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求饶
江忘畴心情很美,随着哥哥一起去了饭堂,立刻和方袅袅她们会合,这次段家二人和方友道同他们坐了一桌。
今天江忘忧没有约他那两位好友,他俩竟也没凑上来。倒是苏青荷主动过来落了座,何美华也凑了过来,也不晓得是冲着谁。
“江公子,有件事想跟你商量。”苏青荷动筷前就直达主旨,“下午的讲习,能不能让我同你们一起?”
江忘忧想了下,明白过来:“是我们考虑不周,好的,下午开课前我会做调整,到时候你来找我。”
君卿不在,苏青荷在女子讲堂怕是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对练的对手。
“让江公子费心了。”
“应该的。”江忘忧快速思考着调整方式。来听讲学的女子本就不多,他打算干脆并到一处,不过其他姑娘还是分开到旁边练习。那就要换个大的演武场,室外也不太合适,除非把江家弟子清空。
“哥,先吃饭,等会我陪你去看。”
饭后,他们才起身,段敏如就道:“忘忧哥哥,我能陪你们一起去吗?”
“不劳烦段姑娘。”今天方友道和段立都在,江家兄弟就没有特别去送两位姑娘,直接前往了演武场。
木有栖和岳明阳偷偷跟了上去,却没有露面,两个人互相对视,都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会不敢面对忘忧。
下午他们换了更大的练武场,女子在旁边一些对练,中间隔了几道屏风。
江忘忧让段立和方友道组了队,而后介绍了苏青荷给木有栖。
“木兄是修软剑的,你修白绫,可以对练试试。”
这一日他们的修习重点是应变,是木有栖的强项,江忘忧还是想给他这个知己提供接近姑娘的便利。
两人没有拒绝,开始对练后,木有栖关注了下忘忧,发现他选了岳明阳做对手,心内很诧异。
岳明阳感觉自己是自食恶果,忘忧纯粹是想打他一顿吧?这种对练他不能暴露身份,自然“打不过”江公子。
最终事实如此。
木有栖很惊讶,忘忧很少这么使性子,岳明阳这厮究竟做了什么,惹恼了他?
一会后,岳明阳受不住了,他下意识往木有栖附近躲,希望忘忧看在他救了他这位知己的面子上,能下手轻点。
木有栖有些心神不宁,总在关注忘忧那边的情况,苏青荷看他似乎想换对手,便主动接了岳明阳的一剑。
江忘忧怔愣后,换了个对手,缓下攻势确认了下。
木有栖也傻了一会才回神,刚才完全是自然反应,他俩以前经常对练,习惯了。
不过他用软剑,这还是头一回,很快木有栖定下心,用心和忘忧对练起来。
武师看了一会后,微微皱眉,这套剑法,他并不陌生。但他仍旧是沉默不言,准备事后告知江承轻。
两位好友酣畅淋漓练了一场,结束后都很畅快。
不少人都惊到了,木有栖那天露的一手轻功毕竟见过的人不多,他们没想到他能跟江忘忧练成这样,哪怕江公子未尽全力,差距太大也是接不住的。
时间到了后,江忘忧简单说了几句:“昨晚我们有位同学在金陵闹事,给自己惹了点麻烦。今夜江家想邀大家赏月集会,愿意的晚饭后留在饭堂即可。”
江忘忧口里所说便是陈耀,其实他们都猜到是段立偷偷去打了他,可昨晚他病了,家里没人想到会出这种事。
此前江忘忧已经就此事和陈津谈过,对方表示他和兄长都无意追究,江忘忧代表江家致了歉,还给送了些药品补品作为补偿。
这一晚大多数人都来了,江家在一进院子里的石亭旁设了座,安排了茶点,也安排了一些玩赏和把戏,供大家取乐。
整个院子里挂满了灯笼,四处通明。
江家准备了书画和古董供观赏,也准备了投壶、射箭类的小游戏,还请了人来跳舞和弹唱,很是热闹。
这一晚不分男女,江忘忧安排的座次,让苏青荷坐在了木有栖旁边,而岳明阳身旁则是何美华。
木有栖产生了一些疑惑,忘忧好像有意要让他和苏青荷接触,可理由总不至于是知道他做了什么怪梦吧?
岳明阳心知肚明,忘忧肯定是被他昨晚做的事气疯了,他有愧在先,只好吞下苦水。反正他已经享乐过了,受些惩罚也是该着的,他并不后悔。
这夜散场后,大家各自归去,江忘忧和那两位好友同路。
“江兄今日…何意?”
“苏姑娘性子娴静,木兄觉得如何?”
木有栖哑口无言,他能说什么,远不如你吗?
“苏姑娘秀外慧中,木兄肯定很满意,江兄不必再管他,他自己知道怎么做。”岳明阳出声相帮。
“岳公子呢?可有喜欢的姑娘?”
“有,怎么没有,他可喜欢苏姑娘了。”木有栖快速帮答。
江忘忧看了看他俩,道:“这倒是不好办了。”
“好办,我大度,不与木兄争。江兄别只说我们,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君卿不日就到了,到时介绍你们认识。”
说话间木有栖到了,另两人继续往前同行。
“忘忧,昨晚我错了,我不还手,你给我几下,消消气?”眼见要到自己房间了,岳明阳才壮着胆子讨了打。
江忘忧一听他提昨晚,抬手便点了他穴道,自顾自离开了。
“我真知错了,再不敢了,忘忧?饶了我吧,忘忧……”岳明阳站在原地还叫了几句。
一直到人没影了,木有栖才从屋檐翻下来,站到那人身旁。
“忘忧又点不住你,人都走了,还在这装什么相?”木有栖挽着胳膊道。
“赔礼道歉,总得有点诚意。”岳明阳还是一动不动。
“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忘忧连岳公子都叫出来了?”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岳明阳想了下,做了不能说也是枉然,说与其他人肯定不可行,这个人正好。
“我昨晚睡不着,就去找忘忧一起睡,他不乐意,我就点了他的穴……”
他还没说完,木有栖已经一拳打过来,岳明阳赶紧冲开穴道躲开,口气还带着笑。
“你干嘛?我又没做什么,不过是大被同眠罢了。”
木有栖没讨到好,暂时住了手:“呵,那你睡得可好?”
岳明阳坐到一旁栏杆上,笑得诡异道:“明知故问,根本睡不着,所以我早早就回来了,你不是都没发现我出去吗?”
“流氓!”他为什么睡不着,木有栖不过脑子就知道。
实在气不过,他就拔了剑,两人在走廊里过了几招。
“我劝你赶紧住手,否则忘忧肯定马上会来。江家的家丁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差。”
木有栖如他所言住了手问:“你昨晚被发现了?”
岳明阳收剑点头:“说起来他们也都知道,我昨晚在忘忧房中睡了半宿。”
木有栖深呼吸不想再跟他置气:“那你自己想办法求饶吧,我从没见过忘忧这么生气。”
看他转身走了,岳明阳感觉一口气被堵住了,垂头丧气进了门。
他素来是个肆意妄为的人,可这回还是受了些教训,打算不再做这么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