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无敌显神威
到了宫门，守卫一看是昭王，便没有阻拦地放行。
进了宫门以后，不能再骑马，两人刚下马，旁边候着的小太监就走了过来，传达了皇帝的旨意，领着他们直接去了彤福宫。
在去彤福宫的路上，昭王总算有时间问出心中的疑惑了。
“茹雪，四嫂让你带无敌进宫，无敌人呢？为何你只带了一只狗？”
出于对王爷的尊重，茹雪还是勉为其难地回答了，“它就是无敌。”说着还把拎在手里的无敌举高向他示意了一下。
昭王觉得，四嫂一定是在跟他开玩笑，一只狗能帮她抓到凶手，洗清嫌疑？能帮她找到赃物？如果不是自己疯了相信她，就是她疯了，病急乱投医，一定是这样！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耐不住腿还是诚实地跟着茹雪往彤福宫赶。
终于，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彤福宫。
“小姐，无敌带来了。”茹雪疾步赶到苏锦音身边。
苏锦音看到茹雪，整个人也晴朗了，“嗯，放它出来。”
茹雪小心地把箱子放到地上，打开箱子后，无敌走了出来，茹雪为它系上了牵引绳。
无敌的出现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乱。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无敌，我的宠物。无敌，跟大家打个招呼，立！”苏锦音煞有介事地像在给大家介绍一位老朋友。
无敌很是听话地以两只脚站了起来，这下，所有人都被雷到了，简直外焦里嫩啊…
苏锦音才不管这群没见识的古人投放的异样目光，“好了，闲话少说，进入正题吧，劳烦娘娘从头上取只珠钗借我一用。”
贵妃娘娘不明所以，看了看皇帝，皇帝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而提出反驳，只是一味地盯着那只突然出现的狗，一副势要看穿它的架势。皇贵妃无奈也只能依言照做，拔了一根玉簪，递给身旁的青儿，青儿走过去，送到了苏锦音的手上。
苏锦音拿着簪子俯下身，举到无敌的面前。“无敌，嗅，嗅。”只见无敌听话地就着苏锦音手上的簪子嗅了几下。
苏锦音收了簪子，命令道：“无敌，搜。”
说完，苏锦音便牵引着无敌出了殿门，身后依然是跟着一条长龙。穿过偏殿，花园，苏锦音又让无敌嗅了一次，循着气味，无敌领着苏锦音越走越偏，最后到的地方，如果苏锦音所料不错，应该是宫人的居所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尽管自己已经猜到了，苏锦音还是想确认一下。
“回郡主，这里是彤福宫下等宫人的居所。他们一般都是负责外围工作的，比如厨房、浣洗、洒扫、园艺等等。”青儿和皇帝贵妃是直接跟在苏锦音身后的，她问了，总不能让皇帝和贵妃娘娘回话吧，于是只有最清楚情况的自己来答话了。
苏锦音了然地点点头，“嗯，你去把这里所有的人都集中过来，无敌要认人。”
“是。”尽管震惊和怀疑，青儿还是领了命便带着喜儿和福儿去集中人员去了。
幸好这边并没有多少房间，而且有的宫人看到皇帝和皇贵妃娘娘过来，已经着急忙慌地主动过来请安了。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到齐了。
苏锦音再次确认道：“都齐了吗？”
青儿：“回郡主，人都到齐了。”
苏锦音目测了一下，齐刷刷站了四排，一排十来个，这大概得有五十几个人吧！
“你们站得稍微分开一点，前后左右对齐。”他们是最没有地位的下等宫人，随便某个人发号施令，他们都习惯性的遵从，更何况刚刚青儿姑娘称呼她为郡主。于是所有人挪着小碎步调整着站队。
“好了，可以了，都别动了。无敌，嗅。”说完，苏锦音就引着无敌从第一排开始从左往右一个一个地嗅过去。
第一排下来后，无敌并没有示意有任何异常。“第一排所有人，向左转，然后向前走十五步。”
虽然所有人都看不懂她在做什么，但皇帝不开口，他们也不好说什么。第一排的宫人也都遵从她的指令做了。
接下来就是第二排，从右往左，终于到第三个人的时候，无敌嗅了嗅，无声地趴下了。
看到无敌的反应，苏锦音这才正眼看了看面前的这个人。
一个长相一般的女子，年纪大概二十出头，再往下看到她的双手，满是冻疮的痕迹，想来是因为寒冷的冬季，双手也要经常泡在水里的缘故吧。
“你是负责彤福宫浣洗的宫女？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偷贵妃娘娘的东西？”
那名宫女惊得立马就跪在了地上，泫然欲泣，“奴婢冤枉啊，奴婢是负责浣洗的宫女，奴婢叫慧儿，可奴婢没有偷娘娘的金步摇啊！”
“你先起来吧，我问了你三个问题，你却一开口就喊冤枉，直接跳过了前面两个问题，这说明这个问题已经在你心里形成了心理暗示。一般人谁又会时时把冤枉二字放在心里呢？还有，本郡主何曾说过，贵妃娘娘丢的是金步摇，你这是不打自招啊！”苏锦音有些想笑，这么笨的丫头，却取名叫慧儿。
刚听到郡主叫自己起身，再听后半句，吓得又差点跪下去。
心理暗示什么的，她不懂，只是惊觉是自己说错了话，慧儿立马解释道：“奴婢没有，只是听到郡主说偷，奴婢急于解释，才出口喊冤的。至于金步摇，奴婢、奴婢也是听前殿的宫女说的，所以才知道娘娘丢的是金步摇。”
果然是死鸭子嘴硬，苏锦音看向慧儿左右的两名宫女，吩咐道：“你们两个，搜她的身。”
两旁的宫女得了指令，很是尽心，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摸了个遍。果然，在她的衣袖里搜到了一粒玉珠，苏锦音拿过那粒玉珠，走到贵妃娘娘面前，递给她。
青儿一眼就认出来了，“娘娘，这正是镶在金步摇上的玉珠，奴婢不会认错的。”
皇贵妃也点点头，“嗯，本宫也看出来了，这的确是金步摇上的玉珠。可是郡主，为何只有这一粒玉珠，却不见金步摇呢？”
“贵妃娘娘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呢！”苏锦音说完又从贵妃手中拿回了玉珠，再次回到慧儿的跟前。
将玉珠举到慧儿眼前，“现在你还有何话说？金步摇在何处？为何只剩这一粒玉珠？”
人赃俱获，慧儿见已无路可退，只好破罐子破摔了，扑通一声又跪下了，“皇上饶命，娘娘饶命，奴婢有不得已的苦衷，奴婢当时也不知这是皇上御赐的金步摇，如今这金步摇已被奴婢送出宫了，还请皇上和娘娘开恩呐！”
“什么？送出宫了？大胆奴婢，简直罪该万死。”贵妃娘娘一听金步摇被送出宫了，瞬间就不淡定了，简直是面目狰狞啊！
苏锦音看了一眼不淡定的贵妃娘娘，摇了摇头，复又对着慧儿问道：“你说金步摇已被你送出了宫，你是怎么送出宫的？”
慧儿抬头看向她，“奴婢与宫外之人约定好，他在宫门之外等着，奴婢偷得一件贵重物品，会以采买为由，送出宫门交与他，他会拿到当铺典当的。”
苏锦音：“哦？原来还有同伙，这是你…第几次作案了？”
慧儿急忙摇头，回道：“第一次，奴婢可以对天发誓，这是第一次，若不是情非得已，奴婢也不会盗取宫中之物，若被发现，必死无疑啊！”
苏锦音：“你还知道这是死罪，那你可知宫中之物都有印记，就算送出宫门，也是能被查到的。再有，你刚才说金步摇已被你送出宫，还是走的宫门，那你可知，在你盗走金步摇后没多久，贵妃娘娘便已知晓，并且秉明了皇上。皇上当即下令，严守宫门，任何人若无谕令，不得随意进出。守卫也回报，在此之前，并无宫人出宫，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出的宫啊？”小样，就你这点小伎俩，还想逃过我的法眼，炸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奴婢、奴婢是说，奴婢原本与那人约定是走宫门，但后来奴婢担心走宫门太过招摇，于是便从彤福宫后院的狗洞爬了出去，交与了那人。”慧儿也算是个脑子转得快的，就一会儿工夫，已经想好了一个又一个的借口。
苏锦音也是不依不饶，“爬狗洞？那为何你身上的衣服、鞋子如此干净？”
慧儿也跟着见招拆招，“奴婢回来之后换了衣服和鞋子。”
苏锦音：“噢~那换下的衣服呢？”
慧儿：“奴婢已经洗了。”
“大胆慧儿，你是当本郡主，皇上和娘娘都是傻的吗？就你这些拙劣的借口，也想蒙混过关？你以为，整个居所只有你一人吗？你所做的这一系列事情都没人看见吗？你说你爬了狗洞，又换洗了衣服，这些事，随便拉一个今日当值的宫人，都知道你到底做没做，你还要继续编吗？”苏锦音懒得再跟她磨时间了。
小狐狸发威了，气势很强大，后果很严重。
在场的，都没想到，刚刚还和颜悦色的人怎么一下子就爆发了，这通身的气势着实骇人…就连皇帝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在所有人都被骇得还没回神的时候，南无歇站在一旁无声地笑了，也只是嘴角微翘而已…
“奴婢、奴婢是…”被苏锦音的气势一吓，慧儿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了。
“你不说也没关系，本郡主自能找到金步摇在何处。”苏锦音见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不指望她自己交代赃物了。
拿着那一粒玉珠，放到无敌的鼻子下，“无敌真棒，无敌，来，再嗅，嗅。”
无敌嗅着玉珠，站了起来，“无敌，搜。”
说完，苏锦音便松开了牵引绳，由着无敌搜索去了。
苏锦音紧跟着无敌，其他人也跟在后面，只留下喜儿和福儿，看着慧儿和那些一动不敢动的下等宫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