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十年与二十年
小夏年纪小小,知道的东西却是不少,连徐明远都有些招架不住了,笑着推脱说累了,让小夏不用叫他吃早饭后,直接回了房间。
接连两天没怎么睡觉,一躺上床便是睡意袭来,徐明远直接一觉睡到了中午,这才起床洗漱吃中饭。
一天的时间徐明远都没有出门,摆了条躺椅到院子里,晒着不算暖和的太阳,一边看着书。
白墨楼明天会去看病的事情,徐明远也是托齐月茹和秦兆雨说了一下,因为之前就答应了,所以秦兆雨倒也没有说什么。
年过了之后,云台司的事情倒也不多了,而那刑六指和杨啸的死,也是没有翻起什么大浪来。
朱雀房这边有无崖把关,此事自然不会和他们搭上关系,而玄武那边似乎也对此事没有很大的兴趣,或者说有人将此事压了下去。
反正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杨啸潜逃回长安之后,杀了和他关系不错的刑六指,尔后在兴丰客栈上吊自杀了。
这个结论显然经不起推敲,不过朱雀房和玄武房却是同时保持了某种默契,将此事就此揭过。
徐明远他们自然是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不用让自己牵扯其中。
不过从这也是可以看得出,杨啸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而藏在他背后的庞仲秋,也是想直接断了这一臂,将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摘出去。
庞仲秋可不是刑六指,此时急不来,只能让无崖先收集一些资料,再做打算。
徐明远还想过将此事询问一下陈乔,不过后来又被他放弃了,还是决定等到证据足够时,再找他参详一下。
第二天一早,徐明远和齐月茹、小夏刚刚吃好早餐,门外便是传来了敲门声。小夏开门一看,易和白墨楼都在门口了。
徐明远让已经买好了菜和鱼的易带着齐月茹先走,他则是上了白墨楼的马车,让卫佟跟着易。
快到坊市西南的时候,徐明远便是让卫佟把马车停下了,他和白墨楼下车,直接走过去。
白墨楼的马车虽然低调,不过在这有些落败的永兴坊里还是太过显眼了,徐明远可不想让人家知道藏在孙府中的秦兆雨。
徐明远带着白墨楼避开行人,从小巷旁的小门进了院子,今日易倒是记得将钥匙带来了。
进了那精致小院,易正在厨房门口给那瘸腿黑猫剁鱼,盘腿坐在躺椅上的秦兆雨只穿了一件单衣,站在他身后的齐月茹正神情认真的从布囊中摸出一根根银针,刺入秦兆雨的后背。
徐明远和白墨楼在院门口站定,看着秦兆雨脸上不断变幻的神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师父也不好当啊,虽然收了个天赋极高的徒弟,可这才学了一个多月就开始在师父身上试针了,看秦兆雨那表情,可真是痛并快乐着。
一刻钟后,齐月茹开始收针,等到全部银针都收回了布囊的后,她才有些期待的看着秦兆雨说道:“怎么样,师父,是不是觉得浑身舒坦了。”
秦兆雨伸手把腰上还没拔下的那根银针拔了下来,神情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比昨天不痛一点了。”
齐月茹面色一垮,拿过秦兆雨手上的银针,嘟着嘴轻声自语道:“是你自己非要我帮你扎针的,现在又来嫌弃我……”
秦兆雨笑着摇了摇头,这才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徐明远和白墨楼,目光在白墨楼身上顿了顿,眉头微皱,冲着他招招手。
徐明远冲着白墨楼点了点头,白墨楼便是抬腿向着院子里走了进去,走到了秦兆雨的身前,略一拱手道:“在下白墨楼,感谢秦神医肯施救之恩。”
“先用不着谢,你这病该是有不少年了吧,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能多活几年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待会可别失望了。”秦兆雨摇了摇头道,又是伸出了右手说道:“把手给我吧。”
徐明远脸色微变,有些担忧地看着白墨楼的背影。
白墨楼倒是脸色不变地伸出左手,淡然道:“若能多活两年便是万幸,又岂有失望之理。”
秦兆雨听此,有些赞赏的看了白墨楼一眼,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又是站起身来,细细看看他的眼睛和舌头。
看着重新坐下的秦兆雨,徐明远走上前来,有些紧张的问道:“秦老,如何?”
秦兆雨沉吟了一会,抬头看着白墨楼说道:“思虑过重,伤了心神,这病又累积了十数年,已经无法根治了。”
“我师父说如果您能帮忙医治的话,能够延命三十年,难道这也不成吗?”徐明远看着秦兆雨,不解道。
“戚!臭老道的话你也信?真当我是阎王爷啊,说给三十年就三十年。”秦兆雨翻了个白眼,又是叹了口气道:“这病倒也不算太麻烦,要是早两年找到我,我说不定就能帮你根治掉,别说三十年,活到七八十也不成问题。但是现在你心神过劳,这病又太迟了些,就算我给你医治了,也最多再活二十年。”
“二十年足矣。”白墨楼听此,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徐明远看着白墨楼脸上坚毅的神情,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秦兆雨看着白墨楼,摇了摇头道:“我说二十年,除了我帮你医治之外,还需要你自医。自今日起不要再思虑那么多东西,寻处静谧之地静养三年,过些淡泊的生活,说不定二十年还能再往上提一提。
若是你还如现在这般费心神,别说二十年,恐怕十年都不一定能活的过去。这其中的厉害,还是由你自己斟酌吧。”
白墨楼听此微微一愣,过了一会才是点了点头道:“若归于山野,与世无争,多活一百年又有何用。”
“哈哈,你小子有意思,进去吧。”秦兆雨听此,眼睛一亮,起身向着第一间屋子走了进去。
白墨楼回头冲着徐明远点了点头,跟着秦兆雨向着屋里走去。
“徐大哥,你别担心了,兴许师父说错了呢,你这位朋友的病要是我师父看不好,等以后我出师了再帮他看好来。”齐月茹看着徐明远安慰道。
徐明远看了一眼白墨楼的背影,点了点头道:“他的性子就是如此,否则也不会来长安了,月茹你先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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