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 劝说
那边几人等他们说定，就拱手送了其他人先行一步。
莫无妄对于上官凛还要回去，没有什么太多想法，上了马只想回程。方才忘心把自己外衫外面加的厚衣裳给了他，所以他至少没有再光着膀子。
上官凛却凑到了他身旁：“莫公子处事经验很丰富，看起来的确在江湖上闯荡过一阵子？”
“什么经验，严刑逼供的经验吗？”虽然对方没有直言，莫无妄却理解了他的意思。
若非他切中痛点，还不晓得那姓张的要磨蹭多久，不过近邻跑一趟，还让忘忧等到晚上不成？
上官凛被堵住了，改口问道：“江宗主确实很了解莫公子吗？”
莫无妄微微勾唇：“不劳上官公子操心，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们自己清楚就行。”
上官凛脸色不好，想起江宗主的模样，甚至怀疑这桩婚事会不会有其他隐情。
几人很快就回到江家，江忘忧午间只吃了点小点，安排了洗尘宴一直在等他们，看到他们回来这才放了心。
“姐，姐夫受了点伤。”看姐姐要带他们去就餐，江忘心最先告了状。
江忘忧偏头看一眼身边人，让忘心带其他人先去，她就拉着人往旁边找了个内室进去看了看。
“其实没什么大事，要不吃了饭，等会回去了再看？”莫无妄试着推迟这个事，怕影响了娘子的食欲。
江忘忧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乖乖闭嘴去了一旁，干脆把右边衣服脱下来，给娘子看了看。
伤口过了这么一阵子，不再只是刚开始的一片片泛红，有的地方起了泡，有的地方变成深黑，还凹陷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江忘忧没想到这一趟会出这种事，语气起伏很大，小心翼翼抓着他的胳膊和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看着严重，其实不打紧，正好可以换药了，你再帮我上点？”莫无妄看她难受，自己更加心疼了，伤口倒一般疼。
江忘忧细致给他挨处上好药，就听他说了当时的情形，知道他保护了若尘，她只有感激和庆幸，更多的还是心疼自家相公。
两人耽搁了一会才去到饭厅，本来有客人，江忘忧作为主人家是不该如此的。
上官凛没介意这个，他看江宗主进来时眼眶微微发红，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他往莫公子身上看去，却看到他带着笑意，更加不明白了。
“若上官公子不介意，我们就谈下此次去张家的所得，无妄，你来说。”关珀璧有一些猜测，但他想听听这个能确信的人的说法。
莫无妄简述了张强兵所言，主要是对忘忧，而后补充了自己的推测：“想来那毒水是去年乌寨主派去淮水之人，挑选后交给张坊主的。他当时和玄苍宫有些恩怨，芜菁又地处金陵近旁，这个选择很顺理成章。”
江忘忧点头表示理解，面上却没什么担忧神色。
“这一点请表哥和你们都宽心，此前我和忘忧去过一趟苗寨，曾经到白黎寨做客，现在乌寨主对我和忘忧是毫无敌意的。”莫无妄没有细说，乌寨主主要是对他没杀心了，但忘忧是他的妻子，有师叔从旁监管着，总不至于还会出这种事。
“你的意思是，张坊主去信会被驳回？”关珀璧有些惊讶。
莫无妄肯定地点了头：“若是我们再晚几日，他收到回信，恐怕就不会再如今日这般行事了。表哥不用担心，过几日，若是张家还在原处不动换，我们就晓得他逃往关外这条路是没指望了。”
“听起来，你在关外和那些人关系不差，为什么会选择入赘江家？”关珀璧从来就是如此敢言，虽然这人救了若尘，但他仍旧很不喜他的某些做法。
江忘忧赶紧放下了筷子，想要帮忙说和两句。
莫无妄没给她这个机会，就已经抢答了：“这个原因不是很显而易见，我和忘忧的关系才是最好的，她愿意招我入赘，那便是难于登天我也要爬上去看看。”
江忘忧稍微憋了憋气，忍住脸红接了话：“表哥不要多想，我俩感情很好，他的长辈也是我的长辈，我们本就两方都该孝顺。”
关珀璧颇为恼恨地看了莫无妄一眼，他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招人喜欢，自家妹妹和自家表妹都这么维护着，他还能说什么？反正也没人听。
餐毕，上官凛就想和江忘忧私下说两句。
江忘忧想着是要先和他说一说忘言的事，同意后带了他到一旁闲谈。
上官凛却没说自己的事，而是认真问道：“江宗主是真心挑选的莫公子为夫吗？”
“上官公子…何出此言？”江忘忧很诧异，难得表情有明显变化。
“我观他行事颇为冷酷，手段又残忍，实在少见。江宗主为人宽厚，此次你没去张家，不知实情如何，担心你被那位莫公子蒙蔽。甚至，我还怀疑过，是否江宗主中了什么毒或受他胁迫，才勉强招他入赘？”上官凛怕自己吞回这些话，干脆一股脑问了出来。
江忘忧震惊不已：“上官公子当真多虑了，若我受他所迫，他为何不要求我嫁给他？”
“这…倒是。”上官凛感觉自己脑子是不太灵光了。
“我和无妄曾是知己，我们彼此还算是互相都很了解，上官公子不必担心此事。他这个人可能看起来有些狠厉，但他内心绝对很柔软，我们是能够心意相通的。”
“抱歉，是我逾越了。”
江忘忧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她现在很想知道此行的细节了，无妄究竟做了什么，受到上官公子这般怀疑，表哥似乎也对他起了很大意见？
结束完这个不相干的对聊，她引荐了自家妹妹给对方认识，喊了若尘去作陪，总不能让孤男寡女独处。
随后关珀璧就找了她单独说话，说的果然还是同一件事。
“虽然我并不信江湖上那些谣传，但莫无妄可能未必适合江家。”
听完表哥讲完此次莫无妄所为，她略微沉思了片刻，回道：“江家是我当家，我自会约束无妄。他可能只是太过在意我，才会言行有些失当，我稍后会与他细聊，表哥不用太过担心。”
关珀璧想着这个曾经的好兄弟现在的好表妹，大概也听不进他的话，无可奈何摇头后自顾自走开了。
江忘忧方才就急着去看无妄的伤，此时忙完立刻就去寻了他，带他回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