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危机降临

  三江六岸,还有落月城城墙上的万千修士,全都看到了这一幕。
  白衣少年如真龙出海,单手持枪将梅子画挑了起来。
  那白衣少年不是司雪衣又是谁!
  梅子画就是方清羽,方清羽就是梅子画,到如今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陡然间再看到此幕,四方都变得安静了下来,一道道目光看过来,眼中神色皆难掩震惊。
  但也就安静了片刻,很快喧哗之声就骤然响起。
  “司雪衣赢了!”
  “一枪穿心,这方清羽怕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吧。”
  “天骄人杰榜上,据说夏侯绝都只是战平了方清羽,那司雪衣岂不是天丹榜第一了?”
  “还想这个干嘛,龙族传承啊!龙陵宝库的传承,现在就在司雪衣手中!”
  许多人如梦惊醒,目光立刻变得火热起来。
  对啊!
  这又不是在龙陵秘境,天丹第一又如何,在场宗门几乎都有龙脉修士坐镇,甚至不止一人。
  尤其是那些霸主级宗门的强者,实力远非苍玄府四宗能比,沧澜学院可保不住司雪衣。
  嘭!
  黄金战矛真元涌动,司雪衣抬手一送,就将梅子画给炸飞出去。
  几乎是同时,有十多道身影腾空而起朝着司雪衣冲杀过来。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龙脉强者。
  这可不是龙陵秘境内的伪龙脉能比的,他们体内都开辟出了至少一条龙脉,可与天地山河中的龙脉契合。
  呼吸之间就能吞纳海量灵气,真元之浑厚远非天丹
  修士可比拟,且真元经过龙脉加持淬炼,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蜕变。
  龙脉之境,大元丹修士还有机会和天丹修士抗衡,甚至跨境杀伐都有可能。
  但到了龙脉之境,哪怕是七星天丹的梅子画,也未必杀的了一个初入龙脉的修士。
  “这阵仗可真大。”
  司雪衣面色未变,出来之前,他就料到所谓正道宗门绝对不会讲什么规矩。
  但这一下子杀了十多名龙脉强者,还是稍微有些意外。
  呼呼!
  人还未到,这十多名龙脉强者的威压,就让藏龙渊的水面剧烈起伏起来。
  司雪衣一袭白衣,随着波浪起伏,长发迎风乱舞。
  “先走吧。”
  司雪衣心中很快有了决断,暂时与沧澜学院的人汇合比较好。
  除此之外,他还有其他后手安排,眼下局势凶险,但也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小杂种,敢杀我北雪山庄的人,我一掌劈死你!”
  十多名袭来的龙脉修士中,一名蓝衣老者格外愤怒,目光盯着司雪衣,恨不得生吞了他。
  此人名为苏景行,乃是苏沐阳的叔叔,也是北雪山庄这一次的带队人,实力极为恐怖。
  得知苏沐阳死在司雪衣手中后,整个人暴跳如雷,一直在等司雪衣从秘境中出来。
  唰!
  苏景行人在半空中陡然加速,一下就将其他人甩到身后,几乎是眨眼就来到了司雪衣面前。
  “你什么东西,敢杀我北雪山庄的人!”
  苏景行面色狰狞,以龙脉之威锁
  住司雪衣,而后抬手一掌就拍向他得天灵盖,出手歹毒之极。
  不等司雪衣有所行动,一声怒喝在旁边响起,有电光落在了司雪衣身边,赫然是院长风皓宇。
  “你又是什么东西,敢教训我沧澜学院的人?”
  风皓宇杀气腾腾,抬手一掌迎了过去。
  双掌对碰的刹那,有磅礴真元激荡,苏景行手掌被当场震出一个窟窿。
  “滚!”
  风皓宇丝毫不留情面,伸手猛地一推,将苏景行硬生生推了回去。
  后者如一座山摔在水面上,砸出好几道滔天巨浪。
  这一下立刻就震慑住了诸多修士,飞来的十多名龙脉修士脸色大变,当场就退了一半。
  剩下一半神色狠辣,并没有打算放弃。
  这可是拿倒龙族传承的人,对龙脉修士来说也是天大的机缘。
  “找死!”
  风皓宇冷哼一声,身上威压暴涨,一瞬间唤出诸多残影残影,每道残影各出一掌。
  噗呲!
  来袭的龙脉修士,各自吐出一口鲜血,被震得死去活来哀嚎不止。
  “我看谁敢拦我!”
  风皓宇目光睥睨,扫了一圈就带着司雪衣腾空而起。
  还有人不死心,化为一道黑光朝司雪衣冲去,这是一名魔道修士,行事没有任何顾及。
  “金刚伏魔!”
  可风皓宇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凝结印记回身一转,恐怖的拳芒裹挟着金刚之怒轰了出去。
  只听得雷鸣暴起,来袭之人当场就被轰碎了半边身体,惨死在藏龙渊上。
  司雪衣看的
  心惊不已,直呼好家伙。
  他是真没想到,自家院长竟有如此实力,一己之力震退了十多名龙脉修士。
  唰唰唰!
  风皓宇几个起落,将司雪衣带到了沧澜学院的队伍中,而后转身看向三江六岸诸多修士。
  “这秘境历险想来都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没听说出了秘境还要以大欺小来报私仇的。老夫告诫诸位,别真当我沧澜学院没有根脚,若谁敢乱来,此间事了,我必禀告圣院!”
  风皓宇的话蕴含雷音,响彻在这片天地之间。
  他不卑不吭,冷眼看向四方,竟将各大宗门的修士都给震慑住了。
  所谓不报私仇,其实纯属扯淡。
  但正道宗门毕竟要一点点脸面,最重要的是沧澜学院确实是有根脚的。
  圣院乃是九帝联手建立的武道圣地,苍玄府的沧澜学院虽然地处偏僻,可追究起来终究还是圣院一脉。
  平日里或许管不到,但自家拿到龙族传承的天才弟子,被其他宗门当面擒拿,事后肯定能讨到一个说法。
  “好家伙,竟然将圣院搬了出来,这次还真得让他们全身而退了。”
  “圣院名头再大,这风皓宇若是废物肯定也撑不起来,究其缘由,还是风皓宇厉害。”
  “这风皓宇是真的深藏不露,怕是大有来头吧,霸主级宗门的龙脉执事都拦不住他,肯定有说法的。”
  “司雪衣好运气啊,这都被他给兜住了。”
  四方众人小声议论,好些宗门修士愤愤不
  平,眼中还有不甘之色。
  但这次秘境之行,这些宗门来的人不多,这口气注定只能咽下去了。
  在大部分人震惊与风皓宇的实力时,没有人注意到,梅子画被人从水中捞了起来。
  捞他的人是血隐宫执剑人龙鹰。
  龙鹰的脸永远都是苍白一片没有血色,看上去比梅子画大不了几岁,但修为却是恐怖的多。
  “你可真狼狈啊!”
  龙鹰打量着梅子画,后者奄奄一息,胸口处有鲜血不断溢出,连话都说不出来。
  梅子画勉强抬头,二人对视,却是各自都松了口气。
  梅子画没有理会龙鹰的讥讽,努力挤出一句话道:“此间事就这么了了?”
  “当然不会,堂主亲自来了。”
  龙鹰淡淡的道。
  梅子画面色微变,龙鹰说的堂主是执剑堂堂主罗隐。
  此人是宗门刑罚执行者,被称作铁面阎罗,出了名的六亲不认。
  他这次任务失败,损失那么多血衣卫,还没拿倒龙族传承。
  哪怕是少主,对方也不会留半点情面。
  但有他带队,再加上落月城魔道五宗,还有血隐宫的诸多高手,司雪衣注定是跑不了了。
  “圣院,好大的名头。别人怕你们圣院,我血隐宫可不怕你们圣院。”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此间事要暂且落幕时,这方天地响起一道声音,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傲慢和不屑。
  只见落月城高耸的城墙上,跳下一道道身影,他们落在水面上浩浩荡荡杀了过来。
  为首者是一
  名神色阴冷的中年人,一身血色长袍镶着金线,身躯笔直如剑,踱步而来,有恐怖的剑威在天地间弥漫。
  “是血隐宫执剑堂堂主!”
  “我去,血隐宫到底在搞什么,执剑堂堂主竟然亲自来了。”
  “阎傀商会,白骨门、雾影阁、鬼雷宗、血剑楼,落月城五大魔宗的宗主竟然全部都在,这……血隐宫早有准备啊!”
  “一个临时提升的地级秘境,血隐宫居然准备了这么多,他们算准了龙陵宝库一定会现身嘛?”
  看着杀气腾腾的血隐宫一行人,三江六岸各大宗门的人全都傻眼了,一个个全都不敢置信。
  诸多霸主级宗门的带队之人,脸色也是哗然巨变,被这一幕给直接震撼到了。
  血隐宫如此大的阵仗,别说对付一个沧澜学院,在场所有宗门势力联手,恐怕也比不了这帮人。
  没办法,他们预估严重不足,最强的也就是宗门执事。
  血隐宫直接来了一位堂主,还是凶名赫赫的执剑堂堂主,修为早就在龙脉巅峰之境了。
  “完蛋,这下是真的完蛋了,圣院的名头还真吓不住血隐宫。”
  “司雪衣这龙族传承是带不走了。”
  有许多修士露出惋惜之色,不忍去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苍玄府雷云殿的赵真玄,眼中露出忌惮之色,袖袍中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五大魔宗本就是落月城一霸了,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苍玄府四宗要强的多。
  这也就罢了,血隐
  宫竟然直接来了一位堂主。
  再看凌雪阁和天木宗,这两宗的宗主也是面无血色,忍不住悄悄退了好几步。
  四宗说好了同气连枝,可在这巨大的压力面前,明显也有些崩不住了。
  不过片刻,罗隐便带着众人,杀到了沧澜学院众人面前。
  这一刻沧澜学院诸多修士,脸色都变得格外紧张起来,可他们眼中并无多少惧意,手握玄兵一步未退。
  风皓宇站在众人面前,冷眼看向面前这帮人,眼中神色没有半点惧意。
  “罗堂主带这么多人什么意思?想灭了我沧澜学院不成?”
  风皓宇双目微凝,眉间露出冷冽的锋芒。
  副院长罗锋没有说话,只是上前一步,站在了风皓宇身边,抬眼看去,神色丝毫无惧。
  血隐宫执剑堂堂主罗隐冷笑道:“少废话,将这小子叫出来,血衣卫几乎全灭在这小子手上了,想当做没事发生就这么走了?”
  他目光看向司雪衣,神色倨傲,高高在上。
  风皓宇冷声道:“笑话,别说是司雪衣,我沧澜学院任何一人你都别想带走,血衣卫而已,不过靠药物培养的死士罢了,杀了又如何?”
  罗隐猛地抬头,目中一股可怕的锋芒迸发出去,一瞬间有恐怖的威压落了下来。
  苍玄府四宗的人都心惊肉跳起来,被这目光一扫,身体像是坠入冰窟般僵硬寒冷。
  罗隐狰狞一笑,冷声道:“其实你刚才的话也没错,若没有圣院的名头罩着,
  老夫亲自出手,灭你一个沧澜学院跟捏死蚂蚁一般容易。现在只带走一人,已经是莫大恩赐……给我滚过来!”
  话还未说完,罗隐突然暴走,袖袍中的手猛地弹出,隔空朝司雪衣抓了过去。
  “师兄!”
  “雪衣哥哥!”
  堂堂龙脉巅峰,竟然出手偷袭一个小辈,这一幕让众人感到极为震惊和意外。
  端木熙和傅红药惊呼起来,心都要跳了出来,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枫月羽心中咯噔一下,冷若冰霜的绝美容颜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担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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