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丛林生活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一!
  那黑衣人猛地掀起面上覆盖着的红色手帕,转身朝着那片灌木丛看去。
  只见那一片葱翠的树木之中,只有空寂的风儿是不是吹过,几只鸟仿佛人去楼空般盘旋在半空。
  不好!
  人不见了!
  他心头一惊,猛地飞身而去,只见灌木丛那里空无一人,地面上干干净净,哪里有解过手的痕迹?
  该死!
  黑衣人暗骂一声,转头看去,却见船上的人视线皆是被半座山脉挡住了,根本不知道这里边的人已经逃走了,更别说来知道逃去哪了。
  该死!
  要知道,缙云这块地大,大不大在这里的城镇有多大,毕竟那座小镇也就季寒蝉早上见到的规模。缙云,大就大在这山,一片又一片连绵的山脉,就足足占了十分之九点九的空地,而那座小镇,也不过其中零点一。
  而这也正是季寒蝉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逃走的原因。
  首先,她看了很多江湖奇闻,其中就有介绍地形的地方,而这片自古以来藏金的地方,不仅金子多,山也同样的多,地形复杂无比,至今还没有人走遍过这些个地方。
  其次嘛,她在船上时就仔细观察了这片地方,傍山傍水,她只需要逃走,接着...简单地打劫一艘船,即可回家。
  听起来很简单?
  做起来可不一定。
  此刻的季寒蝉觉得自己是拼了老命地在奔跑,她自然是不敢现在就去河边,同那黑衣人撞上。可又怕那黑衣人冲进来捉她,怕被那黑衣人发现。
  所以只能往里走。
  这片山有多深,有多广,季寒蝉算是见识到了,不过所谓胆大心细。
  楚河把南北两陵分开了,北陵处北,南陵处南,太阳东升西落,只要一直北走,总能见着楚河,所以也不怕迷路的事,至于那地方是否偏僻,能否拦截到一艘船?
  南方的竹子不少吧。
  季寒蝉一眼瞥过去一大片竹林,冷笑一声,接着朝深处走去。
  之所以能作出这样的选择,也是基于她对缙云的了解,否则她是断然不会如此行事的。
  此刻同是在缙云,另一个地方,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此处虽然也有山有水,但尽是假山假水,地板上铺的地砖,柱子上勾金镶银,显尽了金碧辉煌。一条幽幽小道直通远处,玉砌雕栏,翠竹疏影,错落有致的扇门,玉桥,此处犹如人间仙境。
  “主子要的人呢?”
  在某个稍显朴素的屋子里,一个黑衣人立在屋子中间,装束与今日同季寒蝉碰面那黑衣人没什么两样。
  “请首领赎罪!被那人跑了,属下该死!”
  另一人噗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事后自行领罚”
  “是!”
  “去集结所有人手,一定要找着这个人”
  “是”
  那站着的黑衣人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后,另一人这才飞身而出,转眼间不见了身影。
  “哗哗哗”
  就在这时,一只鸽子忽的从窗口钻了进来,服服帖帖地停留在了这黑衣人的肩膀上,不动了。
  仔细看去,这鸽子保养得似乎极好,细细的腿上还绑着一条卷起的布。
  那黑衣人伸出手去抚了两下鸽子的背部,紧接着拿下了那张纸条。
  他眯着眼看了会儿,便收下了纸条。
  “首领”
  又一个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衣人出现了。
  “把此信鸽送往主子哪里,再禀报主子,那人逃到了缙云山,可还要继续寻找?”
  “是”
  那人应一声。
  随着信鸽“咕咕咕”叫了几声,此处又渐渐地归于了平静。
  此刻季寒蝉正抬步闲走在树林之中,她还要往更深处去,不仅因为要躲避追兵,更因为那里,是朝北的方向。
  南陵人到底想捉她做什么呢?
  此刻季寒蝉随手打着树枝,心中却存留着这么一个问题。
  难道是满族所说,想要夺取王位,借助叶知秋的影响力?或许是因为季家的势力...
  或许...等等...阮家?
  可是阮家又能和她扯上什么关系?是因为原主憎恨阮家么?既然两者是敌对关系,又怎么用她来逼迫阮家呢?难道是想让叶知秋和季家怀疑是阮家抓的她?
  叶知秋倒也可能针对阮家,可...
  季寒蝉想着想着,肚子倒是突然叫了起来。
  也是了,一天没有吃饭了,如今已经正午了。
  她抬头看了看头上半遮半露的太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把年轻侍卫的剑,不由涌起浓浓的兴味。
  野外生存,这倒是从未尝试过的新鲜事。
  不过她最后还是没有付诸于实践,毕竟此处距离河边还是太近了,万一被发现,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采了几个自己认识的果子,譬如什么苹果之类的,便又上路了。
  季寒蝉毕竟是个没有什么野外经历的新人,一路上被好些带刺的草划伤了脚,使得脚腕又痛又痒,有些毛竹带刺一般的毛,在爬坡时刺了她一手,一些在脸旁蠕动的毛毛虫,一些潜伏在腿上咬住不动的水蛭。
  走了一整天的路,上坡走,下坡跑,直到了晚上。
  在走了好几座山之后,季寒蝉来到了一个山谷的半山坡上。
  她拄着捡来的拐杖,背上背着剑,一身纱布似的衣裳划破了不少,面上的妆也因为汗水有些花了。
  好累!
  季寒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喘几口气,这才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脚。
  脚上三只水蛭蠕动着,几个巨大的红色包包排成一列,而那个最痒的地方,却看不见伤口,用手去碰又觉得同。
  一片白皙的皮肤之上红的紫的遍布,简直不堪入目。
  季寒蝉看着那三只水蛭,心中有一丝恶心翻滚。
  她了解过这种生物,也知道用盐可以迅速解决,可是,这里哪里有盐呢?
  她强忍着恶心观察片刻,只觉得一只已经钻进了皮肤之中。
  不行啊。
  季寒蝉皱着眉看了看这三只蠕动的恶心的生物。
  转身去找散落在地上的木头了,如今也只能试试用热把它烫下来了。
  至于能不能钻木取火?这还待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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