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会弹钢琴吗？

  下午五点，会议礼堂座无虚席。
  舞台之上，巨大的红色帷幕静静垂着，让人好奇里面正在准备的好戏。
  舞台前横摆了一排座椅，红色铭牌印着许多名字，每个边上都放着一个白瓷杯。往后便是各个班级的座位。
  四班在靠礼堂的右侧。所有人按照班级座位各自坐下，温煜旁边的符橙雀上台表演去了，所以暂时空缺。
  随后，重要的嘉宾们入场。
  等嘉宾坐定，主持人登台致辞报幕，文艺汇演正式开始。
  高一高二的才艺节目粉墨登场，气氛逐渐热络。
  后台。
  不同于前场的欢愉，后台紧张忙碌多了，催促声音此起彼伏。
  “高一8班，都在吗都在吗？准备好没有，你们要上场了。”
  “都在，老师都在了！”
  “好！高二11班呢，表演节目是街舞的。快换好服装，还穿校服呢！”
  “来了来了，老师，有一条裤子拉链崩了……”
  “弄個别针别一下啊，快快快。高三的钢琴独舞，两位表演的都在吗？衣服换好了？”
  有人推了推符橙雀，“符橙雀，叫你呢。”
  符橙雀赶紧应道：“老师，我在！”
  “你搭档呢？弹钢琴那个男生，你们两个可不能出差错。”
  符橙雀四面望了望，没有看到7班陈鸣和的身影。
  她问了问旁边的人，“陈鸣和呢？”
  “不知道啊，感觉挺久没看到了。”
  符橙雀有点急，赶紧跑去问7班班主任。
  “孙老师，陈鸣和呢？”
  7班班主任姓孙，是个中年女老师，此时也一脸焦急。
  “符橙雀你准备好了吗？陈鸣和我们也在找，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别乱跑别乱跑，就怕这个！”她气的眉头直跳，“季凌，你去男厕所看了吗？他是不是又在里面偷偷抽烟？”
  “老师，厕所没有。”
  孙老师气的肝火直冒，“这要是我孩子，我真得打死他我！”
  一群人又集体出动把学校各个角落翻了一遍，依旧不见陈鸣和的踪影。
  此时距离高三上台，仅剩下两个节目。
  后台的慌乱情况也传递到了教导处主任林万年这里，他给校长几人说声抱歉，然后离席快步到了后台。
  林万年登场，后台场面迅速平静下来。
  “什么情况？”
  孙老师上前道：“主任，班上陈鸣和找不见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闹矛盾了？”
  “没有，最后是有人看见他进了厕所，再之后就没人了。”
  “大概多久了？”
  “2、3个小时……”
  “这么久不见人伱们等到现在才急？！”万年颇为恼怒，“到处都找了？有没有让学生打他手机电话、微信什么的试试？”
  “问了，关机了。”
  林万年大怒：“这小子，演出结束我一定要亲自去他家拜访他父母！”
  正在此时，一位老师快步进来将林万年和孙老师拉到一边交谈了几句。
  紧接着大家就听见了万年的暴怒咆哮，看到孙老师吃惊又惶恐的神色。
  众人面面相觑。
  符橙雀很急，非常急。
  她为这场表演努力了很久，虽然最初的表演者并不是她，但她后续的坚持完全对得上这次舞台。
  她绝对不希望这次表演泡汤，纵使陈鸣和死了，她也要独自上台，哪怕没有钢琴伴奏也要跳完这支舞。
  她鼓起勇气，来到几位老师面前。
  “老师，陈鸣和怎么样了，来得及吗？”符橙雀问。
  林万年愤怒道：“陈鸣和偷跑出学校，因为一些事现在在派c所，我们准备去领人，人没事，但演出他肯定赶不上了。”
  符橙雀如遭雷击。
  她扶着墙站定，深深喘了几口气，坚定的说：“老师，我可以自己上。”
  林万年和孙老师对视一眼。
  “可是……”
  “老师，我可以。不要伴奏我也可以。”
  林万年分外犹豫。
  思考一会儿，他做出指示：“孙老师，辛苦你联系一下陈鸣和家长，然后走一趟派c所，去把他领回来。另外来几位同学，你们去高三各个班级问，看看还有没有会弹钢琴的，水平不能太低，有就带过来。”
  接着，他望向符橙雀，“你是四班的符橙雀？上次大板报是你带人做的对吧？”
  “是我老师，但那次主要是同学做的。”
  “好，没事。你现在去换衣服、化妆，然后做好心理准备：这个节目，要么你一个人完成，要么节目取消。明白吗？”
  林万年又叹口气，走了。
  符橙雀则沉默不语坐回自己的座位，开始整理妆容仪表。
  她心里其实没有什么难过的想法，只是觉得——
  女帝，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倒下。
  ……
  独舞前的最后一个节目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符橙雀。
  一个老师急匆匆走了过来，快速道：“你是符橙雀吧？那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来顶替弹琴，领导们商量的结果是，不想浪费你的努力，所以你自己来决定是不是一个人完成，如果你觉得没问题，你就上去；如果不行，就直接下一个节目顶上，主持人会帮你拖延五分钟，尽快做决定。放心，不管成功与否，老师们都不会责怪你的选择。”
  符橙雀觉着，其实没什么可想的，决定早就在心底做好。
  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想到了温煜，他也有电子琴，他会弹钢琴吗？他敢上吗？
  趁着最后时刻，她摸出手机，给温煜发去消息：
  【符橙雀】：你会弹钢琴吗？
  【符橙雀】：帮我
  放下手机，转身走向舞台……
  ……
  马上就到高三的独苗节目了。
  高三党兴奋，四班的同学更加兴奋。符橙雀跳舞啊，那可真是不多见，四班最娇艳的一朵花终于要尽情绽放了！
  四班的，她可是四班的！！
  随着中场前最后一个高二的节目落下帷幕，这种期待气氛推至巅峰。
  此时，一个神色焦急的同学找到陈班，与他耳语了几句。
  陈雄国当即色变。
  他转身开始小声问坐得近的同学，然后由他们把内容不断传递。
  等到温煜听到时，也不禁皱起眉头。
  “老师问，有没有人会弹钢琴的，有就过去跟老师说。”
  “钢琴？我们班没听过谁会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突然要会弹钢琴的，不会是符橙雀的节目出事故了吧？只有她的节目会弹钢琴啊……”
  只言片语里，很多人都猜到可能是钢琴独舞节目出现了意外。
  弹琴的人弹不了琴了。
  现在正想办法找人顶替，可钢琴不是电脑键盘，谁能顶替？谁又敢在这种时候上台啊。
  手机微震。
  温煜摸出一看，竟然是符橙雀发来的：
  【符橙雀】：你会弹钢琴吗？
  【符橙雀】：帮我……可以吗
  果然是遇到问题了。
  温煜定定神，回复：
  【温煜】：来了
  【温煜】：但人情记得还
  接着起身，向着陈雄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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