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檀香佛珠
她诧异的抬头看向妙觉和尚:“这是?”
“这串佛珠是开过光的,能帮你定魂。”妙觉和尚看了眼她纤细的手腕,面色平静,眼波安祥。
定魂?!范莹莹有些懵了,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刚想出声询问,就听妙觉和尚说道:“你本不是信佛之人,很多事情解释起来有些麻烦,简单和你说吧,人自古都有三魂七魄,你现在三魂去一,魄也残缺,在那些阴魂眼里你自然同他们是一类,所以能见鬼识鬼。奉劝你一句,魂魄不全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到寺庙之类的地方,会伤心劳神,这串檀香佛珠可帮你定魂,虽不能驱鬼降魔,但是可以保证你体内的其他魂魄安然无恙。”
“你是说,我丢了魂?这,这怎么可能!”范莹莹很震惊,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四肢百骸一阵阵发凉:“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吧,这,这魂没了,我会不会死啊!”
“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驱鬼逐邪这些我并不在行,要不这样吧,等明天我让韩思诚去找你,你现在这样子在寺里呆得久了对身体不好。”
范莹莹被他说得心里一阵阵发毛,脑子里空荡荡一片,眼下却是听一步做一步,全然没了主意,连忙点头答应,转身刚要走,又被妙觉和尚叫住:“你现在的体质晚上最好不要出门了,切记,切记。”
范莹莹还想问问他自己怎么就丢了魂了,可是妙觉和尚却不肯多言,范莹莹什么都没问出来,又不敢在寺庙里呆得太久,只得怏怏的走了。
出了万佛寺大门,她方才记起还没有同妙觉说佛经的事情,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檀香佛珠,突然失去了勇气,若是被人知道她偷了佛经,只怕更不愿意帮助她了吧?
当天晚上,范莹莹窝在床上,手里摩挲着檀香佛珠,辗转反侧的琢磨着妙觉和尚的话,越想越心惊,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丢了魂少了魄?
定是那女鬼作祟!
胡思乱想了大半夜,直到天蒙蒙亮时,才隐隐有了困意,短短的眯了一觉,却做了一个过于真实清晰的梦。
梦中,李老太太疯了般在后面一直追赶着她,她没命的往前跑,被追的筋疲力尽,到得最后实在跑不动了,索性停下来转身等着李老太太赶上来。
李老太太穿着一身素色寿衣,僵直着身子,惨白的脸上画着浓重的死人妆容,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的望着范莹莹,她不停的张合着没有气息的嘴巴,似乎有话要同范莹莹讲。
范莹莹紧紧盯住她的口型,却发现她说的什么自己根本听不见。
李老太太越说越急,猛然一把抓住了范莹莹的胳膊,冰冷没有温度的触感如同紧紧裹缠于身的巨蟒,死命的钳住了她的手腕,一阵剧痛袭来,范莹莹刚要去推拒,就觉手腕闪出一道金光,竟是那串檀香佛珠显灵,那金光直射向李老太太,她只觉眼前一花,李老太太便凭空消失了。
范莹莹惊吓中乍然转醒,从床上坐起身子,她呼吸急促的喘息着,心脏砰砰一阵急跳,随手在脸上撸了一把,满手的冷汗。
她怔怔的看着对面,半天才回过神来,抬起手想要拍一拍胸口,就觉得手腕传来一阵刺痛,扭开床头灯,她低头看向手腕,就见原本白皙光滑的手腕上赫然印着一道指印分明的黑色手痕,颜色不深却很清晰。
梦境中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范莹莹心惊肉跳的瞪着那道痕迹,慌乱的转头四处张望,屋子里窗帘紧闭,只床头灯映射出淡淡柔和的光亮。
昨晚的事情可能根本就不是梦,就算真的是梦,那也是鬼压床。
她死死的瞪着手腕上那串在梦里救了自己的檀香佛珠,一股从脚底往上窜的寒意让她生生打了个激灵。
她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立刻马上向妙觉和尚求救,手忙脚乱的找到手机,这才猛然记起她没有妙觉和尚的电话。
慌乱中,韩思诚这个名字突然跃入脑海,范莹莹眼前一亮,按着手机翻找着韩思诚的电话号码,待要按下拨号键时,方才惊觉现在已经是夜里二点多了,这个时间韩思诚应该还在睡着吧?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给韩思诚发了条信息过去:你睡了么?
发完信息,范莹莹盯着手机屏幕,每一分钟的数字变换,都像是一把铁锤在她心上敲击了一下,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她警惕的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屋子里充满了惶惶不安的气氛,她的心像掉在了冰水里,脑子里仿若装了一桶浆糊,混浆浆的乱成一团。
优美的手机铃声在这一刻响起,她吓了一跳,慌忙低头看去,韩思诚居然把电话给她回过来了。
范莹莹如同溺水时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快速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死死的按在耳朵旁,生怕一个不留神会错过手机里即将传来的声音。
“莹莹?你还没睡么?”韩思诚的声音在手机里听起来显得的格外轻柔温润,那温暖的声音从手机里慢慢包围过来,带着无法言喻的安抚和体贴。
“思诚!”范莹莹叫了声韩思诚的名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从心底翻腾起铺天盖地的委屈,鼻子一酸,眼睛里就含了雾,她咬着嘴唇,声音哽咽在了嗓子眼里,愣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喂?莹莹?”
“我刚才被鬼压床了。”范莹莹颤颤微微的告诉韩思诚,她刚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心里那股害怕憋屈惶恐茫然的情绪便如同开了闸般倾泻而出,她几乎是语无伦次的把刚才的经历从头到尾,颠过来倒过去的说了一遍又一遍。
“。。。。。。我真的以为是在做梦,可要是真的只是梦,为什么现在我的手腕上会有黑色的指痕?她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范莹莹喃喃的说着,手机听筒里传来韩思诚均匀有力的呼吸声,他一直默默的倾听着,没有质疑她的话,也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