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心醒过来的时候,头有点痛,不过并不像以前喝醉之后的宿醉那么难受。
她躺在床,缓缓地睁开眼睛,觉得有点迷糊。直到熟悉的吊灯落入眼,她才明白,自己回到了家里。
脑海的记忆有点断片,她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应该是金千璟送她回来的吧。
一边想着,一边坐起身。
看到自己身的睡衣时,慕安心愣了一下。
随后,她猛然伸手,在自己的身来来回回地摸了几下,确定身干干净净,明显是清理过之后,脸一下子紧绷起来。
是谁给她清理的?
脑海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某个男人的脸。
会是他么?
应该不会,毕竟,昨天他还对她冷冰冰地绝情以对。
那会是谁?
慕安心怔怔地起身,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试图找到某个人进来过的痕迹。
没有。
房间里依然空荡荡的,像这些天她自己在房间里一模一样。
没有他的痕迹,也没有他的气息。
这个房间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他的一切。
像她失去了他一样。
苦涩地笑了一下,慕安心闭眼睛,任由心底的涩然不断地蔓延,蔓延,到最后,把自己彻底掩埋。
她游魂一样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外面守着的白岳听到里面传出的动静,敲敲门。
“慕小姐,你醒了么?”
听到白岳的声音,慕安心愣了一下。
不过那一刻,心里涌起来的欣喜感觉那么明显。
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脚步很快地冲到了门边,打开房门,对白岳担忧的眼眸。
她愣了一下,勉强地笑了笑。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如此善解人意的话,让白岳眼底的疼痛更加的明显,不过,他努力地压抑着,喉咙发紧,声音涩然地说。
“慕小姐,你不需要向我们道歉。真的道歉的话,是我和白渊要跟你道歉。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身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们保护不力,你和boss根本不会闹到今天的地步。如果我们在发生事情之后,向boss请罪,也不会让boss突然看到照片受不了刺激,做出这么不符合他常态的事情。”
白渊突然走出来,也走到慕安心的面前。
“慕小姐,对不起!”
他干脆地说着,对着慕安心深深地鞠了一躬,同时,也打断了白岳的话,打断了慕安心因为白岳的话突然而生的一丝疑惑。
“你们别这样,那件事情根本不怪你们,你们不必如此!”
慕安心避开,伸手虚让了两下。
二白直起腰,依然用愧疚的目光看着慕安心。
无奈地叹息,慕安心转身走进去,也招呼二白两个人进来。
“你们还没吃早餐吧,等等,我煮面,我们一起吃吧。”
说着,慕安心走进了厨房。
白渊也跟进去,沉声说。
“慕小姐,我来吧!”
慕安心愣了一下,点点头。
“对,白岳说了,你的厨艺很好。那我今天偷懒一下,尝尝你的手艺。”
笑语着,慕安心走出了厨房。
白渊在厨房里忙忙乎乎,慕安心和白岳两个人则是坐在客厅里。
只是,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一片沉默。
慕安心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身的家居睡衣,抿唇,心里含着几分期待,忍不住问。
“白岳,昨天是你和白渊带我回来的么?”
“嗯!”
白岳沉声应。
慕安心垂眸。
“那,我,我身的睡衣是怎么回事?”
白岳愣了一下。
睡衣,自然是boss昨天晚在的时候给慕小姐换的。
可是这样的话,他自然不能说出来。
好在他的反应很快,只是愣了一下之后,马说。
“昨晚你喝醉了,我们带你回来之后,怕你难受,特意找了一个女邻居过来,帮你换了身的衣服,又稍微清理了一下。”
女邻居?
慕安心疑惑了一下。
她搬过来之后,一直工作,早出晚归,其实和邻居并没有多少交集,他们找的哪一个邻居?
而且,如果是邻居帮忙的,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甚至,房间里的一切分毫不乱。
那种感觉,完全不像是一个陌生人在房间里活动过。
心跳再一次不受控制起来。
慕安心忍不住想,是不是……
是不是夜慕白?
可是,在公司的时候,他表现的那么冷酷绝情,会是他么?
希望是他。
心里的渴望一直在叫嚣着,是他,是他。理智却冷冷地嘲笑她,告诉她不可能。
这样的事情,哪个男人能够接受?
更不用说四九城的夜少,怎么可能会忍受头被人带了绿色的帽子。
“慕安心,别做梦了!”
她呢喃了一声,亲手狠狠地打碎了自己内心的渴望,逼着自己面对这残酷的事实,逼着自己不要再做那个美好的梦。
梦太美的话,她会走不出来。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缠着夜慕白,不愿意放手。
到时候,连曾经的美好,也许都会被自己糟蹋干净,不留一丝一毫。
如果到最后,在夜慕白的心里,她只剩下不堪,慕安心怕自己会心碎至死。
哪怕尊严早已经破碎不堪,她也想要撑着这仅剩的一丝丝尊严,不要让他看不起,不要让他鄙夷,不要让他觉得,曾经爱的,是一个如此不堪如此丑陋的女人。
“行了,我知道了。”
慕安心回应了一句之后,猛然转身走进了房间。
然后,轻轻地房间门关。
靠着房间门,她缓缓地滑坐在地,双手紧紧地抱住膝盖,抱紧了自己。
仿佛这样,不会那么冷。
“夜慕白……”
“夜慕白……”
她呢喃地叫着这个刻骨铭心的名字,每一声,都在心里划过。
痛不欲生。
“慕小姐,你没事吧?”
白岳敲门,担心地问。
慕安心赶紧擦了擦眼泪,很轻很轻地咳了两声,清清喉咙,然后回应。
“我没事,我还想睡一会儿,你和白渊自己安排吧。”
说完,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到要爆炸的情绪,起身,扑到床,把脸埋进被子里,任由眼泪无声无息地流进被子里。
只有一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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