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黑瞎子
“啪——”“嘭——”
我话音刚落,眼看六儿爷就要张嘴了,一样东西突然撞进了我们两个中间的火堆里,六儿爷应声麻利地在地上滚了半圈,紧接着,他刚才靠的位置上,砸过来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不好,快让开!”我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脑门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一阵刺痛,我抬手去捂脑袋的空档,六儿爷又在地上滚了半圈,拽住我一把抱住,在地上乱滚起来。
“我靠?什么情况?”周围的一切顿时天旋地转,我被砸得有点晕,只感觉自己的一会儿在上一会儿在下,六儿爷翻身把我压在身下,低声说:“别说话。”
然后再翻身把我送上去,这个身刚翻过去,我们刚才待的地方就被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砸中。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心说丫的这是得罪了哪家熊孩子吧!居然用砸石头这种方式来报复他!
我们滚的过程中,周围的砸石头的声音逐渐密集起来,六儿爷叫了一声,“坏了,准备好了!”
“啊?”我刚要问准备什么,他突然在我腿中间蹬了一脚,“啊啊——唔……”
突如其来的下坡让我猝不及防,死死抱住他,他腾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电光火石间,我缠在他腰上的胳膊撞到了什么东西,接着我们腾空而起,在空中坠落了半秒钟,我在下,两个人一块儿直接砸在了地面上。
幸好这里的地面还算软和,要不是他在上面砸一下,对我这具摔习惯了的身体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刚落稳,他迅速翻了个身,坐到旁边去把我拉起来,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被他拽起来,直愣愣地瞅着他,“这……什么……不是……你你你……”
他目光从我身上扫过去,站起来仰头往上看,“果然事不过三,报复的这么快,啧,这就不好玩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我们滚下来的时候,我手里的手电,正好脱手挂在了半山腰上,往上打光,顺着那个光线看上去,能看到坡顶上的树上挂了几只体格跟一般地家狗差不多的黑猴子。
我脑子里立马蹦出了一句诗“巴东三峡巫峡长,猿啼三声泪沾裳”,迅速跳起来拍拍屁股,问:“那是什么东西?猿猴?”
“黑瞎子。”他吐出三个字,对我伸出一只手,“手机借我用用。”
我没多想,立马把手机掏出来给他,纳闷道:“黑瞎子不是狗熊吗?上面那明明就是猴子吧!”
“谁跟你说的?”他打开播放器,放了一首歌,把声音调到最大,然后扬手将手机抛上去,反手甩出龙锁在半空中抽了一下,手机在空中翻腾了数个三百六十度,还没来得及落地,就在半空中被那几只猴子砸出去的石头击中,瞬间碎成渣渣。
第四部了啊!我几乎要吼出声来了,一声还没有叫出来,六儿爷抢在我张口之前,一把将我按倒在地,死死捂住我的嘴,同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靠!我靠!我靠!我眼珠子恨不得都要瞪爆了,他一边做着噤声的动作,一边摇头示意我别反抗,我气得心跳猛加速,气血上涌,整个脑袋要炸裂了一样的闷疼,他做了个数数的口型,十、九、八、七……
“……一!”他念出最后一个数字,然后松开手,顺势在我脑袋旁边坐下,“手机,回头赔你。”
我立即撑坐起来,往山坡上看过去,那几只猴子已经不见了,经过刚才一番折腾,我几乎没力气跟他计较这个问题,长出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问他,“这到底什么情况?你说的‘黑瞎子’,究竟是什么东西?”
“举父。”他站起来,双手在浑身上下做了一遍掸灰的动作,把身上所有和我接触过了的地方都掸了一遍,嘴里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列象畏兽,去凶辟邪,不过好像,我也成了凶邪。”
“举父”两个字刚出口,我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东西,他后半句话说出来,我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东西是古时候传说中的一种兽类,传说居于西次三经山系的首峰“崇吾山”之上。
据《山海经》记载,这种兽的大小和狗差不多,形体似猿猴,皮毛大多是黑色的,能举起石头来砸人,所以称之为“举父”,
根据我们刚才经历的来看,似乎和山海经中记载的差不多,不过,我奇怪的是——“那你为什么叫它们黑瞎子?”
他掸得差不多了,重新在我旁边坐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拿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然后递了一根给我,“我不抽烟。”
他顿了一下,把两根烟一块儿叼进嘴里,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面朝我吐了个烟圈出来,说:“吸烟有害健康,适当的尼古丁摄入,能刺激神经,对治疗抑郁症有帮助,从之前的检查的结果来看,你最好能学会抽烟。”
他说话从嘴里拔出一支烟递给我,我懵了一下,一时间没做出反应,他反手把另一支烟也夹进手里,说:“它们都是瞎子,眼睛纯属摆设,看不见东西,只能靠听声音辨别猎物方位,这一点,很适合是在巴雾峡生存,所以那地方,只有它们能进得去。”
或者换句话说,这应该是优胜劣汰,自然选择的结果,因为在那地方生存眼睛是没有用的,故而它们的眼睛退化,听觉灵敏。
所以刚才六儿爷抱着我在地上滚,是因为滚动发出的声音比跑动的小,而且声音面积比较大,被它们砸中的概率比较低,而我的手机,让它们以为自己砸中了猎物,从而集体撤退?
我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对劲儿,“如果只能靠听觉,它们是怎么找到你的?”
“嗅觉。”他把两只烟夹进一只手里,又吸了一口,有些心不在焉:“它们记得我的味道,不过刚才已经掩盖掉了,现在它们应该也记住了你的味道。”
我靠!我心下了然,这才他抱着我一起滚的重点,蹭泥土的味道,顺便混淆视听,我往山坡上看了一眼,“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不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