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窘境
宋立和白衡聊完之后,也是心事重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那是一个只有十几平米的蜗居,别看这里面积小,但居住环境已经算好了。
在他生活的这座大城市,寸土寸金,物价奇高,同样机遇也更多,在这么一个人口众多,娱乐事业高度繁华的城市,也让宋立这样的驻唱歌手有了一席之地。
宋立还记得他刚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找他驻唱,平时只能在公园和一些街道旁卖唱收入也极不稳定,有时候连续好几天只能露宿街头。
在周边地域稍微混了一点人气之后,才有一些酒吧找上自己,他的日子也才渐渐好了起来。
当然这种好起来也是和之前他的经历相比的,要是横向对比,他也就马马虎虎而已。
正是有了这些遭遇,所以宋立才不愿意变成以前的样子,被现在的店家给扫地出门,到时候还要到处在街道公园卖唱,这些经历他已经受过了。
而他马上要参加的歌手音乐会,就是一个可以影响他工作的重要活动。
这场活动由几个背景很大的音乐人和其他人士牵头,表面上说是简单的交流交流,但实际上却是给这片地域歌手排名的歌会。
而那些经营酒吧的老板们也是极度关注这个歌会,好的歌手他们都是非常想要的,所以一旦发现好歌手,而原本店内的歌手状态不行,唱功下滑了,就很有可能被放弃,而去选择其他人。
这些以前宋立也不懂,也是后来有前辈特意跟他说的这些。
上次歌会他就发挥的不太好,差点就被淘汰放弃了。
宋立一想到这个事情他就压力非常大,那叫白衡的年轻作曲人能给他带来一首什么样的曲子呢?
不过就算那个人水平不济,他也说不了什么,毕竟他能拿出来的钱实在太少了,想要靠着这些钱就请到好作曲人属于是在做梦了。
宋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在想着这个事情,这个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一看号码,是他好朋友打过来,晚上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老宋啊,刚才我从酒吧驻唱出来,就看到你们老板接待了杨名利那小子,有可能是想把他请过来了?所以看到这个事情,我马上就跟你说了。”
宋立一听到他的好朋友这么说,也是不免的感觉到一阵心寒。
杨名利那小子以来,肯定自己就得走,他们两个人之前还有过一段恩怨呢,现在音乐会前搞这种事情,他的压力也是非常大。
“杨名利?”
“对啊就是他,听说他找了一个大佬写了首歌,准备在音乐会上首唱呢,估计你们老板也是听到风声了,所以提前和他接触,如果你表现不好,他就有选择了,我说老宋你其实唱的很好,但音色比较适合唱那种沧桑,有沉重感,所以适合你的歌不多,唱起其他歌来就显得发挥的不是那么好……”
很显然作为宋立的朋友,他还是很了宋立这个人,不光是性格,就连唱功方面也是了如指掌。
听到朋友这么说,宋立也是叹了口气,音色这种老天爷赏饭吃的东西,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虽然那杨名利做人不怎么样,但在音色比自己要好上许多,什么风格的歌曲都能驾驭的住,就算唱歌比自己差一点也是能够被其他人接受的。
最主要的现在还流传他找一流老师作曲的事情,自己在这方面是完完全全的没有可比性。
“好了好了,你不是说你想赌一下吗?如果你缺钱的话我这边还可以再给你一点。”
“不用了,我已经找好作曲人了,一切看天意吧,当然我是不会放弃的,虽然希望渺茫但我就是这个性格,你应该能够了解我。”
宋立的这句话说完,他的朋友也是沉默不语,这一天晚上他们两个人说了很多,到最后宋立也记不清后面他说了什么了。
第二天去酒吧的时候状态也和往常一样,听他唱歌的人还是那么多,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
直到稍晚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是一个瘦削的男人,长相偏阴柔,人长的不错,身上有一种艺术家的气息,正是有了这些条件,他才会做出那些让宋立看来所不耻的事情。
他就是杨名利,是笑吟吟的走进酒吧,找了一个离台上宋立不远的地方就坐了起来,点了一杯饮料轻笑的盯着宋立看。
这显然让宋立有点生气,但心里又在想,这个家伙找自己干什么。
等两曲唱罢之后,宋立也是拉着杨名利走到安静些的角落处就问了起来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不怕我再教训你吗?就你做的那些事,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气的浑身发抖。”
宋立低声对杨名利警告道。
“我说你还是喜欢这么多管闲事啊,宋立宋立啊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工作都没了,还想给人伸张正义呢?据我所知你为了帮那个家伙身上没剩多少钱了吧,那音乐会上你打算拿出什么单曲呢?我可是知道你的,你就没什么作曲的才能,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的笑话。”
杨名利也是看着面前的宋立不屑道。
“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杨名利的话很显然说中了宋立的心事,他脸色不由的一变,语气很是生硬。
“我们俩也认识这么多年了,要不是当初你非要插手我的事情,我可比现在出名多了,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个小歌手,实话就跟你说了吧,你走了之后,你的位置就是我的,而且待遇还是你的三倍,到时候我就让你知道这个圈子已经容不下了,你当歌手这个梦想还是早早放弃了,回老家种地会更好。”
杨名利一说到这个事情,神色也是突变,恶狠狠的对宋立说道,说完就走了,只给宋立留下一个背影。
而面对这种威胁,宋立却只有苦笑,难道这座城市已经容不下他了吗?多年来的坚持不过是个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