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收心

  花姑听到林平被保卫科带走的消息,哭着逼林飞赶紧去保卫科捞人。林飞也没想通为什么保卫科要带走林平,因为林平这小子最近没做什么坏事呀。难道还有自己没知道的?
  林飞早早来到保卫科,想找领导谈谈,让他们放了自己的儿子。当他走到值班室门口时,看到新来的车间主任:那个叫齐林的已经在和保卫科值班人员道别了。旁边就站着他儿子。
  “林师傅,早呀!”姓齐的主任主动给站在门口的林飞打招呼。“爸爸。”林平也开口道。“林师傅,领着儿子回去吧,下午让他继续上班去。他没事了。我问过保卫科的,打人的事与他无关。”“哦,谢谢主任呀。”林飞谢过主任,拉着儿子先走了。
  原来保卫科的认为林平参与策划了打卖艺人。审讯后知道林平没有参与,正准备放人。正好遇上车间主任来,口口声声说林平没有参与昨天晚上的事情,要保卫科放人。值班人员请示了领导后就把林平放了。
  “爸爸,那新来的女主任是个好人。她居然那么快就来捞我了。”林平感激地对林飞说。“我都还没知道怎么回事呢,她就来接你了。”林飞也感激地对儿子说。
  转眼又是星期天,昨天晚上下了场雨,早上的空气山上的空气湿润湿润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松脂的清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林平今天休息。闲着没事,也不想去找那些给他惹事的小弟兄吹散牛。想想有些时间没走拳了。就来到车间球场边,活动活动开后走了几趟拳,然后架起毛巾架打起来。正打得兴起,林平突然看到那个漂亮的美女主任在绕着球场跑步。林平想去给她打个招呼,但看她跑得起劲,也就懒得去了了,继续打他的毛巾。
  “这练的是啥玩意?”林平听到主任在身后问。“这叫打毛巾。”齐林看着这毛巾架有点滑稽:一条细线上吊着一块齐眉高的毛巾,齐腰高和齐膝高的地方各绑着一条。林平看到主任有点嘲笑林平的这个练习装置,就告诉她:击打最上面的那条,绳子摆动带动下面两条,击打的人可以用手做出攻防动作来对付用心去的毛巾。“哈哈,这有点像小孩闹着玩嘛。”齐林看到林平示范后笑出声来。林平对这个主任那天去保卫科捞他有感激之情,所以对她的嘲笑也不生气。“有用呢嘛,这是我父亲传给我的。”林平解释道。“我看你连林师傅的皮毛都没学到。”齐林因为刚才看过他走的拳架,所以有点怀疑他的功夫。“谁说的?我爹都说我得了他的真传。”林平看到主任瞧不起他的功夫,自吹起来。其实林飞也认为他儿子也仅学了他功夫的皮毛。“咱俩试试?”刚才看到林平在走拳,齐林就有点技痒。现在林平这么吹嘘自己的功夫,齐林突然手痒起来,很想试试。尽管她在弟弟死后就再也没摔过跤了。“主任也会功夫?”林平大吃一惊,问道。他知道主任有刮风下雨都要跑步的习惯,没想到她居然还会功夫!“蒙古跤,和你一样,家传。”齐林回答道。“哦。”林平长出一口气:“拳不和跤较。”林平眨眨眼,狡黠地说。其实他是怕伤了主任不好交待。“唔,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是女的,男不和女斗,还怕伤了我。”齐林点破了林平的心思。“不过我看你最怕的是被我摔倒了面子上下不去。哈哈哈。”齐林激了林平一下。“哪个说的我怕,来就来。”林平脑筋简单,被被齐林一激,立马应战。在球场上晨练的老少爷们奶们,听到主任要和林平比试,都围过来了。一个林平家隔壁的小男孩,飞也似地跑去叫林飞了。“咱到旁边草地上去吧,这水泥地,我摔倒你就麻烦了。”齐林对林平说。
  草地上,昨天的雨水还没干透,人踩在上面有种软和的感觉。林平双手抱拳,一个漂亮的南拳起势后,就绕着主任转起圈来。齐林也不敢大意,弯腰,双手护胸,紧盯林平肩膀。突然,林平手朝上一扬,下面一个右扫腿直冲齐林扫来。手上的招是虚的,脚下的扫腿是真的。齐林向后一跃,林平扫腿扫空,左脚掌一转,身子就又朝着进攻方向,左手虚晃一掌,右手直奔齐林肩膀。这是蔡家拳中的“狮子摇头招式”。林平不敢打主任的头部,所以打向主任肩膀。齐林一闪,拳头擦着肩膀过去了。看着林平这招,齐林不觉喊了声好。双方停顿了一下,互相打量着,寻找着对方的空档。齐林这时已经恢复到儿时和弟弟摔跤时的状态了。她想起父亲教她们的“跤破拳式”:贴身死死抓住对方的手腕,任由对方怎么甩都要抓住对方的手不松开。身子要像荷叶随风摆那样追随着对方,然后用脚攻击对方下盘……
  林平看到主任在迟疑,立即抓住机会开始进攻。他一拳向主任头部击来,下面一个正蹬腿。齐林侧身让过腿,双手抓住了林平的手。林平使劲一抽手,哪知主任顺势挤进来要用膀子扛他,他赶忙转身,主任也顺着他转起来。林平边加快转身边想撤回手。哪知齐林左脚一钩,抓着林平的双手使劲一送,林平摔了出去,半天没爬起来。这时,林飞刚好赶到,看到这一招式,依稀记得在哪见过,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看到林平没爬起来,齐林慌了,以为摔伤了他,赶忙上前去将他拉了起来。拉起来才知道,林平不是伤了 ,是输了在了女人手上,没脸起来了。林飞见状赶紧走过来说:“咱输了就输了,没什么。齐主任好跤法,哪天我也试试。”齐林看到林飞也来了,赶紧说:“我哪敢和林师傅比,我赢了,是林平让着我呢。”三人互相客套了一会,大家都散了。
  父子回家的路上,林平不敢看父亲的脸,低着头,说:“老爸,给您丢脸了。”“哦,我看到了,没事。如果主任是个男的,估计你今天起码是平手。”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林飞不愧是高手,已经看出了林平没有放开手脚搏才导致输了。“我想起来了,五十年代我和矿上一个蒙古族跤手也有过一次比武,平手。那个跤手的架式与主任相像,也姓齐,可能就是主任她爹了。”林飞一下回想起来。“不过,今后你也别练什么武了,老实过日子吧。少给我去外面闯祸。”林飞对儿子说。
  “哎,这是怎么了?他爹。”才回到家,花姑看到一身泥浆的儿子,心疼得一边唠叨一边赶紧让林平换下脏衣服。“在外面丢人了。”林飞笑着对花姑说。“丢人你还笑,也不帮儿子一把。”花姑生气地说道。“哦,妈,别怪我爹,那个忙我爸帮不上。”林平边换衣服边笑着对花姑说。“为什么?”花姑不解地问。“那是他和新来的主任打架,让人家给揍扒下了。”林飞边笑边说。“那主任有那么大本事?能我把我家平儿打扒下?”花姑伸了伸舌头,感觉主任真厉害。能打扒她的宝贝儿子的人,在矿上她还没听说过。“老娘们别叨叨男人们打架的事。”林飞对花姑说道。林飞最忌讳花姑掺和林平打架的事,因为花姑总抬儿子的头。儿子小时经常打架,与花姑护儿子的短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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