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 商谈
金掌柜此时开了口：“凌老爷，我是江家在金陵当地各商铺的总掌柜，此次陪东家来池宁，是视察这里的一些店家。昨日我们去了布庄，听说江家的生意和凌家有些冲突，本就打算今日上门拜访。出了昨晚的事，我们才省了拜帖这一步，直接上门来。”
凌老爷感觉跟他最好说话，略过江忘忧，问道：“不知是哪家布庄？”
听金掌柜说完后，他疑惑道：“听起来我们两家布行所售卖的货物并无干系，本该没什么冲突？”凌家的布行大多是卖的丝绸等诸如此类大富人家才用得起的布料。
“凌老爷明白人，本该如此，但实际上凌家曾多番上门闹事，诋毁江家的布庄，说我们不该售卖那种便宜布料。或许是江家某些订制的客人和凌家有冲突，您可以询问下主事人，江家希望以后不再发生此类情况。”
听起来凌家是用了不正当手法，想让江家的布庄迫于压力，放弃一些预订客户，也想让那部分他们想获得的客户，对江家布行失望，转向凌家。目前看来，这两者都没成功，所以凌家还在反复尝试。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这边还不清楚这些事，也不能听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之后会去了解，若真有此种情形，我自会管束他们。”凌老爷当着他们的面，倒是承诺了会去解决此事。
“除此之外，江家在本地还有茶楼、酒馆和客栈，我们听布庄所说，大多都有类似情况。若凌家一直不改，我们会用正当手段来维护自家的店铺。”金掌柜至此就算说完了他此行的所有内容。
凌老爷没问他们打算如何维护，而是看了看方才就想躲进去，却被莫无妄一眼就定在原地的儿子，开口道：“商铺的事我很久没过问，我都会好好问问，保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几位是否就为此而来？老周，送客！”
“且慢。”莫无妄伸手拦阻，“商铺的事说完了，该说说令公子昨晚的事了。”
“钧儿，你带着伤，还不去后院让你娘给你上药，一直杵这儿做什么？”凌老爷想着先让儿子躲进去，其他慢慢谈不急，只要他矢口否认，对方也无计可施。
“凌少爷稍等，我们很快就能谈完。”看出那货又想跑，莫无妄转瞬过去抓住了他肩膀。
“疼疼疼，爹……”凌少爷当着亲爹的面，自然很会撒娇求救。
“别，别这样，来人！你们怎么在我家行凶！”凌老爷一时情急，就叫来了自家护院和打手们。
楚以凡看了自家宗主一眼，快速出手，不花多久打趴下了来的前两拨人，后来的家丁顿时傻眼在门口，止步不前。
凌老爷也呆住了，方才站起来叫的人，过程中跌坐下去后，仿佛被人点了定身穴。
“凌老爷，金陵江家是武学世家，听闻凌家和白马帮有来往，尤其是令公子，稍后您可以打探下具体情况。”楚以凡打完人，规矩行礼致歉后说道。
“我们现在能说了吗？”莫无妄松开凌少爷，笑着问凌老爷。
“少…公…您说。”凌老爷一时选不好合适的称呼，最后只好擦着头上冒的汗，战战兢兢地说。
“听闻这位凌少爷是觊觎我家夫人，所以昨晚才联合了白马帮几个败类，前来给我们吹迷烟。我亲耳听到他和那个祸害说要把我扔出去，欲对我夫人不轨。您方才也听到了，我是江家的上门女婿，但我也是个江湖中人。”莫无妄说到这里，瞪了眼凌少爷，抽出了腰间的软剑。
“一般此种情形，在江湖中，绝对是立杀不饶的。”莫无妄抖动了下手里的阿细，看到凌少爷已经吓得腿软跪在地上，凌老爷也是抖抖索索站起来，就差叫饶命了。
江忘忧稍微旁观了一会，她觉得适当吓唬下那位凌少爷是有必要的，不过她家相公这也太没有章法了，但她看着也还好，就没有劝阻。
“我…我我什么都没做，你别杀我！”凌少爷感觉这个人就是说真的，方才楚以凡的身手他见过了，刚才这个人的瞬移他也见识了，他当真头皮发麻。
“你昨晚是什么都没做，此前呢？欺负了多少好姑娘？害了多少良家妇女？”莫无妄一句句逼问道。
“有有有，我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会了，您饶了我。”凌少爷反正已经跌坐在地上，干脆换了个跪姿，就差磕头了。
莫无妄回头看一眼旁边扶着上座太师椅的凌老爷，老人家早已吓得脸色铁青，怕是很久没有这么情绪激动了。
他慢慢收了软剑，对凌老爷道：“养而不教父之过，今日我可以放过他，早晚有一日，别人未必会放过他。请凌老爷好自为之。”
“谢…过少侠。”凌老爷这才使眼色，让一旁傻站着的小厮把少爷扶下去。这之后他的态度当真转变很多，明确表示会认真询问凌家的生意经营情况，保证不会再与江家作对。
“并非此意，我们只是希望凌家正直经商，莫要暗施手段，如此即可。”江忘忧简单回了句。
凌老爷方才就一直不敢看她，此时稍微瞥了眼，立刻移开视线，点头应是。他其实方才见到这行人，就猜到自家儿子做了什么，毕竟这位江家的女当家，实在太过貌美，他这一生都未见过如此美的女子。
“凌老爷，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还要去一趟白马帮，把那几个败类送还给他们。”莫无妄估计对方也不敢客套，留他们用餐，主动道了别。
“几位好走。”凌老爷自己还有些腿软，喊了管家送他们出去。
一出门，上了马车，莫无妄立刻问道：“娘子，我刚才表现还可以吗？”
江忘忧看着他有些无语，让她点头有些为难，让她否认又有些不忍。
“稍后去白马帮，你可以好好表现。”几经考量，她只回出这么一句。
莫无妄点点头：“憋了一股气，我发完就回来，你稍后就在马车上等一会？”
他觉得这种长期助纣为虐的门派就该肃清，正好解了他去凌家没能发出来，从昨晚就憋着的一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