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抱歉我恐婚
南婳看着他,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大脸呢。
都说了不和他复合了,他居然还要拉着她去见父母。
“你自己在这里转吧,我该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南婳转身就走。
霍北尧道:“明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你准备一下,明早我派人来接你。”
“不去。”
“不去,以后你就见不到阳阳了。”霍北尧薄冰质感的声音斩钉截钉。
南婳被掐住七寸,呼吸一窒。
脚步停下,转身。
她眼睛盯住他,漂亮的秋水眼里浮着一层细碎的冰,“霍北尧,你别让我更加讨厌你。”
霍北尧淡笑,俊美清冷的脸少有的温润,仿佛被春风拂过一般,“讨厌我也好,气我也罢,只要别离开我就行。”
这男人油盐不进。
南婳简直拿他没办法。
她语气清冽强硬,说:“我会打官司,去争取阳阳的抚养权,反正我收入还可以,多养个孩子也够了。”
“你现在的身份是沈南婳,跟我打官司师出无名,也打不赢我。”
他语气虽淡,打击性却极大。
南婳噎住。
第二天,上午。
霍北尧派车来接她。
来到霍家。
刚进大门。
阳阳看到她,一改先前的酷帅,变得软萌活泼,欢天喜地地朝她跑过来。
南婳抬起腿,飞也似的朝他跑过去,把霍北尧遥遥甩在身后。
阳阳拉住她的手,笑,说:“妈妈,我有悄悄话想跟你说。”
南婳弯腰,把耳朵凑到他耳边。
阳阳低声说:“爸爸说上次的亲子鉴定是被人动了手脚的,你就是我的亲妈,你的鼻子整了,对吗?”
南婳心里涌起一片潮热,“对,我就是你的亲妈。”
“太好了!难怪你身上会有我妈妈的味道!”阳阳一改之前的沉闷,帅气的小脸眉飞色舞。
见他这么开心,南婳的心啊口啊,都软了,眼泪直往上涌。
孩子是她的全部。
是她最柔软的软肋。
阳阳忽然把小嘴凑近,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妈妈,这三年,我好想你,特别想,特别想。”
他声音哽咽,泪水在大眼睛里汪着。
南婳心如刀割地抱住他。
她拒绝得了霍北尧,却拒绝不了阳阳。
阳阳奶声音压得更低,童声稚气地说:“爸爸说了,你是我妈妈的事让我一定要保密,他怕奶奶知道,会让你难堪。”
南婳心里五味杂陈。
这种话从阳阳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贴心,那么让人感动呢。
阳阳拉起她的手,穿过花园庭院朝客厅方向走去。
隔老远,顾凤骄就热情地迎上来,“沈小姐,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来来来,快去屋里坐。”
仿佛早就忘掉了上次闹的不愉快似的。
这么热情,是南婳以前从未有过的待遇。
难怪霍北尧让她以沈南婳的身份过来呢。
几人去客厅里坐下。
寒暄了几句,佣人开始上菜布菜。
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分别端到餐桌上,超长餐桌,摆得满满当当,十分隆重。
众人落座。
顾凤骄热情地招呼南婳吃菜,还叮嘱霍北尧夹菜给她吃。
和前几年简直判若两人。
霍北尧夹了菜放到南婳面前的餐盘里,温声对她说:“婳婳吃菜。”
南婳莫名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转身夹了菜,放到阳阳的碗里。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
顾凤骄把这笑看在眼里,对她说:“我们家阳阳性子像他爸,特别高冷,没想到这么喜欢你。看样子我们就合该是一家人。”
南婳微微一笑。
心说,三年前是一家人,现在不是了。
霍正霆则盯着沈南婳一直看。
他是第一次见她,只觉得太像南婳了。
连名字都只是在前面加了个姓,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呢?
这巧合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霍北尧见他一直盯着南婳看,心中大为不悦。
他轻咳一声,提醒他,注意点影响。
霍正霆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急忙招呼大家:“来来来,吃菜,吃菜。”
一顿饭,众人各怀心思。
吃罢饭后。
顾凤骄叫了沈南婳和她去阳台喝茶。
落座后。
两人交谈了几句。
她撸下手上一只翡翠镯子往南婳手腕上套,笑着说:“这只镯子跟了我有些年头了,已经被我养得特别润,送给你,据说可以替人挡灾。”
南婳婉拒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你以后就是我未来的儿媳妇了,送你一只镯子算什么,以后我们家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她豪情万丈地说。
如果没有以前那些不好的经历,南婳简直就要受宠若惊了。
原来高傲的她,也有如此热情的一面。
她好想问问她,为什么以前那么不喜欢自己?
难道只是因为家世不同吗?
如果是,顾凤骄未免也太过浅薄了些。
顾凤骄摸着她的手,喜笑颜开地说:“沈小姐,既然北尧和阳阳都这么喜欢你,那改天就约了你父母见个面,把你们的婚事先定下来吧。”
南婳淡淡一笑,轻轻抽回手,说:“抱歉,我恐婚。”
六个小时后。
医院。
林胭胭乔装打扮成护士的模样,撒谎骗过门口保镖,混进陆逍的病房。
陆逍正在输液,以为护士进来要换药的。
他抬头看了看药水,还剩大半袋,纳闷地说:“我没按铃啊,药还有好多。”
林胭胭把门反锁上,走到床边坐下,摘了口罩说:“是我。”
陆逍一愣,“你来干什么?”
林胭胭声音压得极低说:“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陆逍扯起一边唇角,淡扫她一眼,眼底一抹讥诮,“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我,应该不只是来看看我吧?”
林胭胭亲昵地趴到他耳边,小声说:“沈南婳你认识吗?我的人看到她昨天来找你了。”
陆逍警惕地问:“有事吗?”
林胭胭眼神祈求地望着他,“你能帮我毁了她吗?像当年毁南婳那样毁。”
陆逍神色微微一顿。
很快意识到她并不知道南婳就是沈南婳。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我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帮你?”
林胭胭以为他答应了,笑眯眯地说:“不急,等你伤好了再说。”
陆逍鼻间哼出一声冷笑,“整整六年,我有家不能回,天天在国外东躲西藏,如今又被打得一身伤,就只剩一口气吊着。”
林胭胭声音哽咽:“陆逍哥,我知道你为我牺牲了很多,这点钱你拿着花。”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卡朝他手里塞。
陆逍不要,“我帮你不是为钱,不过以后,我也不想再伤害无辜了。”
林胭胭眼珠一转,用力挤出几滴泪,红着眼圈说:“陆逍哥,你忘记你小姨是怎么死的了吗?”
陆逍眼底顿时燃起仇恨的怒火。
林胭胭见状,继续怂恿道:“你得为她报仇啊。”
陆逍沉默。
许久,他出声:“我小姨的死是霍老狗和他老婆一手造成的,跟别人无关。”
“难道你不想报复他们吗?”
”当然想!“
“报复他们最好的方式,就是毁了他们心爱的儿子霍北尧。毁掉霍北尧最好的方式,就是毁了他心爱的女人。眼下机会来了,我们一起联手毁掉沈南婳吧,像毁掉南婳那样。”
她亲昵地来拉他的手。
陆逍缩回手,冷漠地扫她一眼,“小时候,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算是还清了。以后没事,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话音刚落。
病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
林胭胭吓得一个激灵,急忙转过身朝门口看去。
匆忙之下,口罩都忘记戴上。
看到熟悉的英俊面孔,她惊慌失措,话都说不利索了,“北,北尧哥,你怎么来了?”
她恨不得马上钻进地缝里,躲起来。
霍北尧阴沉着一张俊脸,咄咄逼人地睨着她,深邃的眸子下暗藏汹涌,怒意呼之欲出。
忽然,他凛步朝她走过去。
“你,你不要过来!”林胭胭吓得心跳都停止了,身子不停地往后缩。
她觉得他这副模样可怕极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