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陆九渊:你是我的妻

  冬儿点点头,“她是在府里安生日子过久了,真以为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拿自己当主子了吧。”
  相比起两个丫鬟的开怀,陶夭却有些失望,她还以为陆九渊会过来问责她呢,害她严阵以待了一个下午。
  结果,连陆九渊的人影都没见着,她本来还想趁机要回话本子的。
  “夫人,国公来了。”正在这时,院里的下人,在门外禀报道。
  陶夭:“……”
  她愣神的工夫,男人已经进来了。
  “见过国公。”两个丫鬟恭敬行礼。
  陶夭反应过来,这才起身行礼,“夭夭见过九叔。”
  陆九渊看了她一眼,径自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都起来吧。”
  陶夭和丫鬟们,都直起身来。
  喜儿立即端来了茶水。
  陆九渊喝了一口,便放下了,目光落在陶夭身上,“坐吧。”
  陶夭依言坐下,等着他质问自己。
  “住得可还习惯?”陆九渊见她正襟危坐的样子,不觉放轻了声音。
  陶夭:“……”
  他怎么不按套路来?
  他不是应该质问自己为何打他的大丫鬟么?
  整得她都不会了。
  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多谢九叔关心,我住得很好。”
  “那就好。”陆九渊点点头。
  看着他冷峻威严的面容,陶夭顿了下,“关于下午……”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
  两人同时开口。
  陶夭:“……”
  陆九渊也怔了下。
  反应过来,陶夭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说:“其实下午的时候,我打了您的大丫鬟乐央。”
  “我知道。”陆九渊淡淡道,“除了这件事情呢?”
  陶夭:“……”
  除了这件事情,她还有什么事情?
  而且,她打了乐央,难道不严重吗?毕竟那丫鬟可是他昔日部下的女儿啊。
  乐央不也是因为仗恃他,才敢为难她的么?
  想着,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清楚一下,“我打她,也不是无缘无故的,那丫鬟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肯将我的老鼠还给我,还给我扔掉,我一气之下,便打了她一巴掌。”
  陆九渊顿了下,点点头,“你做得没错,乐央确实该打。”
  陶夭惊讶地看着他。
  他竟然都不维护乐央一下,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你不生气?”她忍不住问,“乐央说你厌恶老鼠。”
  陆九渊点头,“嗯。”
  “那你怎么不生气?”陶夭不解。
  乐央那么说,她还以为陆九渊得知他的屋子里曾住过老鼠,会雷霆大怒呢。
  但眼下,他的反应却很平淡。
  对上女孩儿不解的漂亮眸子,陆九渊忍不住解释了一句,“确实不喜欢,但也不是不能忍受,从前行军打仗的时候,环境异常恶劣,营帐中,也常有老鼠出没,没道理那时能忍得,现在便忍不了了。”
  陶夭惊讶地看着他,是没想到,他会跟她提起从前行军打仗的事情。
  那时候,他还年少吧?
  她脑海里不期然地浮现出少年将军,身穿银色铠甲,手握银枪,坐在战马上,大杀四方的模样。
  她眨了眨眸,脱口问道:“你那时,穿的是银色铠甲吗?”
  陆九渊:“……”
  “是吗?”陶夭好奇追问。
  陆九渊沉默,她话题转换得太快,他险些没跟上。
  不过,她的小脑瓜里面在想什么,怎么突然便关注起了他从前穿的铠甲颜色问题?
  但他还是回答道:“不是,是玄色。”
  “啊?”陶夭一愣,“不是银色?”
  “为何是银色?”陆九渊不解。
  “少年将军,意气风发,银色铠甲更适合。”陶夭认真道。
  陆九渊沉默了下,“你说的有道理,但那时,我没想过这么多。”
  “好吧,但是九叔穿玄色,想必更帅、更酷!”陶夭道。
  陆九渊疑惑:“更帅?更酷?”
  “就是非常非常好看的意思。”陶夭眨着眸,语气夸张地说。
  陆九渊唇角不自觉勾了下,但很快,他面色沉凝了下来,“战场残酷,没几人会在意好不好看。”
  闻言,陶夭收敛了笑意。
  是的,战场是残酷的。
  多少人,马革裹尸回?
  气氛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有些悲凉。
  她觑了觑陆九渊沉凝的面色,轻咳一声,打破沉默,“九叔,我给你看看我的小仓鼠吧,它很可爱哦。”
  说罢,她便起身将养在笼子里的小仓鼠,给提了过来,放到陆九渊面前的桌上。
  下午的时候,她让喜儿去找了个笼子来,现在小仓鼠便住在精巧的笼子里了。
  白色毛绒绒的小仓鼠,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很是可爱。
  “九叔,你看,它是不是很可爱?”
  陆九渊回过神来,目光落在笼子里的小东西上,顿了下,点头,“嗯。”
  “这本是陶怜的,我要嫁给你了嘛,她就将最爱的小仓鼠送给我,当作是我的大婚贺礼,所以我不能把它弄丢的。
  尽管对陶怜送的这份贺礼,我有些失望,但总归是她的一片心意嘛,对不对?”
  听着女孩儿吱吱喳喳的声音,陆九渊头一次,竟没觉得吵。
  他好脾气地点点头,“嗯。”
  “谢谢九叔。”陶夭忽然道。
  “为何道谢?”陆九渊不解。
  “我要谢谢九叔不追究我打乐央一事,还要感谢九叔的明辨是非,公平公正!”陶夭认认真真地说。
  虽然陆九渊要为乐央问责她的话,她也不怕,但少不了要伤肝动气,还要浪费唇舌。
  结果是,陆九渊并不是她想的那种人,丝毫没有为此事责问她,她自然是要感激的。
  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陆九渊失笑,目光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是我妻,任何时候,我都不会为了外人指责你。”
  陶夭一愣。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去歇着吧。”陆九渊站起身来,往外走的时候,想起一事,回头嘱咐道,“不准再熬夜。”
  陶夭:“……”
  直到男人的身影出了庭芳院,她才回过神来。
  咦,陆九渊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他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她是他的妻?
  他真将她当妻看待啊?
  陶夭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要成浆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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