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九头蛇之子
辉腾铸造世界。浨
基带沉迷于冥工圣甲虫，废寝忘食渴望破解太空死灵活体金属中的秘密。
史兰被肖飞留下了，五台建造中的泰坦出现一些问题需要太空猿猴解决。
傅青海则独自返回了肃正号，开始着手处理一些之前积压了的日常公务。
“可汗，上周消息，奥克塔琉斯星区再次出现异形踪迹以及混沌污染现象，军务部调遣铁浮屠战团前去处理此事。”
林宇拿起简报念道。
“敌人什么规模？”
“目前只有一个农业世界预警。”浨
傅青海随口吩咐道：
“派遣第十三连队搭乘一艘打击巡洋舰，前往奥克塔琉斯星区解决此事。”
“好的。”
林宇立即着手安排。
第十三连队在钢铁环带战役期间负责镇守马尔克斯·王星区，即使按照一般轮换驻防逻辑，这一次也该派遣他们出战了。
另一方面，目前处于轮回间隙，没有剧情线大事件发生，傅青海不太想亲自出战。剧情线大事件期间打仗既能收获同化点又能收获战利品，但在轮回间隙期间打仗，没有轮回点数可赚。两相对比之下，傅青海的积极性就不是很高，只想派遣手下出战。
当然，军令不能回避，问题还得处理。一个连队的星际战士外加一艘特异化的打击巡洋舰，已经足以处理绝大多数问题。浨
“下一项。”
傅青海淡淡道。
“克洛诺斯扩区发现海盗踪迹……”
林宇继续汇报。
…………
同一时间。
卡利西斯星区，辛提拉巢都世界。浨
五十六号独自一人行走在巷道里。
铁浮屠战团首席情报官已经习惯独来独往，除非战团面临重大战役需要全员集结，否则几乎都不参与日常作战任务——青山·可汗给予了他这个权限，让他可以专心致志潜伏卡利西斯星区发展情报网络。
这才是特工军团的正确用法。
五十六号刚刚结束一场情报碰头会议，和他手下的“斯帕拉图”。斯帕拉图，又被称作“播种者”，过去阿尔法军团训练这些凡人特工提前渗透进入目标当地人之中，充当间谍、内奸、煽动者和破坏者。他们将会煽动叛乱、散布虚假信息、找到并且接管地下叛军组织或者恐怖主义团体。他们同时负责引起异议、制造恐慌以及破坏基础设施，并在军团参战之前尝试削弱敌人抵抗力量。
现在，五十六号仍在兢兢业业训练他的“斯帕拉图”凡人特工，目的是在未来掌握卡利西斯星区全境所有情报信息，如有可能，甚至要向朦胧星域其他星区蔓延。
阴暗狭窄的楼间巷道里。
头顶上方遍布丛密电线电缆。浨
走着走着五十六号忽然停下脚步。
狭长的巷道里依然寂静无声，除了污水不时滴答，除了气流吹过风管，偶有嘈杂喧闹声音来自数条街区以外。五十六号却能明显地感觉到，或者说直觉在提醒他。
他被人跟踪了。
五十六号没戴头盔，兜帽下面他的脸色阴沉，缓缓抬起头来扫视四周。
辛提拉巢都世界，他布局渗透了很久很久的地方，谁敢在这伏击自己？
跟踪一个阿尔法战士？
伏击一个九头蛇之子？浨
“所以，你察觉到了，对吗？”
一个略显耳熟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五十六号慢慢仰头向上看去。
周围建筑窗口的阴影里，身穿动力盔甲的高大身影，一个接着一个浮现。
看到那身盔甲涂装，五十六号瞳孔缓缓缩紧——孔雀钴蓝辅以黑色龙纹。
是他的母团，阿尔法军团！
五十六号被包围了，一支满编战术小队已经占据周围有利地形，手持爆弹枪和链锯剑，将他团团围住。这些混沌星际战士穿着军团时代的mk3盔甲和mk4盔甲，枪口整齐指向五十六号，没有发出多余噪音。浨
“五十六号，你还记得我吗？”
头顶上方缓缓浮现一个黑影。
尽管对方全身都笼罩在黑色剪影之中，但是五十六号还是认出那个声音。
“老师！？”
五十六号一脸难以置信：
“你居然还活着？”
“我当然还活着。”浨
黑影一跃而下，随后稳稳落地，抖落一下身上袍子，朝着五十六号走来。
“五十六号，我还记得，当初我在那座巢都一眼选中了你，一个沉默冷静且心狠手辣的年轻杀手。当年的你，是那么的懵懂无知而又野心勃勃。是我让你加入军团，是我培养了你，是我训练了你，是我，让你成为‘艾弗瑞肯’……而我依然记得，在我离开之前，我对你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是让你潜入钢铁勇士军团作为卧底……而不是让你加入一个白疤子团并为那具尸皇效忠。”
黑影边走边说，走到光照之处，现出他的真身——一个混沌巫师。他身穿着一套精工动力盔甲，背后靓青人皮披风无风自动，手持一柄紫色不明材质法杖，法杖顶端镂空造型则是万变之主符号，他肩甲和臂甲上的蛇鳞浮雕造型做工精致。唯有盔甲边缘的细细尖刺和骷髅形状的排气喷口告诉别人：
这是一个混沌星际战士。
艾弗瑞肯，又被称作“猎头者”。阿尔法军团中的一个特殊编制，专门挑选那些独具天赋的星际战士，通过伪造档案、整容手术等等方式，潜入其他阿斯塔特军团作为卧底。几乎所有军团，无论忠诚叛乱，内部都有部分星际战士曾被艾弗瑞肯替换。能够成为艾弗瑞肯的人，都是军团里的核心骨干。
“你是不是感到奇怪，为何我们潜入卡利西斯星区寻找你、调查你、埋伏你，而你手下的那些凡人特工却毫无所觉？”
混沌巫师嘶哑笑道：浨
“五十六号，你可不要忘了，你的这身本事，如何训练斯帕拉图，如何伪装隐蔽如何刺探情报，全都是我教给你的。”
“身为你的老师，你有什么手段，你会什么伎俩，难道我还能不清楚？”
混沌巫师笑着反问。
五十六号缄默不语。
他的老师，迪纳特·马尔，前阿尔法军团第六连长，同时也是带领他加入军团成为星际战士的引路之人。银河消息流通闭塞，五十六号并不知道，他的老师因为在大清洗的利克斯战役中成功伏击并且大量屠杀暗鸦守卫，还获得了一个绰号，叫做“鸦灾”。
在荷鲁斯之乱和大清洗期间，第二十军团的双生原体分别被罗格·多恩和罗伯特·基里曼斩杀（疑似），随后整个军团解散成为多个混沌战帮。没有进入恐惧之眼，而是混迹东部银河，依照各自理念战斗搞事。
也是自那以后，五十六号与他老师彻底失联，他接到的最后一个命令，就是进入第四军团卧底潜伏。之后的一系列战斗中结识了傅青海和乔士达，然后就被忽悠入伙……未曾想到某天还能再次见到自己老师。浨
银河系这么大，就算是自己的老师，五十六号也不相信对方可以轻易找到藏在卡利西斯星区里的自己——这和任何特工手段都没关系！直到看到老师手中那柄法杖，五十六号终于醒悟过来，原来对方早就已经投靠奸奇，那么能够找到自己也就不足为怪——毕竟战锤40k宇宙里面还有一种完全不讲道理的玄学情报获取手段，叫做“预言”。
包围圈子正在逐渐缩小。
周围混沌星际战士步步逼近。
“解除你的武器，五十六号。”
迪纳特·马尔淡淡道：
“向我投降，这是你的唯一出路。看在我们师生一场份上，我可以接纳你加入我的战帮。放心，你有机会戴罪立功，按照那位的伟大计划，你要配合我们打入铁浮屠战团内部，然后伺机瓦解他们，最后斩杀青山·可汗……好好考虑清楚该怎样做。”
“老师……”浨
面对周围一圈枪口，五十六号苦涩叹息一声。缓缓抬起了一只手示意没有武器，另一只手按动腰间磁力锁扣按钮，腰间和大腿上悬挂着的电浆手枪、精工动力剑和脉冲爆弹枪全部掉落在地，然后举起双手。
表示自己投降。
真是该死……
五十六号心中责怪自己，整个卡利西斯星区没有任何一支铁浮屠战团的部队驻扎，现在自己想要呼叫支援都没办法。
然而这还没完。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五十六号。”
迪纳特·马尔眯眼凝视着他。浨
“开放你的意识，不要抗拒，我要进入你的思维，看看你内心的真实想法。然后我就可以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投降。”
“你了解我，正如我了解你。”
五十六号无奈抬起目光对视：
“来吧，老师，我将无所保留。”
战锤40k宇宙，心灵系灵能者很常用的一个手段，就是直接进入目标脑海之中强行探查对方思维，或者直接在别人脑海里说话。这个招数令人厌恶，但是很多审判官和智库长都会使用，迪纳特·马尔身为一个信奉奸奇的混沌巫师，自然也有这种手段。
这个手段放在哈利·波特宇宙，就是很经典的一招魔法——摄神取念术。伏地魔和斯内普都是很著名的摄神取念大师。
而很不巧的是，“摄神取念术”的反咒——“大脑封闭术”，恰好就是五十六号在哈利·波特宇宙里掌握的第一个魔法。浨
师生二人静静对视。
迪纳特·马尔忽然皱起眉头：
“你的大脑空空如也……”
五十六号嘴角勾起笑容：
“当然，我知道你想要腐蚀我的心灵，美其名曰探查我的真实想法，实则要把‘暗杀青山·可汗’这个指令强行灌输给我。我了解你，正如你了解我，我亲爱的老师。”
混沌巫师神色匪夷所思：
“你会……读心？？”浨
旁边一个阿尔法战士察觉到了不对劲，正准备要扣动扳机，然而五十六号动作更快，他的手指指向对方厉声喝道：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哗啦！”
混沌星际战士手里的爆弹枪猛地脱手而出，不受控制地飞向了背后墙壁，并且“啪”地一声牢牢沾在巷道墙壁上面。
“stupefy！（昏昏倒地）”
“petrificustotalus！（统统石化）”
五十六号咒语连发。浨
一个混沌星际战士忽然感到头晕目眩，向前踉跄几步，手里的爆弹枪胡乱开火射击，几发打中五十六号胸甲溅起蓬蓬火星，很多爆弹直接打在自己队友身上。
另外一个混沌星际战士本来拔剑欲砍，忽然全身僵住不能动弹，停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塑，身后星际战士收步不及差点撞到一起。五十六号欺身躲入对方怀中避开几发射击，顺势抽出对方腰间爆弹手枪，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作为盾牌，另一只手持枪从自己的腋下穿过，枪口毒蛇一般向后翘起。
“啪！”
血浆冲天，一发爆头。
五十六号抬手又是一枪。
“啪！”
爆弹顺着目镜钻入然后炸开头盔。浨
中了石化咒的阿尔法战士也被爆头。
“impedimenta！（障碍重重）”
又一记障碍咒，混沌星际战士像是陷入无形透明黏液里的昆虫，周围空气都在粘滞拉扯束缚着他，速度骤然慢了下来，整个人的动作都变成了电影里的慢镜头。
“啪啪啪啪！”
五十六号一口气打空了弹匣，随后扔掉爆弹手枪，夺过一把链锯重剑就和扑过来的混沌星际战士拼杀一起。挥剑格开对手剑锋，一剑捅穿敌人下腹。再斩一人！
五十六号一个前扑躲过挥砍来的两柄链锯战斧，顺势抄起地上精工动力剑，一记横扫斩断敌人膝盖关节。他在地上横向翻滚，转过身子面朝上方，然后双脚猛地蹬地向后滑出去了一截，怀里不知何时已经抱着一把脉冲爆弹枪，对着来敌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浨
十字火舌陡然绽放。
混沌星际战士猝然倒地。
电光火石之间，一窝蜂拥过来的混沌星际战士此刻全都躺倒在地。迪纳特·马尔手持法杖站在包围圈的外面，冷眼旁观五十六号大肆屠戮昔日同袍，几秒钟内杀掉数个混沌星际战士，他的手甲猛地攥紧法杖：
“够了！”
法杖末端重重地往地上一顿。
一圈无形波纹朝着周围荡开。
包括五十六号在内，所有星际战士瞬间都被这道灵能冲击撞飞，“噼里啪啦”摔在地上砸在墙上，原本拥挤而狭窄的巷道，视野忽然为之一空。混沌巫师手持法杖迈步走来，目光冷冷盯着躺地上的五十六号。浨
等的就是现在。
“imperio！（魂魄出窍）”
五十六号再次喊出咒语。
混沌巫师刚刚戒备起来，忽然发现脚边一个混沌星际战士浑身颤抖接着仰起头来发出一声幸福愉悦叹息，然后猛地抬起爆弹枪口，对着他的混沌领主扣下扳机。
“哒哒哒哒！”
密密麻麻的爆弹，全部镶嵌在了无形灵能护盾上面不得寸进，随后接连引爆炸成团团火光，火光同样也被灵能护盾挡住，光芒就在这道无形壁障面前黯然消逝。
“花里胡哨。”浨
迪纳特·马尔评价了一句。
五十六号使出了传说中的夺魂咒，控制混沌星际战士朝着混沌巫师开火，想要以此来个出其不意，然而对方根本不惧。
混沌巫师抬手一抓，五十六号猛地浮空而起，他在半空中拼命挣扎着，拼命调动负面情绪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指大吼：
“avadakedavra！（阿瓦达索命）”
五十六号抬起来的指尖末端，猛然绽放一道翠绿闪电，这道蜿蜒闪电狠狠地击打在灵能护盾上面，导致护盾晦暗闪烁不定，然而直到闪电彻底熄灭，依然未能击穿灵能护盾……迪纳特·马尔仍旧好端端的。
三大不可饶恕咒语用了两个。
五十六号已然黔驴技穷。浨
混沌巫师手掌猛地握紧。
“啪！”“啪！”“啪！”
五十六号悬浮半空浑身颤抖动弹不得，动力盔甲缝隙里面接连爆出电弧火花，一声刺耳噪音，整块胸甲都被灵能力量拽着脱落下来，露出里面复杂伺服零件，接着便是腹甲、臂甲、腿甲、胫甲……整套mk8戡乱型动力盔甲就被一块一块剥落下来。
“看看你的盔甲，还有你的涂装……你背叛了九头蛇之子，你背叛了阿尔法瑞斯。没有想到，我的学生竟然是个叛徒。”
混沌巫师摇头啧啧有声。
“你背叛了人类，混蛋！”
五十六号艰难挤出声音。浨
“咦？”
混沌巫师没有理会他的指责，反而像是发现什么新鲜事物，讶然开口说道：
“你的盔甲竟在尝试自动修复愈合？有点意思，有点意思，这是谁的手笔？”
迪纳特·马尔抬起了头：
“青山·可汗？”
五十六号浑身盔甲都被剥了一个精光，赤裸身体上面挂着一些黑色电子肌肉纤维内衬残留，他被固定半空，浑身肌肉都被无形力量挤压，脖子不停抽搐说不出话。
“咯…咯咯……”浨
喉咙里面发出气流嘶声。
“死到临头，你还想说什么？”
混沌巫师走上前了两步，侧过脑袋凑近五十六号嘴巴，摆出一副倾听他遗言的姿态，然后稍微放松控制，让他可以开口说话。
“咯咯……呃嗬。”
五十六号喘了口气，脖颈终于停止抽搐，然后他垂下了目光，疲惫地看向面前的混沌巫师，用一种遗憾略带叹息的口吻说道：
“我要说的便是……”
“你离我太近了，老师。”浨
什么意思？
迪纳特·马尔还没反应过来。
诡异的钴蓝色胶质，忽然大量地从五十六号的眼眶、耳朵、鼻孔、嘴巴里涌出，星际战士眨眼之间变成一尊巨型肌肉巨怪，扯开布满密集利齿的血盆大口猛然咬下。
“咔嚓！”
清脆地闭合炸响声。
混沌巫师肩膀以上全部消失。
“噗通……”浨
无头尸体颓然倒下。
法杖骨碌骨碌滚朝一边。
奸奇大魔氤氲的连环计中计。
在第一环就已经失败了。
共生体缩回阿尔法战士的身体里，五十六号稳稳落地。没有时间思考感慨更没时间欢庆胜利，快步走向一个重伤垂死中的混沌星际战士，蹲下身子一把扯住他的颈甲拽掉他的头盔，看着这个长相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堕落阿斯塔特，五十六号大声质问：
“告诉我，在哪里？其他星际战士在哪？一个混沌战帮绝不可能只有这点兵力，其他人呢，你们的真正目标是什么？”
“呃……来不及了。”浨
星际战士双眼无神，口中涌出大量血沫，猩红绵密气泡充斥他的三个肺腔。
“你们，来不及了……”
然后脑袋一歪彻底死去。
五十六号缓缓站起身来。
面色震惊乃至有些惊恐。
他不需要对方开口说话，只要对方心里想了，他的灵能读心就能得到答案。
必须马上通知战团！浨
五十六号随手捡起一件破烂罩袍披上立即拔腿狂奔，他在巢都城市的巷道里快速奔行，拐过一个弯，跃过一座桥，迅速攀登来到灰岩堡垒，一座细长而高耸的紫黑石质高塔——辛提拉巢都的星语者总部。
然而，还没有推开门。
五十六号的心就已经沉到了谷底。
浓烈刺鼻的血腥气味在提醒着他。
五十六号抬手推开虚掩大门。
果不其然。
整个星语大厅尸体遍地。浨
所有星语者都倒在了血泊中。
“我得立即返回战团母星！”
五十六号低声喃喃自语。
没有过多犹豫纠结，五十六号转身就走，直接奔向辛提拉的太空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