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路人
无尽的夜空之中,繁星点点闪烁,银河渐现……
在一片大陆之上的一处无数山峦之间,尽管夜色已经洒遍了整个山脉,山脚之下,却依旧火光通明。
无数人高举火把,呈环形状跪拜在一个巨大的山脚之下,神色虔诚,中间位置,则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材,其内正安详的躺着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老人胸膛微微起伏,行将就木。
众人齐齐跪拜在那里,偶尔几个孩童抬起头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明所以,大人则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无尽的悲伤气息,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果不其然,半晌过后,棺材内的老者眉头微皱,最后胸膛渐渐平静下来,一缕淡青色的魂从其身体内凝聚而出,在半空中望了眼前的无数后人最后一眼,叹了口气,渐渐消散而去。
突然几声钟鸣之声从远处传来,传遍了整个山脉,与此同时,跪拜在那里的众人猛然抬头,向前方的棺材看去,眼中开始有抑制不住的泪光闪烁。
这是丧钟之声,家族有人魂散,丧钟鸣九声,以此祭奠轮回。
丧钟敲响的一刻,山峦周围无数屋舍亮起了火光,巡夜的族人定住了脚步,齐齐抬头向山边望去,有些浑身颤抖,眼露迷茫。
不过,他们看不到的是,淡青色的魂消散之后不久,突然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竟是再次凝聚,漂浮在了棺材上方,老者迷茫的望向四周,面露惊讶之色。
与此同时,点点星光闪烁之下,突然一个脸色略带稚嫩的少年身影幻化在了星空之上,一步踏出,直接出现在了老者前方。
少年身穿一袭白袍,给人一种落落大方之感,浓眉大眼,中庭饱满,眼神清澈,脸上一直挂着别有意味的笑容。
当他身形出现后,四周突然升起了一股严肃的气息,迅速笼罩了这片区域,同时,从虚无中猛然冲出了数名身穿黑色铠甲,头戴黑色斗篷的骑士,手握长剑站在了四周,表情庄重,让老者这边眼神一凝。
当老者目光扫向眼前的少年时,眉头皱的更深,他感受到了一股煞气,尽管他生前杀戮不少,也经历了不少沧桑,但感受到这股煞气的同时,却依旧有些后背发毛。
“你好,我是你的引路人……请问,你想要获得重生吗?”
伴随着渐渐散开的无数啜泣之声,少年看向老者的魂,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些许期待,淡淡开口。
没有人听到,也没有人看到,只有老者站在那里,略带惊讶的看着眼前那稚嫩的面孔,扫了一眼周围的骑士,微微一顿。
“想,当然想!成仙之路未果,老夫心有不甘啊!”老者眼神微微一愣后,立刻开口,并狐疑的看向少年,面楼质疑之色。
“那好,我来自化妖工坊,接下来,签订这份契约,可助你化妖!”少年听到老者的话,眼睛一亮,似乎生怕老者反悔,立刻开口,同时伸出右手一指,老者魂前出现了一份契约。
只是,少年话一说完,老者犹如被晴天霹雳劈到,瞪大了双眼看向少年,丝毫不掩饰怒意。
“化妖?妖?你说那种肮脏的、卑鄙奸诈的东西?老夫就是魂散也不会去做妖,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化妖工坊?你走吧,我本已死,何必再来浪费口舌”老者显然看出了少年的意图,两眼一瞪少年,右手一甩转过身去,深恶痛绝的说道。
听到此话,少年眉头一皱,不过丝毫没有意外,继续看向老者,又指了指下方跪拜在那里的无数孩童和青年。
“这样离去,你舍得他们吗?你情愿放弃你的族人吗?你甘愿就这样陨落吗,你,甘心吗?”尽管年龄虽小,不过少年一开口,就说出了重点,语气斩钉截铁,甚至捎带上了一丝悲伤之情。
只是,他显然低估了老者的坚决,只见老者愤怒转身,望向少年,语气略带嘲讽。
“老夫修行至今,一心羽化升仙,就算魂散此山,就算永堕轮回,也不会成为那让人厌恶的,唾弃的妖,你赶紧离去,将我哪里弄来的,送回哪里去!”
老者说完,再次背过身去,不去理会少年,看到此情景,少年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作为化妖工坊引路人,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请你再考虑一下……你,真的不愿化妖吗?”少年语气低迷,沉吟片刻后,淡淡开口。
“自然不愿”老者丝毫没有犹豫,转过身来直接开口,斩钉截铁。
“好的,既然你已经同意,那么请在契约上签上你的烙印……”少年直接无视老者的回答,脱口而出,同时,右手一指老者眼前的契约,直接向老者印去。
“小娃,你什么意思,强买强卖吗?”老者不傻,意识到了问题,此刻怒目圆瞪,语气悲愤,但却抵挡不住契约的来临,他本已经魂散,是少年通过手段将其凝聚罢了。
就在契约印上的一刻,老者突然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深处无尽星空之中,脚下是星空银河,在银河中间,正有一个巨大的城堡渐渐幻化出来,城堡笼罩在无尽黑暗之中,散发着古老的气息,给人一种极尽神秘之感。
城堡大门两边,站着两个人头马,手中握着两杆长枪,犹如雕像一般伫立在那里,城堡上方,同样站着数个身穿铠甲,手握长弓的射手,不知站了多少岁月。
在城堡的大门前,此刻同样站着一个少年,老者看到这少年,立刻怒火中烧,大踏步上前,开口便是质问。
“小娃,老夫说了不愿!不愿!你带老夫来这里干嘛?”
“你好,我是化妖工坊守门人,走进这里,可助你化妖!”少年还是原来的少年,没有理会老者的愤怒,始终面露微笑。
“我不管你是引路人还是守门人,我再说一遍,把我送回去,我死都不会变成那奸诈的妖……”
面对老者瞪的越来越大的双眼,少年再次微微一笑,右手一摊,身后的大门竟是缓缓打开,其内黑漆漆一片,看不清情况。
“我是化妖工坊引路人,兼职守门人,契约你已签订,不可反悔”少年嘴角微翘,淡淡开口,就在此刻,老者的魂突然不受控制,犹如傀儡般向前走去,老者这边意识到后,直接破口大骂,不过少年一直面露微笑,就在老者即将走进大门时,身后才传来弱弱的叹息声。
“其实如今你们对妖的认知有些偏差,相信以后,你会感谢我的……”
大门缓缓闭上,少年这才转过身望向远处,顺便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悄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