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苗汉两相望,轻重两剑气
“你就是五毒弟子?”叶晖常年负责打理藏剑山庄的家业,看上去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犹显威严,他抿着嘴面色特别深沉。
楚天瑶点点头,叶晖这样子弄的气氛特别严肃,她也不知道公孙前辈为什么要求她来藏剑山庄一趟,难道就是为了气气这个方正古板的叶二庄主吗?
叶晖仔细打量了她一会道:“你头上花钿是自己画的还是?”话里话外似乎觉得她打扮的花俏?
她就知道见到这个人肯定要问这个问题的,心中暗叹,面上却不敢怠慢,忙摸了摸额上花钿,答道:“倒叫二庄主见笑了,这却是我天生的胎记。”
叶晖仿佛不可置信般,他急声道:“你居然是汉人?”随即又觉得自己失态,“苗人居然也肯让汉人成为他们的大巫?”
楚天瑶倒没想到叶晖居然对圣教有所了解,她心里有些柔软,看来这二庄主对教主并不是那么无情呢。
“我是被玉蟾使大人捡到的弃婴,从小在苗疆长大,或许是这个原因吧。”说到弃婴,楚天瑶有些难过,好在叶晖没有注意到她的样子,竟沉思了良久。
“云儿也是弃婴,却是在汉人之地长大,你是汉人在苗疆长大,这难道是天意?”叶晖嘴上嘟哝了半天,楚天瑶只听清楚了这句,她心头一震,低头沉思起来。
“我知道公孙前辈叫你来干嘛了,不过我藏剑山庄的剑冢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正巧山庄弟子大比就在近日,我准你来参加,若是拿了大比前十,自可去剑冢取剑。”叶晖许久才反应过来,看到楚天瑶还恭敬地站在面前,他有些倦意地挥了挥手,却是不等人说话自顾自地安排了事情。
楚天瑶被藏剑弟子带到叶小天的住处,看见红肿了眼见的苏林林时,这才反应过来。
“苏师姐,叶师兄现在什么情况?”楚天瑶见叶小天正在熟睡,也放低了声音。
“都说是伤了经脉,可是这么多天仍昏昏沉沉,不见舒醒,实在让人担心。”苏林林见了楚天瑶,顿时绷不住了,眼泪刷刷地往下流,声音分外嘶哑。
“师姐别多想了,师兄吉人自有天相,再说那么多长辈都说没事,他们总不会看错。”楚天瑶倒是相信叶晖是不会说谎的,瞧他那副迂腐的模样,对着晚辈也做不来这样的事。
苏林林还在诉说着这几日的担惊受怕,又因为连日运功人也憔悴了不少,楚天瑶却是瞥见叶小天的手指似乎动了动,她忙推了推苏林林,道:“苏师姐快看,师兄是不是醒了?”
苏林林茫然地擦了擦眼睛,看了叶小天半响,正以为楚天瑶是在故意玩笑,就见到叶小天的手指又动了动,甚至嘴唇也张了张,仿佛说了什么。
楚天瑶见苏林林还在发呆,当即摸了摸桌上的茶壶,果然是冷的,师姐这几日着实受了苦,琢磨着叶小天醒来还要一段时间,她便出门去喊值日弟子送水了,正好给里面那对留点说话的时间。
叶晖管理下的藏剑山庄井井有条,不过片刻功夫,手上便已提了刚刚换的热水,想着病人要紧,楚天瑶敲了敲门,又走进了房间。
“师姐,这水有些烫,我先倒出来,你和师兄别急着说话,先叫师兄看下情况。”楚天瑶善意地提醒,旁人不会比叶师兄自己更加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若是能早早发现问题,肯定会更好,说来说去也是自己多嘴了。
叶小天有些虚弱地抬了抬眼,小声说了句什么,两人都没听清楚,苏林林忙把耳朵贴了过去,这才红了脸道:“麻烦师妹帮我去叫碗粥,这几日都不曾进食,只能先喝碗白粥打底。”
楚天瑶连声应是,出了门招了个值日弟子说了一番,这才施施然走进客房,她也是个傻的,叶师兄身上没有力气,哪里能察看自身情况,还是先弄清楚自己的事情吧。
叶晖说公孙前辈是要她进剑冢的意思,所以才要她参加藏剑山庄的弟子大比,这难道便是公孙前辈叫她晚些再来拜见叶晖的意思吗,不过为什么要她进剑冢,难道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她托着腮想了许久,还是不明白公孙前辈的意图,不过倒是让她想起那把木剑来了。
说起来楚云深离开的时候也没留个联系方式,难道真的是有缘再见吗,这么一想,她有些幽怨。在西河剑器坊和她们切磋都是用的西河弟子的制式长剑,木剑还放在坊中,看来这弟子大比还真是要找人借剑了。
听说藏剑山庄也是由修士传承下来的,不知道这剑法是不是有特殊之处,带着这样的想法,楚天瑶兴致勃勃地走在藏剑山庄的训练场上。
果然是不见不知道,这藏剑山庄的弟子也是和西河弟子一般使的双剑,只是他们的双剑却是一轻一重,来回切换,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仔细观察了半天,楚天瑶没看出什么名堂,反而被他们花里胡哨的剑法弄的眼花缭乱。
这时有位师兄走到她的面前,先行了个礼,问道:“师妹可是西河弟子,这边正在训练,若是切磋,可另寻时间,想来总能找到对手的。”
心知对方是在婉转提醒自己不可偷看,楚天瑶还是生出了作弄的心思,她嘴角一歪,笑嘻嘻地说道:“师兄大概不知道吧,二庄主可是叫我参加此次的藏剑弟子大比,你说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她在藏剑两字上重重发声。
“可是西河的师妹们都来吗,这倒是好事,可以等大家都到的时候再一起切磋。”那藏剑师兄仍是不肯放行,借着楚天瑶的话头,找了个理由。
楚天瑶扭了扭身子,跺了跺脚道:“师兄~”尾音拖得特别长,看到那师兄明显一愣,这才扯了人家袖子继续,“哪里有别的师姐妹要来啊,就只有我一个人哦,难道你们要合伙欺负我吗?”
她作势抹了把眼角,仿佛要哭出来般,只吓得那师兄愣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