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遭拒

  当晚,贺铭便换了一身衣裳去了顾家的小院,在小院里边接受了顾家众长辈的指责之后,这才勉强被顾家的人接受,让进了正厅。
  进了屋子的贺铭也不拐弯,直说自己跟福源郡主成婚不过是权宜之计,就算那些人不出来捣乱,他也定不会让婚事做成。
  他说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将那些仍然隐藏在京中的人引出来罢了。
  福源郡主能伪造贺铭的书信跟印章,还能找人去偷袭易骋北,就表示福源郡主手中有不为人知的势力。
  出去福清王派给福源郡主的人,以及应承焕安插在京中的人手,福源郡主手中肯定有别的人手。
  所以这一次,贺铭就想着在成婚当日毁亲,让福源郡主名义扫地,跟福清王府闹翻,好让福源郡主忍不住再次出手,才好顺藤摸瓜拿下她背后的人。
  谁知那些人似乎不过是利用福源郡主,还没等他们将人逼出来,那些人便迫不及待的动了手。
  就这样,福清王府便被搅进了这件事当中。那些我藏在福源郡主院中花园地下的人,被禁军一窝给端了。
  足有三百人的队伍,直接给人灌了迷烟帮着拖到皇帝的私刑大牢。
  没错,就是皇帝自己的囚室。
  那些人,跟福源郡主面对面对质,结果福源郡主抵死不认,还大言不惭说是贺家的人陷害她,陷害福清王府。
  皇帝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直接给双方人都上了型,直接将福源郡主给折腾得半死不活,完全没了往日的傲气。
  这个时候福源郡主这才意识到自己受人利用,做错了不少的事。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福源郡主就算是老实交代自己这些年给那些人提供的种种便利,也没能免去自己的大恶之罪。
  哪怕福清王拿出了仅剩的两道免罪圣旨,依然挽救不回福源郡主的小命。
  福清王府没有了那三道圣旨的庇护,又涉嫌通敌,瞬间就成了过街老鼠。哪怕这些年福清王府的人没有仗着自己有保护伞而为所欲为,然落井下石的小人比比皆是,哪管你有没有犯错。
  福清王世子带着家人逼得福清王放权,全权接手了福清王府的事后,便亲自进宫领罪,让皇帝学去了福清王府的王爵,降为了福清侯府,自此小心翼翼的过着闲散贵人的小日子。
  本来福清王府之中,所有的错事皆因福清王疼惜福源郡主而为,福清王世子带着福清王次子等人回府之后,便着手准备搬家。
  终究不再是王爷,他们这些人肯定不能继续住在这个大院里边。只等皇帝下旨,重新赐给他们合适的宅院,他们就得搬走。
  贺铭跟顾家的人说这些,不过是让顾家的人心中有个底,不要再为顾西的事生气伤心。
  福清王父女已经收到惩罚,这事也该这么过去。
  至于他此次前来的目的,除了之前所有人都看到的,是给顾家的人赔礼道歉,以及请求顾家的人原谅之外,便是劝顾家的人放下对福清王府的仇怨,不要因此而跟京中的贵胄世家结怨。
  至于他真正的目的,那便是他以手酱着茶水在几子上书写的内容。
  顾旭兄弟看着些逐渐干掉的字迹,都有些犹豫。他们就算再怎么急着离去,却也不想再跟贺家的人凑到一起。
  哪怕两家早已经是世交,可是目前为止,顾家的人并不认为两家凑在一起能顺利逃出这个大牢笼。
  若说顾家在新南是个刺眼的存在,那么贺家在新南绝对是梗在皇帝心头的一把匕首。
  皇帝若是不傻,必定不会放着贺家这个危险不管。顾家若跟贺家再凑到一处逃离,那岂不是更扎皇帝的心么。
  所以顾旭兄弟摇着头否决了贺铭的提议。顾旭抬袖抹干几子,写下两行字:“替我们谢过老夫人跟将军。今后的行动还是两家分开吧,若是有缘分,我们便在海外相见。”
  顾家虽然没什么本事,却也不是碌碌无为之人。顾家这些年所认识的人中,肯定有能为他们所用之人。
  顾家的人比贺家多得多,想要顺利出海,必定得细细琢磨。
  贺家人少,只要他们的计划不出纰漏,肯定能顺溜的出了这新南,又何必带着顾家这个大累赘呢。
  见贺铭还要再劝,顾沄便提醒道:“侄子回去好好侍奉老夫人,她这个年岁了可经不起折腾。你们若真想尽孝,还是多留些功夫陪陪她老人家吧。”
  贺铭一听了然,这是顾家不愿拖累了贺家,也不想因贺家的行动暴露了他们一家人的目的。
  也罢。
  贺铭失落的想着。顾家既然不愿跟他们走,那就一定有周详的计划。他只管带着贺家的人先走,等有机会再联系吧。
  至于顾西那,贺铭除了叹息还是叹息。顾西几次受福源郡主所害,说多了都是因他而起。
  他既没有护得人周全的本事,那又何必去招惹她。
  想到这,贺铭便耷拉这脑袋出了顾家小院。
  初春时节,冷风刮面寒彻骨,深夜的街道上清冷寂静,出了寒风卷起的一些落叶垃圾,竟是半个人影也无。
  贺铭抬头望着雾蒙蒙的天,吸了一口湿润润的寒气,打了个冷颤后,这才牵着马漫无目的的走到了街道上。
  暗中跟着贺铭的人相视一眼,俱都同情的摇头,无声的跟了上去。
  当晚,皇帝便得知了贺铭在顾家遭受打击的消息,那心中的躁意总算是去了一些。
  但一想到贺家父子竟然想要撒手朝堂,携手回乡种地,皇帝还是怒意横生。
  他既为贺家父子的先见之明感到忌惮,又为贺家父子不留恋权势大感佩服,更为贺家父子对他的了解而恼怒。
  身为帝王,在这个位置上战战兢兢几年,既要拼死守着江山,还得拼命保着自己的地位,生存何其艰难。
  他就是对这些个手握重拳的权臣有所计较,想方设法削权有什么错。
  错就错在那些人明知他忌惮他们,就不该一再挑战他这个帝王的权威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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