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炼化血液
“哥哥，你别太过分了！”此时一旁的莉莉丝站了出来，眼神中同样充满了愤怒。
【哥哥？】
兰斯洛特看的一脸懵，这几名巫师的关系怎么这么复杂。
“亲爱的莉莉丝，何必因为一个异教徒，让我们互相残杀呢？”凯撒阴阳怪气道，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葛洛莉娅，他在等待对方的答复。
而另外三位巫师如同木头般站在葛洛莉娅身后不远处，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显然不想被牵扯进来。
经过一阵短暂的沉默，葛洛莉娅终于下了决心，从口中艰难地挤出几个音节。
“好，我答应你。”
“葛洛莉娅，你疯了吗！”莉莉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上前准备将她拉回来。“这个小男孩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父亲，父亲他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葛洛莉娅淡然的笑了笑，一把推开莉莉丝的手，语气坚定：“我绝不反悔。”
“行了行了，我不会杀他。”
“不，你必须向我保证，从今以后不会伤害这个孩子。”葛洛莉娅眉头紧皱，并不相信凯撒随口做出的承诺。
凯撒闻言冷哼一声，脸色变得有些阴郁。
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得到了神力，又成功逼迫葛洛莉娅放弃王位的继承权，何必在乎一个男孩的死活。
凯撒双手合十，抬头望向天幕，一字一顿念着：“我以巫师之神的名义起誓，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伤害这个男孩。”
葛洛莉娅长舒一口气，这下她才终于放下心来。
巫师的誓言伴随着永久性的诅咒，一旦起誓之人违背誓言，巫师之神会将背誓者的灵魂从肉体中直接剥离，成为排除三界之外的死魂灵。
“现在该轮到你履行承诺了，立刻带这个废物离开。”
——
女巫轻叹一声，回到了现实，她发现今晚的自己变得有些多愁善感。
兰斯洛特则咽了口唾沫，努力消化着刚才目睹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你把他们都杀了？”男孩开口问道。
“不，凯撒还活着。父亲死后，凯撒顺利继承了王位，况且就算我夺取了其他人的天赋，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为什么我最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
【为什么港口的渔民和塔克镇的镇民，对女巫的态度截然不同？】
【为什么葛洛莉娅将我带到凯撒面前，又不惜付出一切代价救出自己？】
【那个梦境中出现过的邪神去了哪里？他不是会在我遇到生命危险时出现的吗？】
【魔法师？巫师？葛洛莉娅究竟是女巫还是巫师？】
【......】
兰斯洛特脑中接连不断地冒出新的疑惑，目前能够确定的事只有一件，那个叫凯撒的巫师，杀死了原主人的母亲。
“那件事情发生不久后，我杀了莉莉丝，夺走了她的所有天赋。”葛洛莉娅说到这语气变得有些干涩，“她是我的亲妹妹，我是她最亲近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
兰斯洛特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听着女巫讲述那段悲伤的过去。
“至于另外三个家伙，并没有花费我多少时间，只需要作出一点小小的牺牲，就能将他们拿捏得死死的。”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兰斯洛特不解的问，他仍旧没有弄懂前后的逻辑。
葛洛莉娅露出一丝苦笑，轻声解释：“因为直到今天晚上，我才将他们的天赋给完全吸收。”
兰斯洛特闻言一愣，接着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喝下的那杯血，原来是……”
女巫不禁苦笑一声，道：“兰斯洛特，他们四人本身就拥有很高的天赋，再加上从你身上夺走的天赋，这是一项极其漫长的过程。”
兰斯洛特觉得有些奇怪，问：“可是你们那一晚不是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夺取了我的天赋吗？”
“你说的没错，但这种迅速夺取天赋的方式，只有在不杀死对方的情况下才能实现。”葛洛莉娅点点头，接着说：“我只能选择另外一种方式，就是喝下他们的血。”
“原理很简单，就是将他们的血液在身体里转化成魔力。”葛洛莉娅顿了顿，接着耐心解释：“这是一种十分古老的魔法，施法者可以将承载了天赋的魔力转移给他人。”
“……”男孩陷入了沉思，他无法想象这四名巫师的天赋究竟变态到何种程度，居然需要女巫耗费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
正当男孩沉思之际，水晶球又开始发出奇异的光芒，绯红的表面开始浮现出清晰的画面。
兰斯洛特见状连忙集中精神，继续观察水晶球上的变化。
水晶球所显示的画面正是魔域森林的中心地带，也就是古堡所处的位置。
只不过，画面中的古堡和兰斯洛特先前看到的不大一样，周围的树木稀稀落落，远不如现在这般茂密，那些扭曲缠绕的树枝则像极了老人干枯的双手。
画面中没有出现魔兽的身影，没有风声、没有鸟鸣，一切都透出死一般的冷寂。
兰斯洛特瞥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缓慢行走在森林的小径上。
当镜头拉近，才发现那人是身穿黑袍的葛洛莉娅，他的怀中抱着昏死过去的兰斯洛特，疲惫的身影在月光下被不断拉长。
不一会儿，女巫走进古堡。
一切事物都开始飞速向前推进，水晶球上的画面发生着种种剧烈的变化。
兰斯洛特不得不集中全部注意力，才能勉强看清某些特定的事件。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水晶球的画面戛然而止，兰斯洛特仍沉浸其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此刻兰斯洛特的内心如同经历了一场暴风雨，他终于彻底理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女巫之所以会把年幼的兰斯洛特丢弃在小镇，不仅是由于她的复仇计划，葛洛莉娅只用了一年时间，就杀死了除凯撒之外的另外四名巫师。
夺取天赋需要布置巨大魔法阵，必须用温度极高的火焰煅烧后才能顺利转移到自己体内。
想要炼化血液中的天赋难度非常高，更棘手的是，他们的天赋并不只有从兰斯洛特那里夺取的部分。
莉莉丝等人身为王室家族的直系血脉，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至少承载了数十名魔法师的天赋。
因此炼化天赋所需的时间极其漫长，甚至可能花费数百年。
葛洛莉娅不可能等待如此长的时间，她选择了一种更加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喝下魔药稀释后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