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互不相欠

  李宇彬在说完那番话之后便离开了病房，聪明如他，知道这个时候我早已经心乱如麻，事实上他也的确给了我一个足够安静的环境来思索着我们三个人的未来，可直觉告诉我，问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比如，谢子瑜这么突然的离开。
  如果山上发生的事情不是错觉，那么谢子瑜对我一定还是在乎的，既然是在乎，又怎么可能这么匆匆忙忙就离开了？
  打完最后一瓶点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在药物的作用下我才有了困意，迷迷糊糊睡了一晚上，七点钟我就醒了，办了出院手续之后，我便打车回了度假村。
  到了度假村的时候还没到早上八点钟，酒店里人并不多，因为没有门卡，我便去前台找了服务生咨询，对方告诉我需要稍等一会，我只能站在大厅的位置等待，这时候耳旁听到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声音，转过脸看去，原来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而我没想到的是，居然在他们的口中，听到了谢子瑜的名字。
  “有件事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个在山上被冻僵了谢总，可是我们酒店的股东之一……”
  “真的假的？难怪女朋友出了事情之后他要调动整个度假村的救援队呢，我就说嘛，一般人可没这个本事。”说话的正是酒店的服务生。
  “什么女朋友啊，你们都搞错了！”另外一个女服务生开了口，说：“在山上出事的不是谢总的女朋友，另外一个才是……”
  “啊？”
  一声惊呼传到了我的耳中，我看着四个服务生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又听他们说：“这么说，出事的是混血男的女朋友？不对啊，那谢总凭什么对混血男动手啊？”
  动手？
  “你们不知道吗？救援队的小张告诉我的，据说谢总知道女朋友出了事，直接就跟混血男在雪地里打起来了，要不是救援队拉开了两人，肯定会出人命的……”
  “这就奇怪了，既然出事的是混血男的女朋友，那谢总……”
  四个人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不言而喻的笑容，其中一个又开口道：“哎哟喂，那混血男也太可怜了，我听小张说，谢总和那个出事的女生被找到的时候，两个人都被冻僵了，不过……”
  又是一个隐晦的笑容。
  “不过什么呀？”
  “你们可能都不相信……”女服务生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说：“救援队发现他们两人的时候，谢总的衣服是盖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而且，两个人是抱在一起的……抱在一起哦……”
  “天哪，那混血男不一直也跟着救援队吗？他要是看到了这幅场景……哎呦喂……”
  “谢小姐，你的信息已经验证过了……请跟我来……”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立即收回眼神，跟着酒店的服务生走向电梯，联想到那几个服务生的谈话，我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问：“谢总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酒店的负责人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冒出这么一句，笑了笑，说：“从山上被救援队带下来之后，第二天就出院了，走的……走的还挺着急的。”
  我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便没再说话。
  等房间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之后，门忽然开了，我惊讶的抬起头，便看到了李宇彬大汗淋漓的出现在门口，听到他说：“你怎么一声不响就出院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
  没等他说完，我便走到了他的身旁，瞥了一眼他的面孔，这才注意到那淤青的嘴角。
  李宇彬见我这么看他，立马别过脸去，说：“你看什么……”
  “对不起啊，”我看着李宇彬，说：“都是我自己不小心，连累了你。”
  李宇彬听我这么一说，习惯性的伸出手，掌心刚刚触碰到了我的头发，又慌张的收了回去，说：“抱歉，我都习惯了……不过，你是不是准备今天就回a市……”
  我点了点头，听到李宇彬说：“也行，不过回去之后你还得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谢谢。”
  “拜托，就算我们现在不是情侣了，你也不必张口对不起，闭口又是谢谢，”李宇彬用着调侃的口吻开了口，说：“毕竟，我们算是比朋友还要亲密的朋友，不是吗？”
  李宇彬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这话之后我的眼泪便往外冒，或许他以为回去之后我会立即去找谢子瑜吧，可惜他猜错了。
  回去的司机是酒店安排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谢子瑜的意思，回去的路上我和李宇彬都是沉默的，谁能想到呢？原本一个小小的度假，居然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司机送我们到住处，刚下车之后便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转过身看去，居然是杨助理，而后，萧东远便从杨助理身后的那辆车里走了出来，微笑的看着我。
  我和李宇彬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杨助理却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我，问：“小谢，你没事吧？”
  我疑惑的看着杨助理，说：“没事啊，不过，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这时候萧东远缓缓地走到了我的面前，说：“听说你出了点意外，我便过来看看，现在觉得如何？”
  我没想到萧东远的消息那么灵通，更没想到他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多少觉得有些不适，笑了笑，说：“萧总，谢谢你亲自跑一趟。我没事。”
  李宇彬看着我这边来了客人，便开口说：“小玉，我先回去了，别忘了去医院做检查。”
  我看了李宇彬一眼，说：“你回去好好休息。”
  眼看着李宇彬乘坐车子缓缓离开，我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萧东远，说：“萧总，我家比较乱，就不请你上去坐坐了，你们吃午饭了吗？”
  萧东远看了我一眼，说：“还没呢，不过小玉啊，你确定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萧东远说了这句话之后用意则比较明显了，我拒绝也不好，同意也不好，索性也就没有顾忌那么多了，直接请他上去坐坐。好在临走时家里一直通着风，屋里没什么味道，进门之后我瞥了一眼身后站着的萧东远，说：“萧总，你坐吧，我给你泡杯茶。”
  萧东远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我在厨房烧开水，偷偷的瞥了一眼坐在客厅的男人，见他好奇的环顾着四周，越发觉得不自在。今天是年假后的第一天，我因为还在外地所以就跟总监请了假，没想到这件事却被萧东远给知道了，他不仅仅知道了这个，还知道了我的住处，对于这一点，我有一种隐私被侵犯了的郁闷。
  一杯铁观音端了上来，我就餐桌旁的椅子坐了下来，笑了笑，说：“萧总，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给人以惊喜呀。”
  萧东远抬了抬那浓黑的眉毛，问：“怎么这么说？”
  “我只是拿着引力的一份合同，可是萧总都追到家里来了，连我家地址都摸个清楚，这话要是传出去，还不损了萧总的名声？”
  我说这话是带着暗示性的，一来我不想招惹不必要的是非，二来则是我也没有想过要攀萧总这棵大树。
  萧东远是聪明人啊，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笑了笑，环顾着四周，说：“你住在这儿多久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说：“我都说了地方小……”
  萧东远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叹了口气，又问了一句，说：“听说是滑雪出了意外，现在觉得怎么样，做了全身检查了吗？”
  “谢谢萧总关心，我没事的，”我看着萧东远，说：“萧总，你这么大动干戈的过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给我们这些小员工送温暖吧？”
  萧东远听我这么一说，忍不住笑了笑，说：“如果我说是，你也不会信吧？”
  我疑惑的看着萧东远，说：“该不会是工作上的事儿？”
  “没有，”萧东远无奈的看着我，说：“看到你没事就好了，你也不必多想，明天我让杨助带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工作的事情往后推推，没什么。”
  我惊愕的看着萧东远，说：“萧总，这点儿事情还是不用麻烦杨助了，我自己能搞定，还有……”
  “恩？”
  “作为远东集团的老总，你就不用替我们这种小员工操心了吧？”我看着萧东远，暗示着，说：“万一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萧东远听我这么一说，平静的看了我一眼，说：“小丫头，你就别多想了，你看我像是别有用心的人吗？”
  萧东远说了这句话的时候，我才忽然知道，原来他早就看透了我的心思，可如若不是别有用心，那萧东远为何这般关心我？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他没必要啊。
  不过这个问题我也只是想一想，当着萧东远的面，我肯定是不敢多问的。
  送走萧东远之后我便开始打扫卫生，整理完房间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我坐在窗口，看着手机上的通讯录，最终没有打了过去。
  我不知道在我离开的这两天老谢和小雅怎么样了，我更不知道我应不应该给谢子瑜打一个电话，我有点儿怕了，正如那个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我明明是能感受到他的温暖的，偏偏之后，他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么这一次呢，他还是这样吗？
  还有李宇彬，我该怎样面对他？
  想着这些问题时我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铃声把我的吵醒了，我瞥了一眼手机屏幕，顿时一惊——给我打电话的，居然是谢子瑜。
  我以为是错觉，按了接听之后，谢子瑜的声音便在我的耳旁响起：“听说你回来了，在家吗？”
  “恩。”
  “我在你家楼下……”谢子瑜又开了口，说：“正好经过这儿……你怎么样了？”
  我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即站了起来，穿着拖鞋就出了门，走到楼道门口，便看到了谢子瑜靠在车门上抽着烟，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快下来，看了我一眼，便把烟头给掐断了。
  我快步走了过去，说：“你还好吧？”
  谢子瑜扯了扯嘴角，说：“我什么样的体质你还不知道吗，这点小伤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倒是你，以后别逞强了。”
  我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对，这种运动项目的确不适合我。”
  “恩。”
  只是寒暄了一两句，我们便都沉默了，这种沉默让我觉得心慌，我疑惑的看向谢子瑜，却见他也正在看着我，然后听到他说：“你没事就好了，以后多注意……”
  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我略带惊讶的看着谢子瑜，又听到他说：“我已经……我已经提醒过李律师了，告诉他你不适合这种运动项目，以后……他应该会注意吧。”
  果然。
  我扯了扯嘴角，说：“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当然不是。”
  我期待的看着谢子瑜，听见他笑了笑，说：“经过这一次的观察，我觉得李律师是可以托付之人，你……以后，你可以依赖他。”
  我吃惊的看着谢子瑜，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很多想问的问题都说不出口，我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拒绝。
  他在拒绝我，哪怕在山上，他为了我可以不顾一切。
  他还在拒绝我。
  “谢谢。”我挤出一个微笑，说：“我知道了，黄嘉雯也很不错，你也要……”
  话说出口，我的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低着头，说：“对不起，我有点儿感冒，我先上去了。”
  不等谢子瑜回话，我便匆匆忙忙的朝楼道奔去，直到跑到了楼梯口，我才忍不住哭了出来，可我又觉得不甘心，转身往门外跑去，刚跑到了楼道口，便看到谢子瑜开着那辆车子往前走，他那坚毅的侧脸出现在我的眸子里，好像一把匕首，直接插入了我的心脏。
  我受够了。
  失眠到凌晨两点，我彻底的删光了所有关于谢子瑜的一切，我已经受够了这样反反复复的折磨，既然不可能，又为何一次次的给我希望呢？我受够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去了公司，算是休假后的第一天上班吧，总监见我脸色不对劲，还提醒我多休息休息，我直接给拒绝了，整理好萧总那边需要的资料已是午后，我便拿着资料出了门。
  打车去了凯悦大酒店，没想到在电梯口，居然碰到了谢子瑜。谢子瑜的脸色十分难看，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似的，目光对视时，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我假装没有看见他，直接上了电梯，而后毫不犹豫的按了关闭键。彼时才是下午三点钟，原本我以为对于和远东集团合作的案子我已经足够积极了，可是没想到的是，谢子瑜比我更要积极。
  看来，昨晚的事情，对他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影响。
  也只有我这样的蠢货，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怀有期待吧？
  如果大脑里有自动清空的按钮就好了，我想，我一定要清空关于某些人的所有记忆。
  抛开这种私事，我才按下了萧东远房间的门铃，过来开门的是杨助，我尽量表现出自己的专业，而后走了进去。
  萧东远正在喝茶，看到我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说：“小玉，不是让你先去医院做检查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看着萧东远，说：“想和远东集团合作的公司数不胜数，我当然要积极点了，萧总你就别夸我了，不是还有人在我之前吗？”
  萧东远脸上一愣，说：“这么说你在楼下碰到谢总了？”
  我低着头，扯了扯嘴角，说：“打了个照面。”
  萧东远笑了笑，说：“呵呵，谢总不是来谈工作的，小玉，你和谢总不是熟识吗？提前给你透露一个消息，谢总要订婚了。”
  什么？谢子瑜要订婚了！
  我惊愕的看着萧东远，脸上的笑容都是僵硬的，说：“萧总，你这是……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啊？”
  “谢总亲口告诉我的，”萧东远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听说过些天就要对外公布了，未婚妻是大学同学。”
  “是不是……叫黄嘉雯。”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我只觉得心口忽然传来了一阵刺痛，瞥了一眼手中的资料，立即起身，说：“萧总，我忽然觉得身体不舒服，要不这些资料你先看着我，我们……我们回头在联系？”
  萧东远面色平静的看着我，说：“要不让杨助理送你去医院……”
  “不用不用……”我摆摆手，急急忙忙的将文件递了过去，说：“萧总，我们在联系。”
  一路狂奔到楼下，我便匆匆忙忙的寻找这谢子瑜的身影，然而找了好一会，都没看到谢子瑜，我这才慌慌张张的拿出电话，按了谢子瑜的号码，给他打了过去。
  电话是拨通了，可是一直无人接听，我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开口说：“华地紫园。”
  谢子瑜要订婚了，谢子瑜怎么会突然就订婚了？就在前几天，他还在我的耳边呢喃着那些情话呢，现在居然要跟另外一个女人订婚了？这简直是难以置信。
  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昨天晚上他才只冒出那么两句话就走了吗？那不是我的错觉呀，他对我的那些好，不可能是我的错觉呀，既然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他是不是有苦衷？他到底有什么苦衷？
  我知道这一刻冲动的自己就是一个疯子，可是我却阻止不了我自己，婚姻是那么神圣那么严肃的一件事，我们都不可能轻易地去触碰，所以我怕了，我知道这个时候去找他的自己已经低贱到了别人的脚跟前，可我需要一个解释，需要谢子瑜的一个解释。
  司机见我眼泪掉个不停关心的问了两句，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唯一让他做的就是把车子开快点，到了华地紫园之后我便急急忙忙的下了车，而后去了谢子瑜的住处。
  按了门铃，无人过来开门，这么说，谢子瑜并没有在家。打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
  我只能坐在谢子瑜家的门口哭，哭了好一会之后我便冷静下来了，我在想或许这个消息是萧总听错了呢，于是抹掉了眼泪，继续等。
  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明白那些举动那些言辞都不过是为了忽悠自己，我承认，我还是放不下。
  双腿都蹲麻了也没等到谢子瑜回来，我失望的下了电梯，出门时天已经黑了，就在我准备离开之时，一道强光扫了过来，我顺着那道强光看过去，便看到了那辆熟悉的添越。
  车子停在了门口，我看着驾驶座上的谢子瑜，他也看着我，下一刻，我才忽然意识到，车上还坐了另外一人，那个人就是黄嘉雯。
  谢子瑜和黄嘉雯一同走了下来，我清了清嗓子，看着她挽着他的手朝我走来，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坚持下去。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看着谢子瑜，笑了笑，说：“我听萧总说……你们要订婚了。”
  谢子瑜看着我，并没有开口，而站在他身旁的黄嘉雯则开了口，说：“小玉，没想到这么快你就知道了，是的，我要和子瑜订婚了。”
  我瞥了一眼谢子瑜，扯了扯嘴角，说：“是真的吗？”
  谢子瑜看了一眼黄嘉雯，说：“嘉雯，你先上去吧。”
  黄嘉雯看了我一眼，而后老老实实的朝楼口走去，一瞬间，原地只剩下了我和谢子瑜两人。
  我看着谢子瑜，说：“这么说，订婚的事，是真的了？”
  谢子瑜平静的看着我，说：“是的。”
  听到谢子瑜亲口承认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特别想笑，偏偏笑不出来，或者这时候哭比笑更适合我，可我也哭不出来。
  我看着谢子瑜，说：“所以……你在山上说的那些话，其实……其实就是逗我的？”
  谢子瑜看着我，说：“小玉，事到如今，何必还去纠缠这些，你应该有你的生活，而我……原本就不该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谢子瑜，”我吸了口气，谁知两行眼泪已经情不自禁的掉了下来，说：“你告诉我，你关心我的那些事，都是假的吗？”
  “小玉……”
  “你凭什么？”我咬着牙，说：“你凭什么想对我好，就对我好，你凭什么想要离开，就走的的那么决绝，我已经选择重新开始了……可你凭什么又……”
  “所以现在，我不会再耽误你了。”谢子瑜接了我的话，说：“我不会再耽误你，不会去扰乱你的生活，不会了……”
  “那在雪山上，你为什么把防寒服给我？”
  谢子瑜看着我，说：“那是欠你的。”
  “你欠我的？”
  “小玉，对不起，你彻底忘记我吧，”谢子瑜缓缓地开口，说：“你还记得在黄山看雪的那一次吗？其实，你的钱包，是我拿的。”
  我惊愕的看着谢子瑜，顿时惊住了。
  因为丢了那个存放沈泽明照片的钱包，下了那么大雪，我依然坚持要去寻找，不料那一次，被困在了雪中。
  “我是故意的，”谢子瑜看着我，说：“所以，把防寒服给你，只是为了……为了还你个人情。现在……我们互不相欠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谢子瑜，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说：“互不……相欠了？”
  “对。”谢子瑜果断的接了的话，说：“小玉，李律师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跟着他，你不会受委屈，以后……以后我不会再……不会再耽误你了。”
  “啪！”
  我伸出手，狠狠地朝谢子瑜的脸上甩了一巴掌，打得我手麻了，谢子瑜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听到他说：“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的话……”
  “谢子瑜……”我控制着眼泪，看着面前的男人，说：“你记住了，过了今晚，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那最好。”
  正在擦眼泪的我听到了谢子瑜冒出这句话，顿时忍不住抬起头，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孔，说：“希望很久之后，你记得……你说过的这句话。”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便抬脚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个男人，吸了一口气，而后便朝大门口跑去。
  很多年后，我依然会想到这个情形，那时候我才明白，我的心有多痛，他的心，就有多痛，并且，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