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装什么大老板呢?
第63章你装什么大老板呢?
“不行!”
“你什么意思?”
突然间,五婶就爆发了,拍着桌子大喊大叫。
“有钱不得了啊?”
“你陈老七是个什么底细,别以为我不知道。
赚了几个钱,就跑到我们家里来装大老板!”
“出去,都给我出去!”
这一下,不但田永泰和田青筱猝不及防,连陈予权都有点莫名其妙。
这不商量得好好的吗?
你要钱,我给你钱,不挺好的吗?
怎么了这是!
不过陈予权马上就回过神来,今儿这事伤到五婶的自尊心了,如果她真有的话。
从一点蛛丝马迹也能推断出来,五婶应该是处处在和二哥家“攀比”。
田青筱嫁到城里,对她本来就是个很大的刺激。
哪怕她明知道陈予权是个二流子,但城里人就是城里人,这个“属性”永远不会改变。
旁边的人可不明白陈予权的底细,只会羡慕田永泰的女儿变成了城里人。
现在那个二流子竟然真的成了老板,随手就甩出一万现票子来,更加让五婶受不了。
她非得让女儿嫁个“好人家”,只有身为煤老板的亲家,才能压得住陈予权的“气焰”。
不然她这一辈子,就算是彻底输给“老二家的”了。
“我们走!”
田永泰拍案而起,满脸怒容。
真不知道老五家的发什么疯!
在他看来,陈予权今天的表现,简直无可挑剔。
等于直接拿一万块钱来“救”梅子,还给了那么好的台阶让他们下。
不是自家人能做到这一步?
换上别人试试?
你卖不卖女儿管我屁事!
你女儿以后生活幸不幸福,更管我屁事!
耐烦理你!
老五家的简直不识好歹。
“哎,二哥……”
田永寿隐隐觉得有点不妥。
在他心里,也未必真想让女儿嫁给一个瘸子,只不过情势所迫,儿子大了,再不讨亲,怕是会打光棍。
现如今有人送钱上门,女儿不但不用嫁给瘸子,还可以在城里工作,怎么想都是好事啊。
“二哥,陈老板,好商量好商量……”
“商量个屁!”
五婶破口大骂。
“你懂个屁你懂!”
“你以为梅子嫁过去,就是为了这一点彩礼钱吗?
亲家家里什么条件你不知道啊?
除了孩子腿脚有点不利索,其他条件,谁能比得上?”
“讲好看吗?”
“好看能当饭吃?”
“亲家说了,梅子嫁过去,只要生了儿子,就让她当家。
以后她能不顾着自己娘家?
等你这糊涂东西老了,走不动了,你还指望儿子媳妇给你养老?”
“你脑袋是榆木疙瘩不开窍啊!”
这番话一说出来,田永寿顿时就不吭声了。
连陈予权都暗暗好笑。
却又不得不承认,纯粹从“利益”上来分析,五婶这妇人之见还真不是没有道理。
只不过她忘了,她计划中的“养老送终”,是以女儿的终身幸福为代价的。
而且她对那位所谓的“亲家”,也未免估计太低。
人家既然是乡里的干部,还在煤矿占着股份,能是那种好忽悠的人吗?
指望梅子这样的小姑娘嫁过去“夺人家产”,真是想多了。
不要说生一个儿子,就算生十个,只要“老亲家”还在,梅子就甭指望真能当家做主。
但这番分析,陈予权自然不会说出口来。
“五婶,你想得太美了!”
不料陈予权笑而不语,那边厢却恼了田青筱。
陈太太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怒气冲冲地与五婶对视。
“人家是干部,还是大老板,他的家,你想当就当啊?
你也不想想,梅子是那样的人吗?
她嫁过去,只有受欺负。”
五婶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你以为谁跟你一样,嫁到城里,天天被人家打!”
“你……”
田青筱气得嘴唇直抖。
陈予权脸色微微一沉,不悦地说道:“五婶,这话过了啊。
我可没有得罪过你!”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是规矩。
五婶出了名的刻薄,这会正在兴头上,哪里顾忌那么多?
当即一昂头,嘿嘿冷笑不已。
“你今天跑到我家里来摆阔,那是什么意思?
显摆你能耐呢?”
“我告诉你,陈老七,你赚的那点钱,连我亲家的一个零头都比不上。
人家当干部,开煤矿,才是真正的大老板。”
“要显摆,你回自己家去显摆,少到我这里来装大老板!”
“老五家的!”
田永泰再也忍耐不住,爆喝一声。
“欺负人呢你这是?”
“怎么,我家予权一片好心,给你家梅子安排工作,还预支一万块钱工资,倒是做错了?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心眼跟针尖那样小?”
“我告诉你,你们家的事情,还真跟我田永泰家没关系。”
“今天是我们来错了。”
“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
“倒要看看,你高攀上一个煤老板,到底能给你多大的好处!”
“走!”
田永泰一口气吼完,手臂一挥,转身出门。
田青筱气呼呼地拉着陈予权的手,紧随其后。
今儿个这架吵得,好没意思!
陈予权双眉微蹙,摇了摇头。
说起来,在另一个时空,他还真没怎么和五婶这样最底层的泼辣女人打过交道,经验方面,有所欠缺。
计划做得不够周详。
说来也巧,刚以走到门口,只见不远处烟尘大起,一个车队直奔而来。
细细看去,却是一台皮卡打头,后边跟着两台小卡车,三台车上都满满当当的,装满了花花绿绿的各色物品。
得,煤老板亲家上门了。
果然,车队直奔田永寿家门口的晒谷坪而来。
陈予权索性站住了。
四周邻居也纷纷出门来看热闹。
本来刚才田永寿家的争吵,就已经惊动不少人了。
只不过人家家里吵架,不太好靠得太近来围观。
“嘎吱”声中,车队在田永寿家门口停住,皮卡的副驾驶座车门推开,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穿着白衬衣黑西裤,胳肢窝里夹着棕色公事包,跳了下来。
梳着大背头,油光铮亮,颇有一番人上人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