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两人顿时都愣住了。
  “这钥匙...”季寒蝉嗯了一声,“是假的?”
  “不可能”阮时碧摇头,“刚拿到不久”
  难道...
  不好!
  他们可能已经暴露了!
  两人瞬的反应了过来,同时对看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谨慎。
  “我们该走了”
  季寒蝉率先开口。
  “等等”
  阮时碧摇头。
  “此楼每层的侧方都有一细狭的横切口,通风透亮所用,若我能从那进入,便能进入密房,能顺利拿到东西了”
  季寒蝉摇头。
  她是看到了的,这栋塔是有多高。
  这个高度据说是由于特殊原因,前朝的皇帝特许的高度,当初也是如今皇帝的东宫府。
  八丈八尺高。
  他们现在所处的高度,恐怕是现代第九层楼的高度,况且没有任何的绳索,或是安放的弹簧床,想要这样冒险,可是随口而说?
  况且那日季寒蝉敢跳崖去救云慕鹤,不仅是因为她一时冲动,同样她知道那下边有一条河,降低冲击力,这才敢大胆地跳下去。
  可是这里?
  下头周围五米之内一片空旷,往外走,便是树林与假山了。
  “你在这里望风”
  阮时碧似乎已经坚决了他的态度。
  “下次再来吧”
  季寒蝉再摇摇头。
  阮时碧瞥了她一眼,显然是不可能改变自己态度的。
  他扭了扭脖子,蹲下身从侍卫的腰里摸出了开窗的钥匙,一把解开了铁锁。
  “你要那药到底想做什么?这么不希望我死吗?”
  “自作多情”
  “那还真巧啊,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也有病”
  阮时碧背着光,没有说话。
  他爬上了窗台,留下小串钥匙在地上。
  “等等”
  季寒蝉再次叫住了他,“我来吧”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阮时碧本蹬脚的动作愣了愣,他面上的弧度似乎有些弯曲了起来。
  “不必了,再拖下去人要来了”
  他笑了?
  不过此刻季寒蝉没有心思去管阮时碧怎么样。
  她不希望毫不相关的人为了自己去犯险,万一这阮时碧摔了下去,落得个半身不遂怎么办?那可不是要养着他,供着他了?
  毕竟两人都心知肚明,阮时碧是为了什么而来。
  至于季寒蝉为什么这么肯定阮时碧是为了自己而来。
  其一,为何这么巧,正好这时要用,且特意等她?阮时碧的实力,她可不信连个太子府的库房都闯不进去,其二,此时正处于一个关键时刻,尤其对于阮家,阮时碧他敢亲自来太子府偷东西?
  鬼才信!
  两人对峙了片刻,显然都是坚持己见。
  “等我片刻”
  突然,阮时碧身形一跃,还等不及季寒蝉反应,他便一跃而起,手攀岩着窗沿,不见了。
  只余下季寒蝉站在阴影之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又似乎很漫长,季寒蝉同那一群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侍卫们一同,在这安静地让人浑身发毛的地方等待着。
  “吱嘎”
  门突然开了。
  这密室的门,可以从里边叉住,自然也可以从里边打开。
  季寒蝉见从里边走出来的阮时碧,以及他手中捧着的盒子时,她点点头,“谢谢”
  阮时碧微微一笑。
  不过两人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在此地逗留,以静松一己之力能拖住人一盏茶时间,就已经是感天动地了。
  阮时碧把木盒揣进怀里,两人便快速地沿着木梯朝下走去。
  “咚咚咚咚”
  下楼梯的脚步声如同鼓点打在心头般,惹人心中不禁有些发毛。
  一股不详的预感忽的猛然涌上季寒蝉的心头。
  “那刺客...”
  “我等...”
  “...”
  一阵哄闹由远及近从下方传来。
  不好!
  下边为何如此吵闹?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那群侍卫回来了!
  季寒蝉心头一惊,她猛地转头,看向阮时碧。
  两人一阵沉默。
  “我们...”
  “我...”
  巧合的是,二人同时开口了。
  “骗!”
  “骗他们...”
  两人对看一眼,顿时一拍即合。
  之所以能达成一致,大概也是因为骗,才是此事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季寒蝉二话不说,马上冲上楼去,随手找了个身材相仿的侍卫便开始脱他的衣服。
  旁的阮时碧自然也是同样的动作。
  片刻之后,这里便站了两个捂着“伤口”气喘吁吁的侍卫。
  “我...啊!我不行了...快,那刺客!”
  “那刺客朝那边去了...快去追!他偷了重宝!”
  “啊!太可怕了!竟然有人能闯入如此重地,重创我等!简直罪不可赦!”
  只见那两侍卫本自言自语,忽的都笑了起来。
  原本弓着身子,气喘吁吁,头上冷汗直冒,如今看起来,倒不如说是畅快得很啊。
  “阮时碧,一会儿跑快点”
  季寒蝉语重心长,临行前叮嘱道。
  “大可放下心,阮某逃命绝对比季三小姐快”
  季寒蝉瞥他一眼。
  “若不小心被捉住了,你可就成了洛阳京城的大新闻了,阮二公子,半夜竟在太子府偷药!”
  “承让承让,怎的也比不上季三小姐,小姨子半夜竟然在姐夫的府邸中,旁人可不会以为是偷药这等佳事”
  哇,嘴好毒。
  季寒蝉张了张口,却有些堵。
  “总比断袖之癖好”
  她不甘示弱。
  高手过招,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局吧,季寒蝉首次有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不过时间也所剩无几,不过几句对话的时间,楼下响起了敲门声。
  季寒蝉看他一眼,点点头。
  “上!”
  此刻在库房的最底层,一众侍卫的心情可能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
  “真可惜!竟然被那盗贼跑了!”
  “哼!今日算他个运气好,若再遇见,老子就要提枪上去大战他七百来回”
  “巨哥,巨哥,承让了承让了”
  本就是一群糙汉子,此刻说起话来也不是那么讲究。
  一行人回来见那几个喝醉了酒的侍卫此刻已经躺在地上了,不由起哄大笑了起来。
  “我儿今日怎的又喝醉了,哈哈”
  “儿,快...”
  “不好了!”
  就在这时,又一异况突起。
  一众糙汉子猛地静了下来,齐齐朝着里边看去。
  他们此刻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
  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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