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 田韶番外(38)
“铃、铃、铃……”
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鲍忆秋一点接的欲望也没有。以前或许会忍着接了,可现在,她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等时间到时候手机挂点,鲍忆秋就直接关机睡觉。躺床上也睡不着,于是就跟女保镖聊起了天。聊了两个多小时有些困了,很快就睡着了。
打了四天的针,田韶询问医生怎么时候可以出院,医生说还要再打一天就行。不过医生提醒田韶,说鲍忆秋想要身体健康必须保持好心情。
田韶应下后回了病房,坐在床边给鲍忆秋削了个苹果。
鲍忆秋突然说道:“小韶,你也发现了吧?我住院这四天,男人、儿子、儿媳一个都没有出现。”
田韶手一顿,然后笑着道:“他们肯定是工作忙。”
鲍忆秋轻笑一声,那笑容满是苦涩:“这些年,不管是我还是孩子生病,他都没管过。能怎么办呢?只能熬着了。”
这些委屈,她都压在心里没说,但今日想跟田韶倾诉:“子恒六岁的时候,我骑自行车摔倒手受伤干不了家务,他也不管。最后没办法,我只能花钱请人帮忙。”
“这些年我妈那边,有我弟管着,我其实没怎么费心。但我婆家那边,齐家的人总觉得他是领导,孩子上学、来四九城工作等破事通通都找过来。”
“那些不合理的要求,我全都拒绝了。但他爸妈一求,有些事又给办了。现在齐家的人都认为,我是自私又抠门的女人。”
“五年前,我婆婆做心脏搭桥手术,是我去找的医生以及找专家确定手术方案。然后,还得隔三差五去照顾。为此我差点累病,结果齐家的人跟他,一句好话都没有。”
田韶皱紧了眉头,这些事她并不知道,鲍忆秋没在她面前提过。
“子恒小时候很怪乖,有好吃的会给我留一份,还攒钱给我买礼物;念初二那年我感冒,他端茶倒水照顾我。可结婚以后,心里只有他那个老婆,经常两三个月不回来看我,问就是工作忙。”
齐子恒这几天给她打了很多电话,除了住院那天接了一通电话,就再不愿接了。
田韶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鲍忆秋看着田韶光洁的脸庞,轻声说道:“丈夫有跟没有一样,儿子也跟我不亲了。有时候我在想,我这辈子活了个什么劲?”
田韶沉默了下说道:“我娘当初以不做手术逼我六妹嫁人,我六妹心里只有科研并不想嫁人。可我娘以命相逼,她准备妥协。”
李桂花当初做听神经瘤手术,鲍忆秋后来还去医院看望过,她问道:“是什么让你小妹改变主意的?”
若没改变主意,六丫也不可能一直单身这么多年了。
田韶摇头说道:“不是她改变主意,是我将他们送回老家的。我告诉他们,想做手术就回来做,不想做就在老家呆着。”
鲍忆秋惊愕地看着田韶,不过想想她的性子,确实不会受威胁。
叹了一口气,鲍忆秋说道:“幸亏你阻拦了,不然要糊里糊涂嫁人,婚后肯定过得不幸福。家庭不和睦,这女人很容易分了精力,那你妹妹绝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别看六丫还年轻,可已经拿了四个大奖。就这她还觉得不够,说她的目标是这个领域的最高奖项。鲍忆秋不知道的是,六丫是被田韶鞭笞的。
田韶摇头说道:“忆秋姐,我家六丫的事你能想得这么明白,为何到自己的身上就想不明白呢?”
“什么?”
田韶没有再想,只是说道:“我一直教导我家敏瑜,人也就几十年,一定要好好爱自己。不然,等闭眼那刻发现最对不起的是自己,那多可悲。”
鲍忆秋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田韶摸了下自己的脸,说道:“很多人羡慕我,说岁月好像在我身上停留了。岁月不会因任何人而停止,我显年轻是因为这些年我一直都好好地爱自己,从不因任何人以及任何事委屈自己。忆秋姐,你呢?”
鲍忆秋沉默了。
一直到出院,齐鸿跟齐子恒夫妻都没出现。田韶让宋秘书给她办完出院手续,然后就带她回了自己的家。
下午田韶去办事,到五点多才回来。一到家就听到高有粮说齐子恒来了,想要将鲍忆秋接回去,只是被拒绝了。。
高有粮说道:“老娘生病住院这么多天都不回来照顾。还上千万的大项目走不开?这项目难道就不能交给别人做,少赚这点钱能穷死吗?这要换成高诚,我非打死他。”
站在一侧无辜躺枪的高诚很无奈,不明白他什么事都没做为何也能被骂。
田韶说道:“高大哥,忆秋姐最近心情不好,你跟大家说一声不要议论他们家的事,省得让她听到要回去。”
高有粮表示会立即安排下去。
鲍忆秋见到田韶,也与她说了齐子恒回来想接她回家属院的事:“我跟她说,在家属院没人照顾,不如住在你这儿省心,他就没坚持了。”
“忆秋姐,我家有的是房间,你想住多久都行。”
鲍忆秋说道:“我是想看看,齐鸿出差回来后是否会来接我回去。”
这些年夫妻两个人吵架,齐鸿从没低过头服过软。这次她要看看自己生病在田韶家养病,他是否会来接。
田韶神色一顿,她觉得不适宜讨论这个话题,就拿出手机给她看里面的照片:“忆秋姐,这是我给敏霁与文柏准备的礼服,你觉得怎么样?”
就传统的汉式礼服,田韶就喜欢传统服饰,所以婚礼策划公司也都是这般安排的。当然,敏霁跟文柏在十一假期去拍了婚纱照,这样也不会留下遗憾了。
鲍忆秋连连点头:“很漂亮。你家小妹,也穿这样的礼服吗?”
说起这个,田韶都哭笑不得:“不穿,说太麻烦了。敏霁不是元旦要结婚了吗?我就给她们五个人各定制了一套礼服,她觉得那套礼服很漂亮又合身,结婚时可以穿。”
鲍忆秋笑了起来:“这结婚怎么能如此随意呢?”
田韶有些无奈地说道:“她都不准备办喜宴,说领个结婚证就行,还是我说服才勉强同意。算了,毕竟是她的婚礼,按照她的要求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