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年少轻狂闯天涯
宝应元年四月十八丁卯,肃宗李亨崩殂于长生殿,同年李豫为帝(唐代宗)改年号为“宝应”,十数年后又改年号为“大历”。
在此期间,宦官陈元振势力崛起,在庙堂江湖声名赫起,几乎和“辅国公”李辅国并驾齐驱与江湖庙堂之上。
李白和薛谬出了“常春谷”,薛谬将那男婴交给了李白,自己下落不明,十八年过去了,李白虽已死去,但却将那男婴抚养长大取名李天麒,且为后人留下不少经典诗歌。
夏天的太阳总是那样的毒辣,烈日炎炎,骄阳似火,天空偶尔飘过几片白云,大地热的跟个蒸笼似的,没有一丝风吹过,一切树木都懒洋洋的站立在那儿。也幸得大巴山树木繁盛,茂密的枝叶挡住了不少阳光,才使得大巴山中的鸟儿和虫儿有鸣叫的力气,也使得大巴山有了一丝生机。
大巴山位于陕、川、北三省交界地带,山中草木丰盛,多草药毒虫,一直以来,有大部分地区都给蜀中唐门霸占着,其余一小部分分属这一带的大小门派。
蜀中唐门的暗器毒药是武林一绝,而其研究毒药的原始药材便是来自大巴山中,所以一直霸占着大巴山的大部分地区。而管辖其他一小部分地区的大小门派中以“东帮”“西帮”为首,靠采药倒卖为生。
东帮和西帮其实是共出一帮,那就是神农帮。神农帮以倒卖药材和制药为生,最为辉煌时与蜀中唐门并驾齐驱于武林之中,一个专门制毒药害人,一个专门制灵药救人,但最后却逐渐没落,分为东帮和西帮了。
此时在大巴山一处空旷处,有两队人马对峙着,各有二三十人,皆手持兵器。东边为首的是一个高个子,长着一把山羊胡,名叫汪韩通,汪韩通正眯着一双小眼睛看着对面的人。在其对面,为首的是一个又小又矮的胖子,叫包尔勇,此时包尔勇正怒目而视。
包尔勇怒道:“姓汪的,这‘这青龙峡’你们东帮已占了五年了,你们还是不还,如果你们还了,今年那送去‘供奉’的两人便由我西帮来出,怎么样?”
汪韩通道:“说什么还不还,这‘青龙峡’本就是我东帮之地,要怪就怪师伯他老人家本事不行,打不过先师,再说难道我东帮还抓不来‘供奉’的两人吗?”
原来,神农帮自分为东西两帮之后,便把领地也给划分开了,一直以来两帮虽有争斗,但却不大,只是在十余年前,不知为何,两帮帮主为争着“青龙峡”进行了一次比武,西帮帮主不敌当场而亡,却没有给徒弟交代比武约定,东帮帮主将青龙峡归入东帮。其实两人皆年岁大了,在一年后东帮帮主也便老死了,只是最后交代徒弟不可将青龙峡让出去。
两个老人没有将事情交代好,却是给后代子孙留下了许多恩怨,眼看就要交手,不知死伤几人!
包尔勇怒道:“好好,那我俩就比试比试!”说着拔出腰间短刀就冲了过去,而汪韩通也是手寒光一闪出现一柄短刀,就冲了过去与包尔勇战作一团。
寒光闪动,一把短刀悠的刺出,指向汪韩通左肩,汪韩通不等刀到,腕抖刀斜,刀锋已销向包尔勇劲脖,包尔勇举刀格挡,當的一声,双刀相交,嗡嗡作响,响声未绝,双刀寒光霍霍,又已拆了五招,包尔勇短刀猛刺,直击汪韩通胸口,汪韩通闪身避过却突然大叫一声:“千年冰蚕!”
听到叫声,包尔勇猛地回头,却见身后除了自己那二三十个同门外,就是花草树木,哪里有千年冰蚕的半点影子,心底一惊,知是上当,忙转过身,只觉右肩忽的传来一阵刺痛,汪韩通短刀已从其右肩抽出,带起一大片血花,汪韩通后面众人却是大声叫好。
包尔勇捂着右肩急忙倒退,面色气愤道:“卑鄙,你那师傅也是用这般手段才胜了先师的吧!”
汪韩通却是哈哈大笑道:“胜了你就是了,管他手段不手段。”说着提刀又上,还要与包尔勇决胜负。
“哎呀!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好好说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动刀动抢呢!”
就在此时,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使得众人一愣,汪韩通也停了下来。只见从远处的山坡之上急匆匆的跑来一个少年。
少年穿一身白衣,手拿一柄折扇,长的白净英俊,正是李天麒,李天麒此时正往这里跑来。
“站住,什么人?来干什么?”从西边阵地冲出一大汉喝道。
李天麒见这大汉长的极为壮实,手持一把刀刃极阔的短刀,便道:“在下李天麒,路经此地,见诸位在此像要打架,前来劝架。”
大汉道:“那又关你什么事?管的倒是挺多。”
李天麒笑道:“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诸位有什么不可好好说的,非要动刀动抢,哎呀,你看那位大哥都受伤了。”说着朝包尔勇指了指。
包尔勇被他这一指,以为李天麒在嘲笑自己武艺不及汪韩通,但其又见李天麒折扇轻摇,颇有深藏不露的感觉,便强忍心中怒火沉声道:“不知阁下属何门派?尊师上下又如何称呼?”
李天麒道:“我无门无派,授业恩师便是我的义父,他老人家姓李名太白,人称‘諦仙人’。他老人家专研诗赋,于作诗赋词之学,有颇深造诣。”
包尔勇等人是江湖之人,又是山野村夫,于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只听李天麒张口一个老人家,闭口一个老人家,还有什么作诗、赋词还道是两门奇异的武功,也不敢怠慢了,虽想不起武林之中有“諦仙人”这么一个前辈,但想李天麒所说“有颇深造诣”也并非信口而开,包尔勇拱手便沉声道:“倒是我们误会少侠的好意了。”话语一顿又道:“既然如此,倒请少侠赐教一二。”当下排众而去,想要试探李天麒深浅。
李天麒折扇轻摇笑道:“这个好说,这个好说。”
包尔勇拱手:“请。”李天麒也拱手道:“请。”
十八年来李天麒被李白抚养长大,于这些武林规矩丝毫不懂,但见包尔勇拱手道请,李天麒索性照葫芦画瓢,拱手道请。
两人刚刚说完,李天麒还在轻摇折扇,等包尔勇出学问考较他呢,可这看在包尔勇眼中成了完完全全的蔑视,对面汪韩通“噗嗤”一笑,更是使得包尔勇大怒,当下大喝:“看招。”说着就欺身而上。
李天麒一看惊道:“等等。”而包尔勇人在空中,听到声音,本想就此一拳打下去,可转念一想:“我这一拳打下去,被人岂不是说我趁人不备吗?”当下收势,拳向一转,打在旁边一颗大树上,大树颤了三下,落叶纷纷坠落,包尔勇怒道:“怎么啦?”
李天麒见着人劲力如此之大,道:“你不痛吗?”
包尔勇白了他一眼道:“让我停下,却又是怎么啦?”
李天麒笑道:“不是说好赐教学问的吗?怎么又要打架?”
包尔勇明悟,沉声道:“你不会武功?”见李天麒摇头又道:“当真不会?”
李天麒道:“我这人最讨厌打架,从来就没学过武功。”
汪韩通哈哈一笑道:“包尔,你怎得让一个呆子给耍了。”说完又是哈哈大笑。
汪韩通称包尔勇为“包尔”,尔谐音同儿,其意却是包儿子,包尔勇怒道:“给我打死他。”却是将一肚子的气都撒在李天麒身上。
李天麒见众人围来,当下拔足便跑,还一边道:“你们为什么要打我,有什么我们不能好好说吗?”众人追在其后大声叫着:“站住,别跑。”
李天麒跑着不觉上了一山坡,只见身后众人还是紧紧追着,心下着急,不由得脚下给枯枝拌了一下,扑倒在地。就在李天麒扑倒的瞬间,却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站起一白衣女子,那女子怒道:“吓跑了我到手的千年冰蚕,真是该死。”说着,手掌一扬,五六根细小钢针飞出,后方众人中当即便有五六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剩下众人亡魂皆冒,拼命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