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当你仰望高山
一道锋锐无匹的刀芒自虚空中斩出，直取赵千羽的首级而去。
见到此状，其他大能高手也迫不及待出手，唯恐战利品被别人夺去。
“海姬。”
“明白。”
海姬释放圣威，直接将在场所有敌人禁锢，那些圣兵中的神祇则是被惊醒了，它们作为兵器, 更能感受到海姬的恐怖！
一件件圣兵爆发圣力，想要破空离去，但海姬只是随手一握，周围的虚空便凝滞了，任凭圣兵们如何努力，也无法突破。
它们苦苦哀求，向海姬表示臣服，但海姬不为所动，只是向赵千羽询问：“妾身当如何处置它们？”
“好歹也是传世圣兵, 它们的材料，你能吃吗？”赵千羽没有武断下令，而是先询问道。
“能，但其味不佳，若无吾主之令，妾身不愿下口。”海姬解释道。
“有没有办法不吃神料，只取神能？”赵千羽明白，海姬这是吃惯了混沌石、仙金这样的“山珍海味”，连圣兵材料都觉得无法下咽了。
海姬点点头。
“那就夺走它们的神能吧，普通圣兵而已，留着对我也没什么用。”赵千羽下令。
磅礴的圣威自海姬身上爆发，她仅仅是张开小嘴，便有了吞噬星辰之威，像是一个黑洞，将那些圣兵材料中所蕴藏的本源神能尽数吸取。
不消片刻，所有的圣兵都变成了废铁，砸在地面上的那一刻便化成了齑粉。
“封锁四周空间, 把他们放开，让我练练手。”赵千羽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妾身遵令！”
这些大能、圣主们全都吓得肝胆欲裂，被放开行动后，一时间竟止不住地颤抖。
“他，他……他身边怎么还跟着一位强者？这种威势，恐怕已经超越圣人了吧？”阴阳教大能一脸恐惧之色，话都说不利索。
“吾命休矣，圣地危矣！”万初圣主神色悲怆。
“天欲亡我大衍吗？”大衍圣主面色悲苦，含泪望天。
“圣兵已毁，我等圣地早晚会被除名……我们自己也活不成，真想不到，此子之气运，竟能深厚至此！”万象圣地的大能万念俱灰。
“我人世间隐于世间，倒是可以无恙，只是我却要倒在这里了……”人世间的大能级杀手哀叹道。
“只可惜，地狱没有为我复仇的实力。”地狱的大能杀手并无恐惧，只是遗憾地叹息。
赵千羽看到这些人一副要死的模样，出言提醒道：“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们中有人能打赢我，我就放他走，你们谁先来？”
圣主、大能们虽然不信，但此时本就是绝境，接下来也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先来！当初你杀我徒儿，此仇我一直铭记在心，今日便做一个了断！”大衍圣主显然已经豁出去了。
大衍圣主是个老牌强者，早已到达仙台二重天后期，威震东荒上百年，他始一出手，便有翻山倒海之威！
“大衍圣术！”
“大衍圣剑！”
两道大衍圣地的绝学，一个增强战力，一个把攻击力提升到极高的领域，全都被大衍圣主打出。
大衍圣剑始一出现便异象无边，天空中风云变幻，大地上飞沙走石，仿佛有一位无敌的剑中圣贤从岁月中走出，将虚空都斩成了碎片。
赵千羽没能立刻触发神禁状态，面对这种攻击根本不可能讨到半点好处，但他依旧制止了海姬的出手，选择靠自身来应对。
“唯有生死间的磨练，才能造就最强的真我！”赵千羽不顾其他，径直迎击，脑后黑发飞舞，双目之中神光璀璨，万物运转的轨迹皆被放缓。
但终究是境界的差距太大，赵千羽还是被这一剑斩中了。即便是以他这样强大的肉身，也依旧被剖开了一道巨大的伤痕，黑血喷涌。
若非他的脊椎龙骨足够硬，这一剑就足以将他腰斩！
大衍圣主的双眼明亮了起来，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希望：如果这小子继续托大，未尝没有机会将他斩杀于此！
赵千羽毫无惧色，他明白，若是没有一颗逆行伐仙的心，根本就不配触发神禁；整天拿着八禁领域虐菜，只会令自己止步不前。
未来的敌人有很多，而且会越来越强，敌人可不会刚好与你相差八个小境界以内，等着你去杀他们！
大衍圣主斩出一道道剑光，攻击如同疾风骤雨，压着赵千羽打，要一口气将这个少年魔神斩灭。
然而，赵千羽战意沸腾，浑身浴血，不死凰炎熊熊燃烧，他进入了忘我之境，战斗本能极其强大，竟逐渐把握到了大衍圣主的攻击节奏，闪避能力不断提高的同时，偶尔还能有反击的机会。
“轰”
一记真龙爪，携着滚滚龙气和飞仙之力，击中了大衍圣主的胸膛，透过体表直达脏腑，当场便令他咳出大口鲜血。
“你确定强到令同辈绝望，但要跟我打，你还不够！”大衍圣主早已没了退路，此时更是战至疯狂，一边大吼一边打出无数道凌厉的剑气。
赵千羽虽然找机会打中对方一次，但自身付出的代价确实更大，那是硬接数道斩击才换来的机会！
此时的他伤痕遍体，无数道剑气在肉身中肆虐，状态极差。但他的战意不减反增，全身血气直冲霄汉，五大秘境中的一道道门户像是产生了爆炸般，宣泄着无量神能。
尤其是四极秘境，无数符文轰鸣不已，和它们的拥有者一道进入了狂暴的状态，一切的道与法自行运转，在无形之中融为一体。
这场硬仗打了上百回合，神禁状态才终于再度触发，赵千羽运转皆字秘，将战斗力再度拔高，一拳打出，天地失色，连虚空都发生了坍塌。
无数道大衍剑光被碾碎，大衍圣主的一切攻击都像泡影般破灭了。
“被这一击打中，一定会死！”
他心中大骇，立即疯狂运转大衍圣术，竭尽全力规避这一击。
然而，这种做法纯粹是徒劳无功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变成了笑话。
这一拳中蕴含了诸多大帝的禁忌手段，无数至高秘术短暂融于一处，化作神明的领域，岂是区区大衍圣术可避？
赵千羽的这一拳，真正带有无敌的风采，像是划破无垠虚空，贯穿了岁月，缩地成寸，瞬息而至。
它击中了大衍圣主的头颅，并没有产生什么惊天动地的爆响，而是使整片天地都陷入了极致的宁静。
大音希声。
所有人都被炽烈到极致的光芒所淹没，每一位正在观战的大能，不论是视觉、听觉还是思感，全部都被剥夺了。
万物仿佛静止了，一切色与形都不存，世间仿佛空无一物，连生命存在的意义都要失去……
一息过后，大能们恢复了感知，天地回归了本色，万物也再度开始了运转，但大衍圣主却像是被从世间抹去了，又像是根本没有存在过。
“要是早知道有今日，我万初必然倾全教之力助他。”万初圣主眼睛一闭，自毁仙台而亡。
“神子，圣子，哈哈哈，都只是笑话！”阴阳教大能同样自毁仙台，化道而死。
“这才是真正的证道之资吗？我万象竟如此有眼无珠……”万象圣地的大能亦自绝身亡。
两位大能级杀手同样选择了自杀，他们不愿暴露杀手圣地的藏身之所。
此战过后，赵千羽不仅触碰到禁忌领域的边界，还对修行路有了新的体悟：“当你的实力强大时，别人会畏惧你、嫉妒你；当你强大到令人绝望时，别人只会仰望你、敬佩你。
矮个子的凡人可能会嫉妒高个子的凡人，但他们不会去嫉妒巍峨的高山；河伯遇见浩瀚的大海，只会认识到自己的浅薄与渺小……”
小大之辩，其真义便在于此。
赵千羽突然想起了曾经从那位老妇人处得到的残破古经，现在他终于知道了那位著经者的身份：庄子。
“你一定是个冠绝古今的人物，可你到底是在哪个时代证道的呢？为何古史之中缺乏对你的记载？”