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奇怪掌法，下不为例
“需不需要换一身衣服？”玄寂看着他那破破烂烂的一身，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出口。
小七则满不在乎道：“没事没事，就这么着吧……这就是藏经阁啊……”
一边转移话题，一边想到，你当小爷不想换漂亮衣裳？
穿一会儿倒是行，可流出的乞讨值都能在【练功房】练几小时了……
当初为了【九花玉露丸】，小爷连【练功房】都不敢轻易进。
结果呢？
五位数都没剩下来，来的路上也只弄到一点，完全杯水车薪。
唉！啥时候才能不为了“乞讨值”发愁啊……
小七故作深沉的叹息。
“那好吧，你随便看看，不过藏经阁可不能随便进……晚饭时候，我再让止明叫你吧。”
说完，玄寂转身离开。
龙树、戒律两院首座，怎么也不能陪着个孩子在这待着，送他过来就已经是给足了脸了。
“大师，慢走。”
朝着背影喊了一嗓子，然后回过头，小七兴奋地盯上了扫地神僧。
“哎呀哎呀，我来我来。”
说着，一把夺过老僧手上扫帚，热火朝天的干起来。
诶？不是神器啊……
还以为这扫帚至少也得打狗棒级别呢？
小七干的很起劲，自认表现的很出色，而老僧则站在他身后，静静的、微笑中带着几分莫名意味的看着他。
……
……
从这天开始，小七就成了藏经阁门神，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扫地，尤其深秋时节，风一吹，刚扫完的地立刻再落满厚厚一层……半天的活儿白干，气的人牙痒痒，要不是总想给老僧留下好印象让他指点指点，小七都想直接上树把那些烂叶子揪下来烧了得了。
仅仅几天过去，新鲜劲就没了。
这粗茶淡饭、整天扫地的日子过得能淡出鸟来……
再加上一天三顿的白菜豆腐……
我的个天爷啊！
你还让不让小爷活？
而且老僧又是个闷葫芦，无论怎么凑近乎人家都是那副淡淡的神情，无奈只能暗恨自己资质不够，没办法让人家刮目相看，得！这回求人的心思也淡了，小七愈发肆无忌惮，变着法的自娱自乐。
时不时练练【睡梦罗汉拳】，装模作样的借着睡意把老僧刚聚在一起的叶堆一扫帚胡散，自己不想干活也不让人家干；要不就是修炼【北冥神功】，这地方可没人让他吸，只能小心翼翼的自修，每次练完都是一头冷汗；再就是【天山折梅手】和【凌波微步】，人家压根就没拿老僧当外人，就当他面练，小七到现在还记得老僧看完他自己融汇的、阴险下流版【天山折梅手】时抽动的嘴角……
此期间，小七一直想进藏经阁瞻仰瞻仰，但一直没机会。
不，也不能这么说，小七可以进入第一二层，时不时客串一下图书管理员，整理书籍，打扫地面。
但这些书籍里面却没有哪怕半部武功秘籍，一楼是各种普通佛经的摹本和拓本，属于大路货色，就算一把火烧了也没啥大事的那种；二楼比一楼强得多，是比较高深的梵文经书或极为珍贵的佛经摹本，有次忍不住翻了几页，瞬间眼晕……
这两层对精研佛法的高僧来说是无价之宝，但对小七而言，只有三层里存放的东西才有“借”阅价值。
少林寺珍贵武功秘籍、佛经珍本、七十二绝技、历代高僧武学或佛学手书！
但却有四位守护僧轮流看守，没有玄字辈高僧许可，不得进入。
本以为没什么机会……
直到……
这天傍晚，夕阳西下，小七和老僧两人又一次进入藏经阁，熟门熟路的在二楼开始整理。
小七抓起一本《金刚经》放在书架上，刚要跟老僧抱怨看书的人乱放，一回头，就见老僧对他默默摇头，同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向上一提，带着他整个人顺着二楼楼梯口纵跃而上，轻飘飘落在三楼入口前的阴影处……
润物无声！
整个过程，如此大的动作，竟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声响！
真不愧是天龙第一人！
来到三楼，小七还没从震惊中醒来，老僧干枯的手一指前方，示意他看。
远隔了五六排的书架后正有一个一身黑布麻衣、兜帽遮脸的人翻看经书，他的动作看似粗犷，大手大脚，但同样没有发出声响，精准抽书、快速翻书，根本惊动不了守在暗处的守护僧。这人查阅时间很短，大概在那一排架子的书籍中找了一盏茶时间，拿了两本精挑细选的秘籍从不知何时打开的窗户上跃下，消失无踪……
仿佛不曾来过……
这是慕容博，还是萧远山？
小七没看出来，只是盯着一排排武功秘籍直流口水……
老僧看着那人的背影暗暗摇头，无声叹息一下，转身从楼梯走下，仍旧轻微，仍旧没有一丝声响……
可留下的小七，看着满目书籍，却犹豫了……
秘籍就在眼前！
伸手就能拿！
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他是拿呢，还是拿呢，还是拿呢……
“妈的！还是拿吧！”
小七心一横，大不了再还回来！随手从最近的、唯一的书架格子上把那仅有的厚厚一本书拿下来，也没看什么名字，快速揣在怀里，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下走，心里打鼓似的。在藏经阁监守自盗是个什么罪过他很清楚，尤其他还不是少林弟子，必须得加倍小心……好在他内力过得去，加上精妙的凌波微步，纵然胆战心惊，还是有惊无险，直到最后一步也没被发现。
“呼——”
深吸口气，小七扫向四周，老僧不知去了哪里，他淡定的跟没事人似的朝自己刚刚码排的书架走去，浑然不知怀中鼓鼓囊囊的武功秘籍已经撑出四角……
走到书架后，极速抽出跟面前经书混在一起，这才松了口气，像平常看书一样“光明正大”的拿起来翻看。
有封皮但上面没有字，翻开之后也是开门见山的心法和运功路线图，线路密密麻麻十分复杂，模糊看像是一门掌法。小七神情欣喜，暗道运气不错，拳、掌、爪三种攻击方式他都有学习，但尤为钟爱掌法。
再往后翻，好几种字迹留下的细小注解，占满了本就不富裕的剩余空间。
“什么掌法，得到如此重视……”
小七未待细想，心中一动，从末页取出一张夹在其中小纸，上写四个字。
“下不为例”
卧槽！小七全身一抖。
半晌，才擦了擦额头顷刻间浮起的一层细汗，郁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