲和力,可以说是天生的条口记者。没想到,上次为了钱把老师鲁鸣搞得身败名裂,难道这次真的要下狠手要把自己置于死地,我可是救过她的!
  骆千帆给高傲打电话,连打了三次都没接。
  过了半个小时又打,高傲接了。
  “高老师,想约你出来见个面。”
  高傲语气特别冷淡,只说了四个字:“时间?地点?”
  “就现在,我到你们报社去吧。”
  “我等你。”高傲登时把电话挂了。
  骆千帆当即起身赶去了虹城晚报,高傲已经一楼接待室等他。圆桌上摆着两杯茶。不过高傲态度冷淡,眼神冷峻,拒人千里:“坐!”
  骆千帆暗暗不耻:我还没骂你,你自己就心虚设防了!
  骆千帆尽量装得平静:“高老师,我有事要问你?”
  高傲态度依然冷淡,说:“我也有事要问你。”
  骆千帆说:“我的录音和录像是你删了吗?”
  高傲反问:“年前下大雪,我到虹城边采访女尸案,有人把我推下了河,是不是你和胡菲菲干的?”
  骆千帆说:“我在问你,是不是你删了我的录音和录像?”
  高傲说:“你先回答我!”
  骆千帆说:“是我和胡菲菲做的!因为你和冬荣打了胡菲菲一巴掌。”
  高傲冷笑道:“你承认我也承认,是我删的录音和录像,算计我的人我都要还回来!”
  骆千帆说:“你只报仇不报恩吗?在西池农贸市场是我冒死救了你!”
  高傲说:“你救我非要写到稿子上吗?现在整个报社全都在传我的闲话,说我被他们强!奸了!你救我一次,再把我扒光,这算救吗?”
  骆千帆说:“我有一个字说你被强!奸吗?我稿子写得清清楚楚,是他们乱说关我什么事?我管天管地管得了他们的嘴吗?”
  高傲说:“管不了他们,你不写救我不成吗?”
  骆千帆说:“无理狡辩!你凭什么删我的录音,说好的统一发稿子,你为什么不发?你安的什么心?”
  高傲说:“发不发稿子你也管?你是都市报,我是晚报,各有各的价值取向,你管得着吗?我发不发是我的事,你凭什么管我?”
  骆千帆讥笑:“怕是你拿人家手短、吃人家的嘴短吧?我猜下一步你该替四井公司翻案了吧。”
  高傲说:“历史都是成功者写就的,话语权抓在谁的手里,谁说的就是正确的,还要看读者愿意相信谁!”
  骆千帆说:“也就说,你铁了心认钱不认人要害我一次呗,就像两年前宫成集团的报道你陷害鲁鸣一样,是吗?”
  高傲一拍桌子:“姓骆的,轮不到你管我。”
  骆千帆说:“看来说到你的痛处了,也是啊,那么喜欢你、对你那么好的鲁鸣你都下得去手,何况我呢!怪我,睁着俩眼看错了人,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人!”
  “够了!”
  “怎么,你做了这样的事情还不让我说?无耻,你就不是一个记者!颠倒黑白,给记者丢人!你不是要发稿子唱赞歌吗?尽管做吧,当心亏心事做多了,死者半夜敲你的门。我还告诉你,我不怕你颠倒黑白,你删了我的录音我也不怕,我去找死者家属,虹城都市报这次绝不会栽在你的手里。”
  骆千帆骂了一通起身就走,走到门口,又转回来:“高傲,我现在觉得你特别丑!你连跟胡菲菲提鞋的资格都不够。还有啊,鲁主任喜欢你也真瞎了眼!再见!”
  骆千帆起身走了,高傲气得脸色发白。他掏出手机拨打电话:“邓总经理,骆千帆要去找死者的家属,家属那边说好了吗?……那就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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