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让你再也笑不出
豹头男转头望向陆一鸣，一脸的讨好之色。
估计他也看出来了，陆一鸣不是好惹的。
只不过再不好惹的人也知道一个理字。
今天这事，理不站在我们这一边。
陆一鸣冷冷的看了眼肖远，又转头看向那豹头男：“一口价二十万。”
“二十万？”豹头男眉心微蹙，一脸不悦，只是他双瞳散发出来的贪婪足以出卖了他的想法。
其实被肖远打的那孩子未必会像他们说的那样严重。只是我答应了潇潇让肖远今天接他放学。
潇潇已经有个坐台女的妈妈了，我真的不想他在有个蹲了监狱的父亲。
“大哥，二十万少了点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那孩子交代？”
“十五万。”陆一鸣抱着双臂，冷冷的盯着那豹头男，没再多说一个字，只是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却让豹头男的眼神闪烁了起来。
“行，就算我们吃亏，二十万就二十万，不过，这位大哥，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可不知道，那小子多他妈的缺德，我们场子里的服务员都被他吓哭了，这笔账我还没算呢。”
陆一鸣看都不看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现金支票，刷刷的写上数字，签名之后丢在了地上。
豹头男使了个眼色，一个小混混将支票拾起，递给豹头男，豹头男看了又看，直到确认无误，这才吩咐手下把肖远放了。
“榴莲，谢谢你，这位兄弟谢谢你。”估计是脸被打肿的原因，肖远有些口齿不清。
我不想多看肖远一眼，他多说一个字都会让我觉得恶心。我快步走出包房。
我知道，那群小混混目的达到了，不会对肖远怎么样。
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紧随而来，我知道是陆一鸣。
走出地下室的长廊，我站住回转过身，很严肃的看着陆一鸣。
“今天的事谢谢你。钱我会还给你的，一分不会少。”
我想这时我能做到的挽留一点点自尊的唯一办法了。
陆一鸣冷冷扯唇：“还是肉偿？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想要一直留在我身边？”
他的笑让我的心猛地一刺，我却还是佯装镇定：“陆总，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我会努力赚钱，把钱还给你。”
陆一鸣刚要开口，他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陆一鸣的脸色有些不好，匆匆挂了电话，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停下来转身：“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出差几天，等我回来会联络你的。”
不等我说声再见，他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我的心竟然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难受。
呵，榴莲，别想入非非了，你只不过是他身边众多女伴中的一个而已。而他之于你也不过是个过客而已。
你们唯一能够牵扯的就是你欠了他很多的钱。
“榴莲，他……真的是你老板么？”
身后肖远一瘸一拐的跟了上来。鼻青脸肿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厌烦。
“你以为他钱多人傻么？我老板，凭什么给我那么多钱，他是我姘头，姘头懂了吧，我给他上，他才会给我这么多钱。”
我歇斯底里想个疯子，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朝着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想要获得片刻的宁静，只是这片刻的宁静却被肖远的开门声给打扰了。
我听见他一瘸一拐的从外面走进了我的卧室。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我从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嘶吼声，二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足够我付个首付，供一处小套的房子了，而在转眼间就被这个不赚分文不学无术的肖远给挥霍掉了。
我听见噗通一声，紧接着是啪啪啪清脆的声音。
“榴莲，我错了，我保证再也没有下一回了，你不要跟我离婚，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和潇潇了。”
这话我不止听过一回了，这样跪地自扇耳光的戏码每个月至少有两回，就算我是傻子，我也不会再上当受骗了。
我愤怒至极，猛地掀开被子，腾地一下从床上站起来。
“肖远，你他妈的别自以为是了。你什么都没有，我和潇潇也不是你的，你除了你自己，你什么都没有了。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死样子，我要是你，我就找根绳吊死，找块豆腐撞死，我……我就从窗户口跳出去。”
“我错了，榴莲，你原谅我，真的，我发誓，再也没有下一回了。”
肖远跪在地上，举着右手中间三根手指，惺惺作态。
“老天怎么不直接打个雷把你劈死。肖远，我告诉你，就连我们夜总会看大门的保安都比你强。你他妈的还算是男人么。”
我的意思是人家保安虽然学历低，背景差，但也凭着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养活家人。而他除了拖后腿之外别无长处。
很显然，肖远误会我了的意思。
他放下右手，用一双昏黄的带着血丝的眼睛直直的瞪着我。喉结上下滚动着，我知道这是他要发怒之前的表现。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肖远一下子从地上一跃而起，朝着我猛扑了过来。
我们两个人咣当一声摔倒了大床上。
“你滚。滚出我的房间。”平时我们都是分开睡得，我和潇潇睡在主卧，肖远一个人睡在次卧。
我对着肖远拳打脚踢，只是我再用力，也抵不过一个男人。
很快，肖远就骑在了我的身上，双腿压住我的身字，双手桎梏住我的手。
“榴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贱了，保安你都不放过么？你跟我说，他们上你一次给你多少钱？我给你还不行么？”
肖远狠狠的瞪大眼睛，双眼凸出，很像是个狂犬病发的疯狗。
只是我却不怕他，我冷笑起来：“钱？说钱多俗气，我从来不要他们的钱，他们都很年轻，有力气，所以我喜欢。你不仅给不了我钱，你脸男人最起码能给与我的东西，你都给不起。”
我是故意的，我就是要惹恼肖远。
果不其然，啪的一声，肖远打了我。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肖远，你他妈的凭什么打我？”
我嘶吼了起来。
换来的却是另外一记凶狠的耳光。
肖远桎梏住我的双肩用力的摇晃起来。
“榴莲，要是他妈的没有你，我爸，我妈都不会死，我怎么可能失去所有？这是你欠我的，欠我的！你一辈子都偿还不完。”
没错，这的确是我欠肖远的。
我和肖远很早就认识了，。十年前肖远为了我，挡了一个小混混的啤酒瓶，伤了脑子住进了医院。
肖远成了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为了让我照顾肖远。肖父动用了关系让十八岁的我成了十九岁肖远的合法妻子。
我无父无母，更不会有人帮我出头。浑浑噩噩的我就成了肖远的妻子。
只是正是那张看似合法却违法的结婚证书将肖父拖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肖父被人举报滥用职权，这一差竟然引出了贪污巨案。肖父在看守所自杀身亡，
肖母因为这猝不及防的家庭的变故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而我作为他法定的妻子为了支付他昂贵的医疗费用，不得不到市里的夜总会做了一个陪酒女郎，卖艺不卖身。
再后来，我得罪了人，被人下药破了处，怀上了潇潇。
等肖远一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失去了所有，唯一属于他的是一个怀了别的男人孩子的女人。
举目无亲又毫无生活能力的肖远只能认命的接受这个现实。
只是这只是开始。
当肖远发现他在面对我的时候，某个地方根本就硬不起来的时候，他染上了赌瘾。
我们之间的纠葛从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这辈子怕是再也扯不断了。
我终于清醒了过来，这才是我榴莲配得上的生活。
榴莲，你还痴心妄想着跟陆一鸣在一起么？
肖远才是你的丈夫，你的归宿，只有他的劣迹斑斑，才跟配得上你的破败不堪。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宿命。
“臭婊子，我掐死你，掐死你，你这个贱货，我让你笑，让你再也笑不出。”
肖远用双手死死卡住我的脖子用尽力气。
瞬间房间里并不算清新的空气也变得不再通畅，当我消耗掉了胸前内的空气之后我感觉到了窒息。
我的闹钟一片空白，觉得身子突然变轻了起来。
身前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将我吞没。
而我却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想，如果我真的死了，也许就解脱了。
我突然释然了，放空了一切，等待死亡。
只是脖子上却一松，空气瞬间被我下意识的吸进了胸腔，只是脖子上火辣辣的刺痛还在。
我睁开眼睛，暗淡无光的看着肖远。
肖远不敢看我的眼睛，逃也似的下床。
“我去市场买菜，我答应过潇潇的，晚上接他放学。”
看来，肖远是不想要放过我了，这一辈子他都会像个鬼魂一般缠着我。
浑浑噩噩中，我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是一阵饭菜的香气把我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