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角色扮演

  微凉的风吹动杨柳,轻轻摇荡,天际越发的阴沉。
  金一鸣和司徒少南随着护士走进了住院部,进到住院部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些许吵闹声。
  此时,为他们引路的护士笑着对他们说:“放心,这些病人都有专门的医生监管,不会随便跑出来的。”护士很理解每一个到七院来的人的心理,所以向他们解释道,以便打消他们的顾虑。
  当他们乘坐电梯到三楼的时候,司徒少南忽然叫住了金一鸣,“你先跟我来一下。”
  金一鸣稍作迟疑,方才随着她走近了旁边的护士休息室。
  司徒少南把手里拎着的袋子递给他,然后淡淡的说,“把这个换上。”
  金一鸣狐疑的从她手里接过袋子,打开一看,不禁更是不解,“这是?”
  司徒少南踌躇了片刻,才缓缓的说:“是这样的,我想让你扮演一个人......”
  “......”
  金一鸣站在312号病房外,听着里面偶尔传出来的嘈杂声,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司徒少南,只见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看着她的笑,金一鸣也笑了,只是笑的有些为难。
  当然,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开心不起来。原来,司徒少南从军区医院来到七院后,见到了在这里不肯接受治疗的小宁。
  当得知小宁的病情似乎在日趋严重,司徒少南向表姑和医生提议道,找个人来假扮她的恋人,安抚她的情绪,以便她能配合治疗,所以,司徒少南就想到了金一鸣。
  又到商店买了一件和小宁恋人照片上款式相似的服饰给金一鸣,希望能让小宁更信服。
  只是,这样真的能让小宁相信吗,金一鸣的心里很是没底。希望一切不会太遭就好。
  突然,房间里传来一声癫狂的叫声,只是声音有些嘶哑和颤抖,仿佛很是虚弱。
  门外的金一鸣和司徒少南同时皱眉对视一眼。连忙推开那道厚重的铁门。
  病房里的情景,让金一鸣和司徒少南都有些怔愣,病房里的人也都被突然被打开的房门吸引了注意力。
  这也包括被三个男医生死死钳制住的小宁。
  宽大的病号服,衬得她异常的纤瘦羸弱,被束成马尾的长发早已蓬乱。几缕碎被泪水打湿,紧贴在消瘦的脸颊上。
  一双毫无光彩的眸子,在落到金一鸣身上的时候,顿时一亮,趁钳制她的医生怔愣之际,猛地挣脱他们,踉跄的跑到金一鸣面前,扑到他的怀里,
  小宁双臂紧紧的环抱着金一鸣的腰,惊喜的哑着声音哭诉道:“连浩。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他们都骗我,说你不在了,都骗我,骗子,他们都是骗子.....”
  说着说着,就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
  司徒少南抬手。示意其他人都不要出声打扰。
  金一鸣怔怔的垂眸看着胸口处脑袋,感觉着身前之人的颤抖,被迫抬起的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好。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旁淡定如斯的司徒少南。苦笑了一下,双手缓缓的放到了小宁的背上,安慰的轻轻拍了拍,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小宁在他胸前不停的抽泣。仰起头看着他,断断续续的说:“我不要在这里,带我离开好不好,他们都是坏人,给我打针,还不让我去找你。”
  金一鸣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医生,又看了看司徒少南和小宁的表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抬手将贴在她脸上的发丝拂去,柔声的说:“你现在生病了,所以需要治疗。”
  “没有,我没有生病,为什么你们都说我生病了。”
  小宁忽然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猛地摇头打断他的话。
  病房里的众人都随着她情绪的变化,不禁紧张了起来。
  金一鸣见她情绪不稳,马上安慰道:“好好,没病,没病。”
  然后无助的又看向了身旁的司徒少南,真是难为他了,虽然久经花丛,但面对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精神疾病患者,他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做。
  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听见小宁说话,不禁低头看去,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因为找到了“恋人”心中安稳了,小宁居然在金一鸣的怀里睡着了。
  这不禁让金一鸣暗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把轻如棉絮的小宁打横抱起,在医生的帮助下,把她轻轻的放到了病床上,可是,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发现衣襟正被小宁紧紧的攥在手里。
  金一鸣再次无语凝噎,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在自己老婆面前,扮演着他人的恋人,还要努力的请破自己进入角色,最重要的是,对象还是一个情绪莫测的精神病。
  试了几次,终于成功的把衣襟从她的手里解救了出来,此时,金一鸣感觉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虽然已经睡着了,但小宁的秀眉还会微微蹙着,偶尔还会轻轻抽泣几下。
  这是,一名年轻的女医生,走到床边,从诊疗箱里拿出一支针,对了药,便给小宁进行了肌肉注射。
  这是一只镇静剂,可以让她睡得更安稳一些。
  众人这才悄悄的退出了病房。
  来到小宁的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金一鸣连忙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司徒少南和小宁的表姑也都坐到了沙发上,那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医生拿着纸杯,为他们倒了三杯热水递给他们,然后拿着小宁的病例坐到了他们的对面,开始和他们讨论起了小宁的病情。
  小宁的表姑捧着杯子,有些焦急的问:“梁医生,小宁的病到底能不能好。”
  闻言,梁医生沉吟道:“小宁的病情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如果再抗拒治疗的话,会很不利于康复。”
  表姑一听,不由得急了,略带哭腔的说:“那咋呢么办?医生,您可得帮帮她,她还那么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就这么疯了啊,要不我怎么对得起她过世的父母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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